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暗香一下子驚醒,亵衣都被汗打濕了,她猛的坐起來,又是夢,她的夢會不會真的會發生?
“不行,我得去告訴清淺姐。”她着急爬起來,但是外面天都沒亮,她隻能在屋裏走來走去,焦急等待,幹脆收拾起了行囊。
終于,等到天蒙蒙亮,她便拿了細軟出門找了馬車,待城門一開便出了京城。
她縮了縮脖子,不說話,雨我無瓜。
“是,是。”影身上又一通噼裏啪啦的響,響的梅清淺牙根都覺得痛。
大概影太過心虛了,又十分慌亂,竟沒控制好,身形反倒更壯實了些,就聽撕拉一聲,衣服腰側撐破了!
“哎呦!”他低低的叫了一聲,急忙定下心神,這次終于變回了“表妹”的身形,隻是衣服的破口卻變不回去了。
梅清淺心想一定是剛剛她吓唬這孩子吓唬過了,要不然就是黎循這家夥淫威長存,以前不知道怎麽虐待手下了。
“你衣服脫下來,我給你縫縫吧。”她說道。
她的衣服也不便借給影穿,畢竟對方是個男人,而且她太瘦了,“表妹”這個身形穿不進去。
“不用管他!”黎循聲音提高了幾分,之前他聲音低沉,冷是冷,但不是太兇,可現在是真的兇。
梅清淺瞪了他一眼,什麽意思啊,對她發脾氣?
“沒你的事。”黎循這句是對梅清淺說的,語氣和緩了許多,跟剛剛的比,簡直快趕上和風細雨了。
他怎麽會讓梅清淺給影縫衣服,即便是他的手下,那也是别的男人。所以他才說的有些急了,但吼完之後又覺得不妥,他不想對梅清淺發脾氣。
梅清淺聽出了他的意思,沖他笑笑,“那你繼續,我不說話了。”
他對她和氣,她自然也是要給他面子的。
影可憐兮兮的看向梅清淺,心裏哀嚎:夫人,你怎麽能說繼續呢,你的良知去哪了?
“怎麽回事?辦事還是這麽毛躁?”黎循看向影,又換上了冰冷冷的聲音。
“夫人說我是……”影想解釋,又突然覺得解釋不下去了,他才不想自己說“太監”兩個字呢。
“還是學不會穩重。”黎循也不想聽他繼續支支吾吾,又問:“不是說不要來找我嗎?”
影這才想起來正事,急忙正色說:“我遇到一個梅姓中年男人,應該是夫人的爹,他在和一名道長密謀陷害夫人的事。”
黎循收起了怒氣,“說詳細些。”
随即影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講了,隻是他沒講自己原本的任務,這一次他學聰明了,他不知道梅清淺到底清不清楚主子的事情,說漏嘴就麻煩了。
梅清淺看向黎循,“原來他們的計劃就是這個啊,劉西還不死心說我是妖怪,但我就好奇了,那晚他不是說你是妖怪嗎?怎麽現在就針對我一個了?”
黎循嘴角微微挑起,帶了笑意,“柿子挑軟的捏。”
影瞪大了眼睛,又使勁的眨了眨,他沒眼花吧?
剛剛主子那是笑了?
他又看向梅清淺,明明夫人沒說什麽吧?主子就好心情的笑了?
天哪,他要重新看待夫人的地位,可真不能再得罪她了。
梅清淺撅了撅嘴,“或許女妖更讓人遐想翩翩,更容易讓人相信。”
“對對,還是長得好看的女子。”影狗腿的說。
黎循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這小子皮癢癢了?
“說完沒?”他兇巴巴的問。
“說完了說完了。”影急忙說。
黎循瞪了他一眼,“知道該怎麽辦了吧?去安排一下。”
“是,我這就去。”影說着就往出走,他仿佛感覺主子更生氣了,難不成他隐晦的拍夫人馬屁沒拍對?
“再有事晚上來,别讓人看見。”黎循又交待道。
影停下腳步,“不會影響你和夫人休息吧?”
梅清淺臉一下子紅了,這小孩滿腦子是什麽?怎麽沒好東西呢?
“滾!”黎循罵道。
影一溜煙的跑了,隻是到了大門的時候,門一開,他又變回了那個美麗大方的表妹,朝外走去。
“你有什麽打算?”梅清淺問道,她不是黎循的手下,沒法猜到他的計劃。
胳膊突然一緊,身側黎循拉住了她,在她耳畔低語:“慢慢清算。”
他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殺意,提醒她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情緒。
她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眼底的殺意強壓了下去。
黎循說的對,機會還有很多,她不能沖動破了大事。
她現在不像前世是孤零零一個人,沒有顧忌,如今她有娘有弟弟妹妹,還有大爺爺和舅舅兩家親戚,她還得爲他們着想。
“把人背回家吧,動作慢一點,别讓她的腰吃勁。”宋大夫對梅家人說道。
黎循拍了拍梅中月的肩膀,又低聲勸道:“先照顧義母,他們跑不了。”
梅中月是梅家大房小輩裏最機靈的一個,他深吸了一口氣,也強壓下了怒火,先送他娘回家才是正事。
梅中日蹲下去被張婉娘,可張婉娘被梅少華扶着一動就痛的直吸冷氣,梅清淺見這樣不行,急忙問宋大夫:“背着是不是多少有影響,如果擔架擡回去會不會好一些?”
“是,有擔架更好。”宋大夫點頭。
“謝謝宋大夫。”她沖宋大夫點頭,随即對張婉娘說:“義母你稍微堅持片刻,我馬上弄個擔架來。”
梅清淺說完就拉着黎循朝會跑去,一邊跑一邊說:“你把門闆卸了,我去拿被子,快一點。”
黎循看看有些破的院門,用力一扭就卸了下來。梅清淺從屋裏跑出來,抱了他們才打的新棉被。
“重不重?”她有些後悔,剛剛該再叫個人來幫忙呢。
“不重,你忘了我是蠻力大嗎?”黎循沖她笑笑,表情十分溫和,“别慌,你義母不會有事,會好起來的。”
“嗯,剛剛謝謝你。”她說道。
兩人一人抱着棉被,一人搬着門闆,一起朝前跑去。
于是,還留在原地的衆人就看到黎循一個人搬着個門闆就跑來了,雖然門闆破舊,也不是多厚重,但一般人能搬動,卻無法這麽輕松的奔跑。
也不怪人家總能打到獵物,是占了力氣大的優勢呢。
“擔架來了。”梅清淺叫黎循把門闆放下,在上面鋪了棉被,随即對梅中日和梅中月說:“大哥二哥,你們一起擡義母,我從中間護着腰,小心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