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靖雯最讨厭的就是自己兒子這副模樣。
一點都不如那個賤人的三個孩子會撒嬌,哪怕是生着病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向他的父親示個軟。
“你這個逆子,你是想要氣死我是嗎?”她掐着霍銘珩的肩用力地搖晃了兩下,但随即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是說讓你泡在冷水裏,今天一定要病着嗎?”
她都已經派人去請她夫君過來了,可珩哥兒明顯無病無痛的,這讓她該如何交待。
“泡了,昨夜病的,隻是睡一覺便好了。”霍銘珩不帶一絲感情的陳述着,話說完又擡起頭,目光裏藏着抹嗤諷的光亮,看向郗靖雯,“母親若覺得無法交待,現在也可以敲斷我的手腳,我想您應該還未曾與父親說過我的身體究竟是出了何問題。”
因爲沒有說,他的父親才會一次次的怕是重病,來得比較積極。
若是小病小痛,往往也就是公事忙完,過來看一眼罷了。
“你……你休要糊說,我是你母親,怎會對你做出這種事來。”郗靖雯臉色氣到青白,但卻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有何不可?隻是一個讓兒子自己動手,一個讓母親親自動手。若是母親覺得這兩者有區别,兒子也可代爲效勞。”霍銘珩清冷稚嫩的嗓音毫無波浪,但卻讓這句話裏的每樣字都如冰錐似的,紮在郗靖雯的身上,讓她遍體生寒。
郗靖雯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連掐着他肩膀的手都松開了,向後退了兩步。
霍銘珩看到他這樣,卻露出了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我忘了,母親還希望我在半月後的比試中能奪魁,現在斷了手腳,豈不是即不能參加比試,又缺了課業。”
“住嘴!你這個逆子,住嘴!”郗靖雯指着霍銘珩,氣到整個人都陷入了狂躁的狀态。
邊上的嬷嬷連忙一把抱住了她,安撫道:“夫人,别氣壞了身子。珩哥兒還小,口不擇言,多教教就會懂事了。”
“都十歲了,還小?”郗靖雯死死地抓着嬷嬷,氣極敗壞的低吼着。
“有些事少爺現在不懂,再長大一點就能懂了,最重要的是将軍馬上就來了,還是得想個辦法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嬷嬷提醒。
郗靖雯那陷入瘋魔的眼神,這才稍稍平緩了下來,
“你現在立刻去床上躺着,你父親來了,你就告訴他,你不舒服,說胃也好,頭也好。”郗靖雯指着床榻,陰狠的命令道,要霍銘珩卻半點不爲所動。
連邊上的嬷嬷、婢女都開是焦急的規勸了起來,“少爺,你就先聽夫人的話吧。把将軍那一關過了,再鬧脾氣可好?”
“你們看我這樣,就算是躺在床上也無半點病态。”霍銘珩皺着眉,有些不耐。
他突然搞不明白,昨夜那個不知是何物的東西,爲什麽要給自己降溫。
難不成就是爲了拆穿自己與母親的謊言?
可它做這些又是爲何?
“珩哥兒……”嬷嬷還想要說些什麽,可看到霍銘珩那紅潤健康的面容,顯然是不可能裝病的。
一時間房間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