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問你。”鍾藍和蘇珑同時開口,兩人都怔了一下。
“我先問!”異口同聲。
鍾藍不說話了,對面的蘇玲和蘇玲長相如此的相似,就好像雙胞胎一樣,剛才兩次異口同聲讓鍾藍感覺像是在照鏡子。
爲了談話能夠順利進行下去,鍾藍主動退讓了,“你先問吧。”
“你剛才那句稱呼是什麽意思?”蘇珑微眯起眼,表情肅然。
“這是一直以來心裏邊都帶着的疑問,後來從娘親寄給舅舅的信件中猜到的,會這樣說不過是想詐你一下,想從你這知道些當年的真相。”
鍾藍的回答讓蘇珑有些不滿,她還以爲蘇玲以前知道了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卻沒想到她還是一知半解,不過比起以前被蒙在鼓裏,蘇玲能發現這些已經讓蘇珑很意外了。
當年的事實真相除了死去的爹娘以外,就隻有她還記得一清二楚,但是她一直帶着這樣的秘密卻無法告訴任何人,隻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本以爲自己會帶着這樣的秘密一直到死去,沒想到蘇玲卻根據一點點的蛛絲馬迹猜出了其中的部分真相,這讓蘇珑很糾結。
想說出來,又不想說出來,想讓對方知道,又不想她知道。
蘇珑糾結的時候,鍾藍卻主動問了:“我既然回答了你,你也該回答我了吧,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之間的身份爲什麽會是這樣的?”
蘇珑瞅着天,發出了一絲冷嘲:“誰知道,造化弄人。”
“我想知道。”鍾藍收到白銀系統發布的任務,一心要問出當年的真相。
“你想知道?”蘇珑面色扭曲的看着鍾藍,從腳底流出污穢,一直蔓延到鍾藍的腳下,鍾藍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真相就在裏面,想知道,就去看看。”蘇珑指着地上的污穢,臉上帶着惡意。
鍾藍露出真假的神色,她知道污穢的厲害,即使堅強如她也差點被腐蝕了心智,可是連這樣的精神污染都抵抗不了,以後就無法保護那隻貓了!
想到這裏,鍾藍不再後退,一腳踏入了其中,在蘇珑驚訝的眼神想被污穢包裹。
意識漸漸沉入其中。
“嘭,嘭,嘭……”鍾藍聽到了微弱的心髒跳動之聲,她想要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好像在包裹在了一個充滿液體,溫暖但是狹窄的地方。
鍾藍想從這裏掙脫出去,卻發現自己寄托的這具身體還是尚在腹中剛剛成型的胎兒,她的意識伴着一株小樹苗誕生,看樹種,應該是桃樹。
鍾藍瞬間意識到了這是怎麽回事,如果沒猜錯,她進入了蘇珑嬰兒時代的記憶。
這麽一想,鍾藍立即去找蘇珑。
鍾藍原先推測兩人是雙胞胎,既然是雙胞胎,蘇玲有是姐姐,那她肯定也在腹中,然而神識掃來掃去,發現姬千泷的肚子裏就隻有她一個女嬰。
鍾藍有些吃驚,竟然不是雙胞胎嗎?
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
像是姬千泷在和蘇北商量腹中孩子将來要取什麽樣的名字?
“這孩子一直動來動去的,将來肯定是個活潑的孩子。”姬千泷帶着幸福的微笑撫摸腹部。
蘇北把臉貼過去,說道:“如果是女孩子,肯定是個鬼靈精怪的。”
“女孩子的話,就叫玲珑吧,我們的孩子将來肯定很漂亮。”姬千泷眼睛一亮,忽然說道。
“玲珑,取自小巧靈活之意,這個名字好。”蘇北口中念了兩遍,越發覺得這個名詞十分适合他們未出世的孩兒。
還在肚子裏的鍾藍覺得自己啃了好幾碗狗糧,撐得肚子疼,想着等她生下來估計還得再啃一兩年便覺得胃疼。
就在這時,一股因爲邪惡的氣息憑空出現在鍾藍依憑的這具胎兒身上,感覺自己要被這股氣息吞噬掉,奮力抵抗着。
身懷六甲的姬千泷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感覺腹中劇痛,臉色發白,渾身發冷,無力的扶着孫北:“孩兒她爹,我,我好冷,好疼。”
蘇北頓時被吓得六神無主,“是不是要生了?産婆,産婆呢,看就産婆!”
鍾藍在和這樣的氣息對抗的過程中被生了下來,身體受到影響病殃殃的,氣息微弱,夫妻倆晝夜不停地守在她的身邊,各種各樣珍貴的靈物和救人的法術往鍾藍身上打。
鍾藍覺得疲憊之極的時候,發現那股氣息開始收攏,然後一個新的意識在這具身體裏誕生了。
鍾藍震驚,居然是一體雙魂!
情況穩定下來,鍾藍不再發病,姬千泷和蘇北再次檢查這具身體時卻大驚失色,在姬千泷純淨的法術下,污穢暴露無疑。
“壞種!”蘇北人失聲大喊。
“這怎麽可能?明明之前都沒有的。”姬千泷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捂着臉跪在地上痛哭:“我怎麽可能會生出壞種?”
樹精一向愛好和平,從未有壞種誕生的記錄,此刻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實在是讓人難以自信。
“明明之前檢測傳承到了我族的萬壽桃的,怎麽會突然變成了壞種?”
姬千泷一萬個不解,就連蘇北也不确定了:“夫人,咱們再仔細看看,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才行。”
一番更爲詳細的檢查以後,兩人終于發現這具身體中寄居了兩個靈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爲好。
鍾藍卻陷入了沉思。
之前以爲這是蘇珑的記憶,現在看來明顯不是,因爲蘇珑是在之後才誕生的意識,如此看來,這些個像是蘇玲本身的記憶。
孩童時期的記憶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印象,卻在精神污染的影響之下被帶了出來。
鍾藍繼續圍觀,接下來發生的事也和鍾藍的預料差不多,夫妻二人查找了很多秘籍之後,終于找到了将她們二人分離之法,此外還有重塑身軀的禁術。
鍾藍待着的這具身體被污穢污染,不适合萬壽桃的生長,夫妻二人決心把鍾藍從中分離出來,然後重新給她塑造一副身軀。
原先的那具身體理所當然的就被抛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