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沒什麽秘密?”艾倫果斷搖頭。
“不,你有。”智者肯定道。
氣氛一陣沉默,智者一點也不生氣艾倫的不合作,手杖輕點,來自于地獄的污染便一點點的開始侵蝕着艾倫的神智,殺戮憎恨悲憤,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來,無數帶有負面情緒的聲音在腦中回響,幾乎将他折磨成瘋子,即使這樣他也咬緊了牙關,哪怕咬破嘴唇也不吭聲。
“想好了要怎麽說了嗎?”污染斷開,智者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欣賞艾倫的堅韌,看着他痛苦不堪又不肯認輸的模樣,心裏有着扭曲的快感。
“……把有關預言的事情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撐住了一輪污染的艾倫依舊對預言的事情耿耿于懷。
智者衡量了一下預言者的價值和艾倫身上的秘密之後,選擇了沉默,手杖輕點,污染再度襲來。
黑暗神在上,他可還欠着那位預言者一個條件呢。
“唔!”痛苦之下,艾倫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思緒卻越來越冷靜,眼神也越來越笃定。
“……那個人,是希爾達……對不對?”艾倫斷斷續續的開口。
這麽快就從污染中掙脫出來,智者有些驚訝,同時又覺得遺憾極了。
“如果不是知道我會死在你的手上,興許我會更開心的折磨你。”作爲最年長的惡魔領主,智者深知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明知眼前的人危險且神秘,多拖上一分都是對自己的殘忍,無法從艾倫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智者隻能優先選擇毀滅艾倫。
“呼!”黑色的火焰在枯瘦蒼老的手中升起,來自于地獄的厲火絕對是這世上最令人忌憚的火焰之一。
揮一揮手,黑色的火舌便席卷上了艾倫的衣服,瞬息便将衣服吞噬,将他包裹其中。
“啊!”
難以忍受的痛苦從靈魂和身體上傳來,厲火燃燒的不隻有他的肉體,還有他的靈魂,這比被污染還讓人絕望。
但是在他掙紮着哀嚎着慘叫着的時候,厲火卻沒有像吞噬了衣服一樣把他的身體燒毀,反而在厲火的烤炙下,産生了令人驚奇的變化。
他的皮膚在燒毀複又重生的過程中漸漸的适應了厲火的溫度,身體強度和以堅硬著稱的惡魔領主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他的靈魂也在厲火的淬煉中越來越強大,最直接體現在他的精神力上,即便是最年長的惡魔領主,也要甘拜下風。
火焰漸漸地熄滅,在這個過程中因爲精神力和等級壓制而被迫圍觀了新的魔神誕生的智者此刻難掩臉上的驚恐與愕然,僵在了原地。
“呼——”
蝠翼打開,輕輕一扇,厲火漸漸散去,再度脫胎換骨的艾倫出現在了智者眼前,轉變了種族形态的艾倫此刻在魔族血脈的影響下,周身氣息冷酷至極,黝黑的眼眸深邃漠然,頭發都顔色也變爲了黑色,微卷着披散在肩頭,身材比例完美至極,挑不出一絲的缺點,仿佛神話中神明親自塑造出來的第一個魔族。
他攜帶着殺意走來,輕易地踏碎了禁锢着自己的魔法陣,伸出手,掐住了智者的脖子。
“呃……”
造就了這樣的一個怪物,智者恨不得時間倒退到兩分鍾以前,短短的兩分鍾,他便體會到了艾倫方才悲憤欲絕的心情。
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現在,告訴我,那個預言是誰告訴你的?”艾倫收緊了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被艾倫掐住的脖子仿佛一個脆弱的筷子,下一秒就要斷裂。
與艾倫對視了一分鍾,驚愕與恐懼褪去,智者勾起了唇角,露出釋然的微笑,繼續的說道:“……我說過,我做了很多……準備,其中……就包括……死亡。”
智者說完,眼中帶着譏笑,沒有了生機。
艾倫皺着眉頭把屍體丢到了一邊,地獄厲火吞噬了對方。
沉着臉,閉上了眼睛。
再度睜開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和明亮,沒有了一絲人氣,死寂荒蕪。
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更不想被蒙在鼓裏了。
掏出神器失落之匣找出一件衣服給自己套上,收回了背後矚目的蝠翼,他帶着無盡的殺意,踏上了陸地。
鍾藍已經在等着他了。
依舊還是那天的房頂,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沒有了肆虐的風雪,以及冰寒的氣溫,春回大地,萬物複蘇,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在漫長的冰雪中遭受重創的許多國家在這兩年風調雨順的氣候以及德拉科多種族聯邦的支援下,漸漸的脫離了困境,重新恢複了生産。
德拉科聯邦這個混血國度也借此緩和的周邊國家的關系,獲得了大陸上各種族的認可,混血不再是人人鄙夷,低賤卑微的角色,相反,很多混血以自己身爲混血而感到自豪,各個種族之間的隔閡現在漸漸的消失,越來越多的純血種族開始嘗試與外族通婚。
混血不再是低下的名詞。
而造就這一切的德拉科聯邦執政官希爾達小姐則是所有混血心中一盞光輝聖潔的明燈,沒有信仰的混血甚至于把鍾藍當做自己的信仰,虔誠的供奉在心底。
今天是開國盛典,卯足了勁要大辦一場的菲娜把街道裝飾得喜慶至極,妖精們制造的燈盞就好像霓虹燈一樣五光十色,小仙子圍繞着飛來飛去,人們穿上了幹淨體面的衣服走上街頭,街邊的小販大聲的吆喝着招攬客人,小孩子無憂無慮的跑來跑去,由菲娜主辦的祭奠不僅讓國民興奮,還吸引了各國的遊客前來觀光。
各式各樣的花車在街頭展覽,鮮花和糖果遍地,禮炮聲不斷響起,吟遊詩人拿着自己的樂器在人群中敲敲打打,歡歌笑語,熱鬧至極。
從地獄而來的客人帶着一身與盛典截然不同的冷氣出現在了街道上,随後他感應了一下,擡頭凝望某個方向,消失在了原地。
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出現,來人并沒有掩飾他的存在,帶着沉重與凜然的殺意走向了在樓頂看花車的混血聯邦至高領導人,但是對方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依舊興緻勃勃的。
直到他走近,鍾藍才出聲。
“今天是開國盛典,不想去玩一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