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說爲什麽會這樣,明明夢裏他能爲了我命都不要,如今我嫁與他才多久,他就要納妾,還跟我離了心。”梅暗香哭成了淚人。
梅清淺見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急忙朝四周看了看,好在不遠處有家茶樓,看着裝修倒也雅緻。
“你先别急,我們坐下喝點茶,緩一緩再慢慢說。”她牽了梅暗香的手,拉着她進了茶樓,讓小夥計找了間二樓的雅間。
“那咱們先說好了,這事如果成了,你可就得專門給我做木匣子,不能再去外面接木工活了。”梅清淺拿出一副生意人的姿态,闆着臉認真的說。
張叔哪裏不知道她是怕他出去做活受累,立即笑着應了下來。
他們這邊說完了,小凳子拉着梅清淺陪他去院子裏踢毽子,梅清淺還挺喜歡小凳子的,跟他玩的不亦樂乎。
張嬸在屋裏跟張叔看着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你以前就說咱們小凳子和清淺親近,她又心善,想她給咱兒子做個填房,就是怕委屈了她。”張叔有些感慨的說。
古代原配夫妻是最好的,填房也就是續弦,以後牌位是在原配下面的,所以許多人家不舍得女兒給人做填房,還要給人家孩子當後娘,後娘可不好當啊。
張嬸壓低了聲音說:“我是不怕梅家鬧騰,就覺得清淺好,可惜沒緣分啊。”
張叔也覺得有些惋惜,剛要繼續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黎循來了。
張叔看了張嬸一眼,兩人趕緊閉上了嘴。
梅清淺去給他開門,笑嘻嘻的說:“這兔子嫩不?”
“是你喜歡的。”黎循聲音沒什麽起伏,眼睛裏卻帶了笑意。
張嬸朝張叔使眼色,意識人家小黎對清淺好得很,其實這樣更好。
張叔點點頭,“你快去做飯吧,把我那個酒拿出來,我要跟小黎喝兩杯。”
梅清淺在院子裏叫道:“張叔,今天不喝酒,你好好養傷,黎循也不喝。”
“行行,不合就不喝。”張叔笑呵呵的說。
梅清淺去跟張嬸做飯,小凳子則纏着黎循一起玩,他虎頭虎腦的,也不怕人,換别的小孩多數挺害怕黎循的。
張叔湊過去,低聲說:“小凳子挺可愛吧?”
“還行,就是鬧騰了些。”黎循冷冷的回答,甚至語氣中還有些不爽的味道。
張叔有些尴尬,幹笑着說:“自己的孩子再鬧騰,怎麽看都好,我瞧着你肯定也喜歡小孩,跟清淺早點生一個吧。”
黎循愣了愣,面上終于露出一絲尴尬,半晌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兩人是假夫妻,都沒拜堂,怎麽生娃娃?
張叔以爲他是害羞,忍不住笑起來,結果一笑腰又痛了,隻好老實回屋裏躺着了。
黎循看着在旁邊踢毽子的小凳子,有些嫌棄的想:他的娃娃怎麽能長這麽醜?必須好看的。
小凳子被黎循看的有點别扭,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黑紅的小臉,問道:“黎哥哥,我臉上髒了嗎?”
黎循已經闆着張黑臉,說:“不髒,就是黑。”
小凳子撅起嘴來,“那你也不白,清淺姐姐才白呢。”
黎循輕哼了一聲,代表贊同。
小凳子突然不想踢毽子了,朝屋裏跑去,張嬸看到問:“怎麽不玩了?别在屋裏踢啊。”
“外面日頭大,我怕曬黑了,我不踢。”小凳子有些賭氣的說。
張嬸可不知道院子裏的情況,笑着跟梅清淺說:“都晚上了曬什麽?小屁孩還怕曬黑了,本來也不白,黑也黑不到哪去啊。”
梅清淺耳力好,又能一心二用的注意外面的情況,所以她可是把黎循那句話聽到耳朵裏了。
她幹笑兩聲,“長大了,懂事了。”
丫丫滴,黎循這家夥怎麽連小孩子都欺負,還嫌棄人家黑,好像他現在很白似的。
等竈房那邊忙的差不多了,梅清淺到院子裏找黎循,他不知道在想什麽,低着腳底下發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的側臉模糊起來,雖然還是那普通的樣子,竟然有些無法觸摸的感覺。
梅清淺心底跳了跳,慢慢走到了他身側。
“想什麽呢?”她輕聲問,仿佛怕聲音大了破壞了這一刻的甯靜。
黎循扭頭看了她一眼,說:“幾時能吃飯。”
就知道吃!
她嗔了他一眼,說:“你剛剛怎麽回事啊,欺負小孩子?”
黎循繼續看地上,“我說實話不叫欺負。”
“你……”她好想伸手打他,“那你也要照顧下小孩子的自尊心吧?”
“男人就該在逆境中成長,适當受點打擊沒什麽不好。”黎循說的理直氣壯。
梅清淺白了他一眼,算了,跟他說不通。
她進屋,就見小凳子在玩一把小木劍,小臉癟着,瞧着有些不高興。
她走過去問:“怎麽不去院子裏舞劍?”
“怕曬黑了。”小凳子撅着小嘴說。
梅清淺忍不住笑起來,“月亮都要出來了,你是怕曬到月亮?”
小凳子反應過來,小臉紅了起來,有些賭氣的問:“姐姐,我很黑嗎?”
“有一點。”梅清淺覺得跟小孩子交談還是不能爲了哄他而騙他,小凳子貪玩,是曬的挺黑的。
看到小凳子小臉垮了下來,她笑着繼續說:“不過男孩子就要黑一些才像男子漢啊。”
小凳子的笑臉瞬間陰轉晴,小胸脯挺了起來,有些得意的說:“對,我現在已經是男子漢了,我都能幫爺爺種地了。”
“咱們小凳子真能幹!”梅清淺由衷的誇道。
張嬸和張叔很疼愛小凳子,但不會溺愛,也會帶他下地幹活,讓他從小就學着種地的本事,将來才能過上好日子。
父母長輩的愛護是無法一輩子的,真的愛他就該培養他,讓他成爲出色有用的人。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說了不少話,就是黎循這樣不愛說話的,都磨不過張叔的熱情,回答了他不少問題。
飯後,梅清淺要幫張嬸洗碗,卻被張嬸趕回了家。
兩人回家收拾洗漱,之後梅清淺又開始弄她的香水,黎循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悅的說:“鼻子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