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循回來臉色十分陰沉,梅清淺迎上去,問:“證據不是都提供了嗎?還有什麽問題?”
黎循冷哼了一聲,“有時候有沒有證據都是皇帝說了算,皇帝不想讓你有證據,人證物證都沒用。”
“皇帝這是要偏心到底了?”梅清淺也不悅起來,“好像誰想要這破身份似的,既防着又不肯遠遠打發了,也不嫌煩。”
“他利用子嗣之事逼迫我,想我收個側妃。”黎循頓了頓,突然盯着梅清淺說道。
梅清淺一聽瞪起了眼睛,“去他釀的,我們成親才多久,光去疫區就占了大半時間,他還有臉怪我身上了?舒心日子都沒讓人過幾天。”
她小暴脾氣上來了,又不畏懼皇權,繼續罵起來。
“就是想塞個人盯着你吧?或者說爲了提拔朝中哪個家族?他看中哪家了?真以爲我好欺負了,有問過我的意思嗎?”
黎循原本陰沉的臉突然就綻放了笑容,心情也好轉起來。
梅清淺偷笑,想說後世多少男孩子活的比女孩子都精緻,除了日常護膚,還有文眉甚至割做醫美的呢。
當然這個時代的人可接受不了,他們注定是無法成爲精緻的豬豬男孩了。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梅清淺和黎循告辭,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回去後黎循說出去有事,自顧自的走了,梅清淺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什麽了,也沒好多問。
她把房子打掃了一下,換了髒衣服下來,又拿了黎循的髒衣服去河邊洗衣。
這時候洗衣用的皂角很天然,但清潔力度畢竟不如現代,需要用個洗衣槌去敲打,梅清淺不是太習慣,覺得還沒有搓衣闆好用呢。
她正瞧着,有腳步聲響起,這時候也會有村子其他人的姑娘、媳婦來洗衣服,梅清淺并沒在意。
“老遠聞到一股騷味,我還是什麽味道呢,原來是個妖怪身上發出來的。”梅暗香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聲音故意拉的身長,陰陽怪氣的。
梅清淺揮了揮手中的洗衣槌,笑眯眯的說:“你說你自己啊,敢于面對自己的缺點還是不錯的,記得天天刷牙,除口臭。”
梅暗香将木盆放在地上,雙手叉腰罵道:“說的就是你,不怪人家說你是妖怪,我看你就是狐狸精。”
“那你是黃鼠狼精嗎?所以說自己身上臭?”梅清淺撇撇嘴,“還是蛤蟆精,所以嘴臭牙黃?”
不刷牙能不牙黃嗎?這時候許多人都沒有對牙齒的保護意識,就算不舍得用牙膏,每天用細鹽清潔也不會那麽黃。
她記得梅暄妍牙齒就挺幹淨的,看來從小爲了當王妃,每一個細節都很注意。但是梅暗香和杜菊花都是牙齒黃黃的,牙縫還堆了牙垢,大概是懶或者沒把牙齒當門面吧。
“你找死,看我怎麽收拾你!”梅暗香撸了袖子作勢要推梅清淺,梅清淺在河邊洗衣,從背後推過去,很容易掉就水裏。
梅清淺卻拿着洗衣槌朝身側狠狠的揮了幾下,說:“你這人永遠不長記性,動手你能占到便宜嗎?肩膀不疼了?”
梅暗香黑紅的臉白了幾分,大概是想起了接肩膀的過程。
“你要想偷襲我,就别吭聲,偷偷摸摸來推一把,或許還能成功,可你偏偏就這麽沉不住氣,一點長進都沒有。”她壞笑起來,“肩膀找人接的時候舒服吧?還想來一下?”
梅清淺一邊說着,一邊揮舞着洗衣槌,木棒與空氣摩擦,發出嗚嗚的聲音,梅暗香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怕被木棒打到身上。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一個照面,梅暗香就輸了氣勢。
想想接肩膀時的疼痛,她端起木桶走遠了一些,但心中依舊不甘心,扭頭嘟囔道:“妖裏妖氣的東西,遲早讓人抓了你!你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家裏活都不幹,動不動就回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家那邊有了什麽人,活該被二叔嫌棄。”
梅清淺槌衣服的棒子突然就扔了出去,朝着梅暗香的方向飛去。
“啊……”梅暗香慘叫一聲,急忙朝旁邊躲,但還是慢了些,被木棒砸到了小腿,痛的半跪在了地上。
她捂着腿罵人,餘光掃到一雙布鞋停到了自己面前,她聲音戛然而止,就好像呱呱叫的鴨子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梅清淺的聲音很冷,整個人都散發着冷氣。
“你說我可以,但再說我娘一個字,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打掉,免得你張嘴就噴臭氣。”
“你敢!你不怕坐牢你就盡管打。”梅暗香色厲内荏的叫着,腿肚子卻微微有些顫抖。
她因爲捂小腿,已經半蹲在了地上,不想梅清淺一擡腳,直接踩在了她背上。
“梅清淺你走開,把你的髒腳拿下去,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梅暗香又羞又惱,覺得被這樣踩着丢盡了顔面,可不知道爲什麽,梅清淺的腳好像有千斤重,她怎麽掙紮都使不上勁,幾乎要被踩的趴在地上了。
梅清淺其實沒使多大勁,踩的是梅暗香的穴位,讓她後背無法發力,自然站不起來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自己犯劍我攔不住,但如果你再提我娘,我就打掉你的牙。”她這一次腳下使了些勁,梅暗香撐不住趴在了地上。
“放開我,等我大哥二哥回來收拾你,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梅暗香咬牙切齒的說。
梅清淺把鞋底在她背上蹭了蹭,這才松開了腳。
“好啊,我等着。”她說完轉身,繼續去洗衣服。
不遠處,梅暄妍腳步匆匆的往這邊走,焦急的叫道:“二妹妹住手,别傷到暗香。”
梅清淺扭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這個好姐姐來的可真慢。”
她剛剛餘光掃到有人在遠處躲着,她沒看清是誰,還以爲是村裏不想惹事的小姑娘,直到她收了腳,不跟梅暗香一般見識了,梅暄妍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梅暄妍三步并兩步的趕過去,扶起了梅暗香。
“一筆寫不出兩個梅字,你何必這樣?”梅暄妍露出痛心之色。
梅清淺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不耐煩的說:“這裏沒别人了,别假惺惺的做戲了,累不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