閻小魚突然又有些不高興了。
以前希望你們的時候天天想着怎麽回歸神位?現在可以回去了,她又有些舍不得了,尤其舍不得鍾藍。
和過去的1萬年相比,與鍾藍一起并肩作戰的這些年,讓她感覺無比的充實,一開始她什麽都不會,後來學會了怎麽利用她微薄的力量去幫助鍾藍,激發出血脈裏的潛能,并且爲了這麽一個認識不超過兩百年的人傾家蕩産。
回想她此前的人生,千篇一律的單調無聊,似乎除了吃的,閻小魚再也想不出什麽更有意義的事情,過去的光陰裏閻小魚活的一點也不深刻,仿佛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走過一遭。
直到進了承啓樓,直面生死的考驗,看透了人世的冷暖,她才明白生命中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她和鍾藍相依爲命的日子裏是她最驚險刺激也是最安心的時候,似乎和這個人在一塊兒别的都不用怕了。
現在她們卻要分開了,閻小魚内心一陣惶恐,她伸出爪子拽了拽鍾藍的袖子,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幽默輕松,實則包含期待期待的問道:“回去以後你跟着我怎麽樣,本财神爺罩着你喲。”
因爲她的這點小期待被陸川一下子破滅了。
“這可不行,任何神仙都不能收留外籍神明,除了承啓樓。”陸川慢悠悠道。
閻小魚怒:“就不能讓藍藍也加入仙籍嗎?”
“咱們仙域不允許保留雙重神籍。”陸川接着道。
閻小魚氣鼓鼓的說不出話來了,死死的抱着鍾藍的手臂不撒開,仿佛一放手鍾藍就會消失一樣。
看着閻小魚終于認命,陸川唇角勾起,露出得逞的微笑,開玩笑,鍾藍可是樓裏重點培養的接班人種子,随随便便的跟着你跑了,他以後的接班人去哪裏找?
閻小魚好糊弄,鍾藍卻沒有那麽好糊弄,當下傳音給陸川:“外籍神明不能入仙籍,難道就能擔任樓裏的重要職位了?”
“你可以先把你的西方神籍消了再加入仙籍,不過得樓裏同意才行。”陸川道。
鍾藍沒什麽好說的了,說穿了就是樓裏不放人,再怎麽抗争都是無用功。
怎麽就偏偏盯上她了呢。
鍾藍感歎。
……
也許是察覺到陸川他們的到來,在聯邦星域四處作亂的異形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頗有一種暴風雨前的甯靜感。
魔道的人沒想過要和仙道的人死磕,從他們開戰至今都隻算出異形,私底下的動作也隻是入夢來勾引月見就能看出他們其實志不在和仙域翻臉,戰争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累的資源和領土,如今他們已經搶下聯邦星際近乎1/4的領域,囊括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可以居住的行星,其餘不适用于居住生産的行星更是不計其數,把己方管轄的領地擴張了不少,如今也是時候見好就收了。
陸川看明白魔方的打算之後,冷哼一聲,心裏盤算着将如何将失去的領地奪回來。
魔道見好就收,仙道卻不想忍氣吞聲,星際文明囊括的小世界起碼都有上千個,一直以來都是三千世界裏的重點領域,又處在邊疆的位置,絕不能就這麽拱手相讓,魔道的人在他們的地盤上幹的這些事情,是時候讨回來了。
就在魔道準備停戰的當天,陸川就以搜捕叛徒的名義,以雙魚星起點地毯式搜索前進,見到一切可疑人物當即格殺。
仙魔魔互相死磕千萬年,對于仙道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早已了然于胸,早早地安排了人守着,如今雙方的位置仿佛發生了颠倒,防範的人反倒成爲了他們,交人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将計就計設下陷阱,引他們就範。
一連攻下來十個可以用于居住的行星,陸川根據他多年來與魔道敵對的經驗判斷出裏面有貓膩,便放緩了隊伍的前進速度,讓大家多加小心。
“不要冒進,興許是有陷阱。”交代了這一句話之後,陸川收攏了隊形,試探的扔了一個傀儡丢進即将進入的一個行星内,許久都沒有事,陸川重新把傀儡召回來,問他有沒有什麽發現。
與愛開玩笑的陸川不一樣,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聲音聲音死闆至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魔道這些年來藏匿的手段提升了不少,以陸川直逼大羅金仙的實力,直覺這個行星有問題,心知絕對不能夠冒險行事,于是他目光掃了一圈,看見月見表情一亮。
這小子修行的方式和魔道極其相似,怕他下去豈不是更合适?
陸川當即指向了月見:“你,下去看看。”
月見鳥都不鳥他,呆呆的站在鍾藍旁邊,對别的事情都沒有任何興趣。
陸川隻好看向鍾藍,鍾藍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見,笑話,自家養着的崽,心疼都來不及呢,怎麽能讓你去使喚,何況還是這麽危險的事情。
眼看鍾藍不配合,陸川隻好直接點名:“鍾藍,讓你家小子去看看,以他的能力,應該會有所感應。”
鍾藍似笑非笑:“樓主,你太看得起他了。”
“不去也得去。”陸川聲音冷硬下來。
鍾藍皺起眉頭,把閻小魚扔陸川,拉着月見的手:“咱們倆先下午看看。”
“嗯。”能把那隻肥貓扔在一邊自己獨占鍾藍,月見那是一萬個開心。
月見開心,閻小魚就不開心了:“幹嘛帶他不帶我呀?”
“哪能讓财神爺大人同我們一起涉險。”鍾藍跳下了兩句之後正色道:“乖乖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閻小魚還想說什麽,陸川直接掐着她的後頸嘲諷道:“你個戰五渣下去幹嘛,拖後腿嗎?”
“你!”閻小魚氣得腮幫子都大了一圈,整個貓頭更圓了,陸川看着好玩,上手撸了一把,直把閻小魚撸得炸毛。
鍾藍在旁邊看着他倆互動,心裏有些不爽,轉頭笑吟吟的對月見說道:“咱們走吧。”
“嗯。”
兩道流星劃過,落在了這顆名爲水瓶星的行星上,打量着周圍過于安靜的環境,鍾藍皺起眉。
太安靜了,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