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你看看你那個女人的好事!”大長公主陰沉着臉,情緒有點激動。
“咱們即便談不妥,你也不會傻到去讓大皇子當儲君吧?你别忘了他怎麽對你的,一旦他登上那個位置,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你!”
黎循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似乎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
“無妨,等他坐上那個位置再說。”他淡淡的說。
“你……”大長公主聲音一窒,眼底的狠色更濃了,“你是護着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吧?聽不說她嫁過景王,又嫁給個鄉下土匪,和三姓家奴有什麽區别?”
這時,黎循的眼底終于有了其他情緒,他将茶杯放下,“那又如何?忘了跟你說了,你口中的土匪正是我。”
大長公主露出不信之色,“你爲了幫她遮掩都能做到這種地步,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姑姑,我才是你的親人!”
“姓鄧的,怎麽哪裏都有你?”梅中月搶着開了口,“就你心地善良、悲天憫人,既然這樣,你發發善心,你去認罪,反正你年輕,身體比我小妹好,也吃不了什麽苦頭,很快就能回來了。”
梅中月繼續說:“你這麽心善,忍心看到老人成這樣嗎?忍心看到我妹妹夫妻分離,她身體不好還可能有生命危險嗎?”
鄧栓子被逼問的不有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是梅家的人,我怎麽好去頂罪?”
“你也知道你不是梅家人啊,那你插個屁的嘴?”梅中月毫不客氣的罵道。
“你、你、你簡直粗鄙不堪。”鄧栓子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梅中月冷笑,學着他的口氣說:“你、你、你也就是假慈善,嘴上說别人說的那麽好聽,你善良你心軟,你怎麽不肯去頂罪了?裝什麽聖人!”
梅清淺差點想拍手叫好,哎呦二哥好威風啊,罵的太到位了。
“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鄧栓子漲紅了臉說。
“你是講不出道理了,才說别人不可理喻吧?”梅中月攤手,“大家評評理。”
不少人點頭,頂罪可是大事,鄧栓子确實不該插嘴,就想梅中月說的,他這麽心善,那他去頂罪啊,他自己都不肯,憑什麽指責别人?
這時宋大夫來了,看到劉氏的頭,臉就沉了下來。
“一個你家,一個劉家,什麽時候能消停些?”宋大夫說話直,脾氣也不好,但因爲他是村裏唯一的大夫,醫術也确實厲害,大家都不敢反駁。
“你家老二少跟劉西混在一起,一個就已經臭了,兩個混一起直接成了惡臭,簡直敗壞村裏的風氣,天天搞出亂七八糟的事來。”
劉氏被宋大夫說的生氣,她現在是豁出去,也不怕宋大夫不給她治病,直接頂了回去。
“我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做大夫又不是官老爺,還給人斷案了?”
宋大夫的臉更沉了,“你現在就得罪我了,這病人太折騰了,我看不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說完他拎了藥箱調頭就走,有人急忙攔住勸道,可宋大夫的脾氣更犟,就是不看。
“這種人不講道理,給她治病也不會聽話,回頭治不好了還得怨我,我擔不起這責任,找别人看吧。”宋大夫大聲說,“而且我瞧她命硬的很,死不了。”
确實,劉氏頭是破了,流血有些吓人,但是并沒怎麽腫包,皮外傷居多。
能這麽有力氣的喊叫,應該也不是腦震蕩。
最後,宋大夫還是走了,梅中月追上去,給宋大夫點茶水錢,畢竟人家跑了這一趟,不能白辛苦了。
“都是姓梅,他們家不如你們半點懂事。”宋大夫氣憤的說。
梅中月笑嘻嘻的說:“我奶奶人好,講道理。”
宋大夫沒說話,随即點點頭,“有道理。”
娶妻娶賢,劉氏這樣的妻子不僅僅禍害的是兒子,還有孫子,豈止禍害的是三代?
黎家門口,劉氏摔這樣也不好不管,但讓梅清淺答應去頂罪沒門,梅清淺不傻,黎循也不傻,梅家大房其他人一樣不傻。
這麽多人護着,作爲團寵的梅清淺,怎麽可能去給人頂罪?
梅嶺想了想,對孫氏說:“老二媳婦,你找個人搭把手,把人送回去吧,也不能讓她一直在這鬧騰。”
孫氏應了下來,随即叫了兩名交好的媳婦,一起去扶劉氏。
“放開我,我不回去,我今天就死在黎家門口。”劉氏喊道。
孫氏卻一把将她揪住,使勁往起拉。
她可不是張婉娘那樣較弱,她常年在廚房忙,練的力氣不小,尤其是練刀工手腕的力量要夠,她手一使勁,劉氏想掙紮都吃力了。
再加上還有兩人幫忙,劉氏很快被拎了起來,架着朝回走去。
“放開我,你們這些同謀,我死了就是你們害的。”劉氏大叫道。
孫氏冷笑,“二嬸,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吧?我們看你受傷好心送你回家,還落個不是了。”
“我不回家,我老頭出不來,我就死在這裏……”
劉氏聲音越來越遠,任她怎麽掙紮,都被孫氏三人治住,越走越遠。
梅清淺暗暗點頭,對付劉氏這種人就得上武力,道理都講不通,因爲劉氏根本就不講道理。
劉氏走了,大家也就慢慢散了,沒人注意到,梅中畫還留在原地,哭的眼睛都腫了。
他可憐兮兮的看向梅清淺,梅清淺有些不忍,但卻沒急着跟他說話。
突然,黎循走過去,一腳踹到了他腿上。
梅中畫吃痛,差點摔個跟頭,梅少華急忙扶了一把,低聲對黎循說:“他還小,有話好好說。”
黎循闆着臉,說:“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自己是男人不?”
梅中畫被吓的臉都白了,可看到黎循輕蔑的目光,心底又有些不服氣,擡着下巴說:“我是男人,你才不是男人!”
黎循嗤笑一聲,“看到我剛剛是怎麽保護女人的?你連你親姐姐都不知道保護,算什麽男人?”
“我、我不知道是要我姐頂罪,我就是擔心爺爺。”梅中畫癟癟嘴又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