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後夾擊的十幾名殺手,梅清淺心沉到了谷底,是齊老安排的?
卸磨殺驢?怪她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
黎循一把将她摟入懷中,“抱緊我,我帶你沖出去。”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溫柔,沖淡了她心底的慌亂,四周的殺氣也仿佛被隔絕了,她内心也平靜了下來。
“主子,這邊!”暗帶人趕到,殺出了一個突破口,黎循嗯了一聲,摟着梅清淺朝外沖去。
即便在京中,他也不敢有半分大意的,果不其然,危險就到了。
她暗暗掐了掐手心,最近日子有些舒坦,她就不夠慎重了,開始瞎折騰了。
這樣不行!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另一邊床上的黎循,心裏有些發堵,他肯定非富即貴,身份特殊,門不當戶不對是真的該用在他倆身上。
以後的路會是怎樣呢?
第二天一早起來,梅清淺頂了兩個黑眼圈,可反觀同屋的男人,卻神清氣爽,人家說完那些話什麽事都沒有,眼神清亮,睡眠很好。
她不由有些氣悶,既然說什麽門不當戶不對,他還來撩她做什麽?反正男人不吃虧,發愁也隻是她一個人發愁,他怕是說放就放的下吧?
想到這裏,她更加氣悶了,早飯已經做好了,清粥榨菜,她随便吃了幾口,就氣鼓鼓的說:“我去看義母,你忙你自己的吧。”
可惜黎循到底沒什麽
鬧了一天别扭,梅清淺還是不想理黎循,也不是說他哪裏錯了,就是她自己跟自己鬧脾氣還不行嗎?反正不想說話。
這時,外面傳來了叫門聲。
“清淺姐,在家嗎?我是來道謝的。”
梅暗香站在門外,神情有些緊張,手指下意識的抓衣角,把衣角都捏皺了。
道謝?清淺……姐?
呵呵,梅暗香葫蘆裏賣什麽藥?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客客氣氣的叫門,她也不能不理。
何況……
她眉頭皺了皺,想到了梅暗香懷了孩子又被打掉,到底也是因她而起。
她走出屋子,打開了院門。
梅暗香有些緊張的沖她笑了笑,因爲太緊張了,臉有些僵硬,笑的比哭還難看。
再加上她身體沒恢複,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如果不是大白天,真跟見到鬼似的。
想到她身體還沒恢複,梅清淺無奈的歎了口氣,“進屋坐下說話吧。”
她帶了梅暗香進屋,又給她倒了杯熱水。
梅暗香雙手接過茶杯,緊張的快把杯子捏碎了。
梅清淺也沒急着開口,默默坐着,看看她到底想說什麽。
“清淺姐,謝謝你救了我。”梅暗香終于開了口,聲音還有些發顫。
“我也不是有意害你,如今也算扯平了,你放心,你的事我和黎循不會洩露半句,你不用擔心,回去養好身子,好好過日子吧。”
她說着頓了頓,“還有,性子收斂些,别總想着害人,劃别人臉什麽的,女孩子這樣不好。”
·“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梅暗香突然哭了起來,哭的格外傷心,“我還想向二嬸道歉,我真的不該那樣對你們。”
梅清淺有些反應不過來,梅暗香不會是吃錯藥了吧?這樣子也不像裝的啊?
“我娘在鹿村,有機會見面再說吧,你還是回去好好休養,别亂跑了,免得落了病,你當時差點……”她說着說着又頓住了,不想梅暗香搶着說了。
“差點就一輩子不能生孩子了,對吧?”
梅清淺吃了一驚,審視的打量起梅暗香,“你自己想到的?”
按理來說,以梅暗香的頭腦,怕是想不到。
“不是。”梅暗香否認,“我們聊一會兒吧,我憋的好難受。”
梅清淺嘴角抽了抽,想說你不該找你親姐姐聊天嗎?咱倆這關系還不到談心的地步吧?
就是靜下心來聊聊都難。
不想梅暗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說:“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特别真實,但又有點不一樣,我夢到我後來死的很慘,被我娘和姐姐利用,被親姐姐燒死……”
梅清淺聽的目瞪口呆,等等,這是重生了?
她來了興緻,“你慢慢講。”說着還又給梅暗香添了點熱水。
“我夢到了很多東西,但又有點不一樣,夢裏你嫁給了劉西,日子過的很苦,後來受不了折磨上吊死了。”
她說着有些緊張的看了梅清淺一眼,“夢都是亂的,而我在夢裏也被劉西侮辱了,卻是我去找你麻煩,不想劉西起了色心,也是我活該咎由自取。”
梅清淺越聽越心驚,怎麽看都好像她沒穿越過來,原主本該有的生命軌迹。
如果沒有她的身手,原主自己是逃不出家門的,隻能帶傷嫁給劉西,然後任其折磨。
可是在她穿越的那一刻,原主不就死了嗎?
她腦袋有點亂,也就是說梅暗香的“夢”原主當時沒死,所以沒有了她的穿越,是原主正常的生命軌迹。
她不由細細打量起梅暗香,看樣子不像說謊,那能重生,擱在小說裏都是女主級别的,可憐的原主不就是炮灰女配嗎?
“夢裏我娘也給我買了藥,但是藥不知道不好還是假的,我也還是懷孕了,後去堕胎大出血,沒人救我,我死裏逃生,卻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後來我姐還是去王府做妾了,我娘讓她帶上我,說我不能生孩子就無法跟她争寵,還能是她的助力。”梅暗香說着眼淚流了出來,“我幫她做了許多壞事,最多”
外面傳來叫門聲,是梅中月的聲音。
“清淺,你快去看看張嬸家的小凳子掉河裏了!”梅中月聲音焦急的叫。
“什麽?”梅清淺翻身下地,踩了鞋就朝外跑了,今天太急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還好黎循跟過去,扶了她一把。
“我陪你去。”他低聲說。
梅清淺急忙點頭,心裏卻又不詳的預感,小凳子還那麽小,也是張叔張嬸唯一的孫子,是他們兩人精神的寄托。
她不敢想象張嬸會怎樣,隻能加快了腳步。
“怎麽掉河裏的?”她一開口就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