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淺淡淡的掃了萬言一眼,“我不該管病患的私事,但是你這樣忽冷忽熱的待他,隻會讓他情緒不穩定,放出其他人格來。”
“我……”萬言欲言又止,臉慢慢漲紅起來,“我不配。”
“什麽配不配,重要的是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梅清淺無奈的搖頭,這人是多不自信啊,直接就否認自己了。
“我是什麽出身?與他是雲泥之别,他對我隻是太過依賴了,他還小,不懂感情之事,以後他會遇到對的人的。”萬言痛苦的說。
梅清淺瞪大眼睛看向他,因爲他是扭着頭,她隻能看到他的側臉。
“是你親手打的?”她想再确認一下。
“一般工匠有我的手藝嗎?”他語氣又冷又傲。
“沒、沒有。”
她已經傻掉了,腦袋裏嗡嗡的響,何書環的話一直不斷的盤旋。
男人送女人發簪代表什麽?
好半天她才回過勁來,有些想敲自己的腦袋,當時她看到他拿了發簪回來,感激他的細心,還說他招的工匠不錯,手工精細。
如果做工一般,就是再好的點翠也顯不出檔次,隻是她根本沒去想,那發簪是他親手打的。
設計了樣子,他親手做的銅鎏金的低胎,然後她點了翠羽,加了點紅瑪瑙裝飾,讓發簪變的十分完美。
可這發簪的意義也就不同了,她竟然傻乎乎的拿去賣!
“那個……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她聲音小小的,“我收好了,不會賣了。”
他沒說話,她心裏愧疚,又低低的說:“對不起。”
“也是我沒問清楚,不知道你是打算做生意的。”他看向她,聲音柔和了下來。
梅清淺急忙認真的說:“做生意再做其他的,這支我珍藏起來,堅決不賣!”
他卻從她手裏拿走了那支發簪,“珍藏什麽,發簪要戴在頭上。”
說完,他去掉她頭上的木簪,将她的青絲绾起,插上了這支點翠簪。
297章狼狽爲奸
安遠鎮上,影今天換了身裝扮,成了一位略顯豐滿的婦人。
他今天是有任務的,得盯着古闆鄭看看他們到底怎麽折騰。
按照消息,古闆鄭和人約了吃飯,但沒有去鎮上最出名的迎客來,而是去了另一家酒樓,大概是古闆鄭節儉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裝扮說不上多有錢,符合到這裏吃飯的水平。
很快她找了角落一桌坐下,别看位置偏,但能聽到廳裏任何一桌的對話。
等了半天,要等的人沒來,卻看到一名道士打扮的人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影看了兩人一眼,突然覺那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誰。
“陳道長,這邊請。”梅康對道士打扮的陳道長說道。
“梅先生請,不用太客氣。”陳道長一副仙風道骨,傲然衆人的姿态。
影豎起了耳朵,梅先生?
他一下子想到爲何覺得這男人眼熟了,不就是長的像昨天才見過的夫人嗎?
他不敢去查梅清淺,但對主子那邊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記得夫人那個爹不是什麽好東西,嗜賭,還賣女兒。
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梅康叫了小二過來,又讓陳道長點菜,陳道長點了六個個招牌菜,還要了一壺酒,梅康一直說好,但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等小二走開,梅康一臉谄媚的說:“定金我這兩天我就給道長您送過來,到時候全靠您了。”
“你放心,斬妖除魔是我的職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等事情,我心裏有數。”陳道長一臉正氣的說。
可眼底卻流露出鄙夷之色,有些嫌棄梅康的窮酸。
要不是他在北隅城出了點事,他至于跑到這小鎮來嗎?到底都是鄉下人,窮的叮當響,辦事就那麽點錢還要拖幾天給。
“唉,我好好的女兒就這麽被妖怪禍害了,現在又在禍害我全家,您一定要讓她原形畢露啊。”梅康說道。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陳道長笑笑,低聲對梅康說起來自己的安排。
這時,影要盯的人來了,和他的朋友坐到了另一端,但影已經沒心思去關注他了,現下自然是夫人的事情最重要了。
反正他是看出了,主子難得對誰上心,還送發簪呢,以後保不準就是他的女主子了。
想想自己扮表妹惹到了女主子,影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盯死這兩人,好将功補過。
很快梅康那桌的菜上來了,陳道長大吃特吃起來,又喝了些酒,話也多了起來,哪還有之前繃着的仙風道骨。
“你放心,不管她是不是,我會讓人覺得她是的,收了你的銀子,事情一定辦的漂亮。”陳道長酒勁上來,說話有點大舌頭。
梅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其實并不相信梅清淺是妖怪,真是妖怪早不吃了他們了?
但妖怪這個說法還是劉西給他的靈感,他要讓全村人都知道梅清淺是妖怪,還要讓朝廷的人看到,直接将她抓走。
梅康咬牙切齒的想着,發出陰毒的笑聲。
這人是夫人的親爹不會錯了,梅這個姓本來就不常見,何況樣貌還有幾分相似,他剛剛還提到了楓樹村,那就肯定沒錯了。
影看着梅康的表情十分無語,這人是有病吧?親閨女啊,怎麽能這麽狠?這到底是有多深的仇多深的恨?
據他所知,夫人沒惹到她親爹什麽,最多就是讓他的豪門夢破碎了。
他是想當王妃的爹,但梅清淺被景王府送回了楓樹村。
之前京城那邊有點動向,他就查清楚報給了主子,當時也是說梅家女沒問題,不是京中的人。
卻不想這才沒過多久,這人都成他家主子的娘子了。
影有些走神,撐着下巴發呆,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會假戲真做啊?
别看他注意力都在梅康身上,但也分了神在聽在盯的那人的情況,對方和友人沒怎麽聊公事,隻提到這兩天就到處去看看了。
影這聽着,突然,那陳道長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他心中一緊,難不成被這牛鼻子老道看穿了?他對自己的易容還是挺自信的。
陳道長酒量不行,鼻頭有些紅,眼睛也有了醉意。
“這位夫人,我瞧着你印堂發黑,最近恐有厄運,可否讓貧道爲你看看?”陳道長又拿出他世外高人的架勢,語氣聽着挺玄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