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鍾藍又一次“看”到了未來。
“關于什麽的?”閻小魚問。
“諸神黃昏。”
短短的四個字,道出了小世界的未來如何的險峻,閻小魚不由緊張起來,“會在我們任務期間出現嗎?”
“不會,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們隻是在其中做了一把推手罷了。”神明都是長生不死的,要想讓神明消失,隻有從他的信仰上下手,然而世人多愚昧,想要消除掉世人對生命的信仰,這個過程極其的漫長,長時間的耗在這裏不值當。
最重要的是,她們能留在這裏的時間有限,最多也隻有四十年了。
當初約定好的租期一百年,鍾藍和閻小魚來這裏之前就已經過了五十四年,期間因爲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所以樓裏對小世界的幹涉一直都很少。
想讓小世界真正的歸屬于承啓樓,不是統治世界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小世界的意識。
誰能獲得小世界的心,誰就能得到小世界的歸屬權。
目前爲止,在開發小世界的過程中,樓裏也僅僅隻是掌握了光明,自然和水這三種基礎元素的元素之心罷了,談論世界的意志還差的遠。
“申請任務後續評定。”鍾藍一邊去找牧師,一邊聯系了黃金系統。
原本以爲這個絕對完成不了的任務中自己隻是來充當一下開發商角色,盡力開發這塊不屬于自己的土壤,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土地所有權易主的一天。
既然如此,申請任務後續評定就是必然了。
“任務後續評定通過。”黃金系統也很快給了答複。
“扣扣!”鍾藍把閻小魚放下來,極有禮貌地敲響了牧師暫住的門。
門露出一條細縫,一雙眼睛在門縫裏偷觑,随後慢悠悠的打開了,身着黑色牧師服,領口豎起,禁欲氣息十足的中年牧師站在門後,警惕的注視着鍾藍。
“有事嗎?”他沉聲問。
鍾藍從芥子空間取出托盤和食物,微笑道:“送餐時間到了。”
牧師一言不發的接過了托盤上的牛奶和面包,接着又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
閻小魚:“……”
“喵?喵喵!”
送餐是什麽鬼啊!
“特意跑來這裏就是爲了送餐!”閻小魚一臉不悅,小闆凳都擡過來了,你就讓我看這個。
“突然想起這麽一頭熱的追過來不太符合我國家領導人的身份,反正早晚都要見到他,應該是更正式的場合才對。”被任務完全的獎勵吸引,鍾藍一時發熱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閻小魚:=_=
“你送餐豈不是更丢面子。”堂堂一個國家領導人居然幹起服務員的活,還有比較更荒唐的嗎?到時候見面了,怎麽解釋?
“來都來了,既然是要見一面初步了解一下這個人,更何況……”鍾藍不覺得有哪裏丢臉,低頭看過來,拉長了語調。
“你該好好練習真身幻象了。”
閻小魚歪頭:“?”
“你就沒發現她剛剛用精神力構造了幻術,給自己換了一副面孔嗎?”黃金系統在心裏邊一個勁的罵閻小魚蠢貨,居然看不出來幻術的施放。
閻小魚一頭霧水:“她什麽時候構造了幻術,我怎麽沒看見?”
“她沒有誘導你産生錯覺,你就沒發現,好歹你也應該察覺的幻術構成的一瞬間的精神波動吧,她的水平都能夠稱得上是教科書式的标準了。”黃金系統語氣中帶上了那麽點推崇。
閻小魚是真的跪了,你妹啊,她可是一個幻術成績剛剛及格的學渣,怎麽能和學霸不對學神相比呢?鍾藍可是一個每到一個世界都要搞一個博士生水平的學神,上個世界時間那麽緊迫,她都能夠學會煉丹一門,更遑論其他。
門後的牧師看見的也确實隻是服務員罷了。
鍾藍從牧師的安置處出來,出門便遇見了熟人。
雪花落在艾倫的肩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了,由此可見他是特意等在這裏的。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鍾藍語氣平淡,完全沒有了兒時相熟的感情。
青少年模樣的艾倫微微擡起自己快微低的頭,呼出一口霧氣,把手放在了細劍上,擺出了戰鬥的姿态。
“我來,是帶你去服法認罪的。”略顯陰沉的聲音被艾倫漸漸吐出。
“我有什麽罪名?”鍾藍問。
“混血就是原罪,你作爲所有混血的領頭人,給大陸掀起了腥風血雨,所以必須回去接受審判。”艾倫一幅理所當然的姿态,讓鍾藍誤以爲他才應該是教廷派來的奸細。
艾倫會成長得這麽極端鍾藍完全不意外,她走後,孤兒院院長迷幻藥失去作用就會漸漸地恢複,作爲監護人而言,她貪婪狠毒的個性終究會爆發出來,這期間給艾倫帶來什麽樣的心理創傷就不得而知了。
再加上學院裏對艾倫的教育,依據黃金系統收集的教科書來看,其中對于混血滿滿的歧視明晃晃的,艾倫會變成固執的純血論份子鍾藍一點也不意外。
這本來就是他該走的路。
“你也是混血。”鍾藍揭穿道。
艾倫壓根就不信,加重了語調說道:“院長教了我能夠影響檢測魔法的辦法,我可是純正的人族。”
“這樣一天你會明白的。”鍾藍不願意和他多做糾纏,擡手準備驅趕他,卻因爲艾倫拔出來的帶着淡淡月光的細劍而愣住了。
“月光細劍?”鍾藍問。
“你很有眼光。”艾倫點點頭,劍尖指向鍾藍:“能夠輸給神器,是你的榮幸。”
鍾藍嘴邊露出嘲諷的笑容:“我就說你哪來這麽大的底氣呢?原來是得了神器。”
“不過即使這樣,你也赢不了我。”鍾藍手心凝聚冰霜,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度,呼出來的全是冰渣。
寒冷襲上大雪中依舊帥氣驚人的艾倫的腳,卻在下一刻被他身上突然放出的鬥氣彈開了。
鍾藍見此,贊賞的說道:“你很有天分。”
艾倫面色回暖,鍾藍卻接着說道:“可惜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