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故意的!”大皇子指着梅清淺的鼻子叫道,一雙微微凸出的眼睛因爲瞪的太大更顯得凸出了。
大皇子本來眼睛就有點大而凸,這陣子身體發臭之後,眼睛更凸了,活像個怪物。
此刻一生氣更是活脫脫的怪物了。
馄饨吃完,梅清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過去候着吧。”
“好。”何書環率先站起來,看起來幹勁十足。
她搶先過去結賬,老闆娘卻推了回去,“今天算我請你們,不許拒絕,以後你再來就得付錢了。”
何書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老闆娘硬将她的銀子推回去,說:“趕快去吧,别耽擱了。”
“那謝謝了,我以後常來。”何書環說。
老闆娘笑的格外爽朗,“以後來可得付錢了,還不打折。”
何書環忍不住笑起來,“沒問題。”
與老闆娘告别,四人離開攤子,不遠處另外攤子的黎循也起身,走到了梅清淺身邊。
“被告到了,縣裏他娘也到了。”黎循低聲說。
“哦?這裏面有事?”她知道黎循不會無緣無故提縣令的娘。
周圍人多,梅清淺也不好細問,但是黎循的語氣已經在“縣令他娘”上面加重了。
等到了公堂,梅清淺被攔在了外面。
“梅氏,你剛剛給何氏作證已經說完了,不相幹的人員禁止進入公堂。”周縣令闆着臉說道。
梅清淺也沒辯駁,給了何書環一個鼓勵的眼神,随即候在了外面。
鄭雅有些擔心,“怎麽感覺氣氛不太多了?”
連鄭雅都感覺到了,看來這姑娘心思還是挺細膩的。
“小雅,你先在這裏看着,我有點事跟我丈夫商量下。”梅清淺跟鄭雅打了招呼,随即和黎循去了街邊人少的地方。
“怎麽回事?”她低聲問。
黎循低着頭看她,突然朝她湊近了一些,可這是大街上啊,兩人突然靠這麽近,有點難爲情吧?
梅清淺的臉又燙了起來,這家夥是故意的吧?
“那杜員外名叫杜康,跟周縣令頗有淵源。”随即,他将杜員外的爹娘曾經救過周縣令親娘的事情講了一遍。
“杜康平日裏倒也不算太過胡作非爲,否則周縣令也不敢幫他,但周縣令對他一直不滿,可偏偏杜康很會哄周縣令的母親。”
黎循冷笑一聲,聲音中帶了不屑,“再加上周縣令的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動氣,周縣令怕是又的偏袒杜康了。”
梅清淺嘴角抽了抽,“又是個叫康的,怎麽我知道的叫康的都不是好人呢?”
康代表健康,是父母起名時對孩子的期盼,希望他健健康康,少病少災,平平安安的長大。
聽了黎循講這段往事,想來杜康父母應該爲人不錯,至少當年救了周縣令的娘是個善舉,周縣令的娘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但是卻因爲恩情是非不分了。
至于周縣令,也有寫愚孝了。
黎循随即又講了杜康之前強搶一家女子的事情,好在事情沒有鬧的太嚴重,女方也因爲名譽最終收了賠銀全家搬走了。
周縣令在這件事裏知道所有内情,但因爲他娘的關系,沒有懲治杜康。
“看來情況有點不樂觀啊,難道真得搬鄭大人了?”梅清淺有些發愁的問。
她并不想麻煩鄭雅,或者說鄭雅隻是她的底牌,實在沒辦法才動用。
因爲鄭大人雖然是京官,但聽說是禮部侍郎,這次來是爲了國師祠堂選址的。
縣官不如現管,現管的是周縣令,鄭大人插手的話,多少也有些不便。
另外,周大人肯定不會明顯的偏袒杜康,就算鄭大人插手,也治不了他什麽罪,即便翻出來之前的案子,周大人也沒參與進去,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說起來是道德上有缺失,卻無法治罪。
可鄭孺很快回回京,而周縣令則依舊在此地上任,怕是以後少不了麻煩了。
梅清淺發愁的歎了口氣,沒背景沒财力,果然很難混啊,這真的是哪個朝代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歎什麽氣,這不是還有你男人在嗎?”黎循低聲說道,臉湊的更近了些,熱氣都呼到了她的發頂。
“你要幹嘛?”她吃了一驚,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不是不想暴露行蹤嗎?别影響到你了。”
“放心吧,今天出不了結果。不過何書環并非是被抓去别院的,而是她自己過去的,就算最後定罪,那杜康也不是流放的大罪。”黎循提醒道。
強搶民女會被流放,但何書環是自己去的,就算被騙去,也不是被綁去的。
治罪也就隻能治杜康軟禁何書環的罪,也多虧梅清淺給何書環手腕弄了傷,否則她一點傷都沒有,連告杜康軟禁都沒多少力度。
這也說明杜康很謹慎。
“那一切就按法典來,他受到該得的懲罰就好,免得他不懂得收斂。”梅清淺說道。
黎循點頭,“走,過去看看。”
兩人重新走過去,鄭雅朝梅清淺招手,一臉焦急的說:“杜康不承認綁了何姐姐,還說何姐姐的傷不是他叫人綁的。”
“他是不是說環姐是自己去找她減租,想勾引之類?”梅清淺冷哼了一聲。
鄭雅露出吃驚之色,“梅姐姐,你剛剛聽到了?”
“沒有,猜到的。”梅清淺說。
“這可怎麽辦啊。”鄭雅擔心不已。
“别急,咱們有人證物證。”梅清淺小聲說道。
她話音剛落,呂官差就帶着人返回了,除了跟他一起去搜查的官差,還跟了一名打扮樸素的老者。
“禀大人,尋到何氏所說的物證了,另外,還找到了一名人證。”呂官差向周縣令行禮,随即說道。
周縣令眉頭皺了皺,他覺得這小子能幹,想着可堪重用,可這小子辦事也太認真了吧?竟然還帶回來一名人證?
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周縣令暗暗吸了口氣,問:“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老者跪地磕頭,恭恭敬敬的說:“回大人的話,草民名叫劉三喜,是杜家别院的門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