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一片好心,你怎麽不領情?”梅暄妍說着紅了眼眶,這還好是訂了雅間,否則讓人看到多不好看。
梅清淺淡淡的看着她,好心?好心個屁!
“大堂哥是要考取功名的,這期間本就該一心讀書應考,豈能分心到其他事情上?待他考取了功名,入場爲官之後,何愁娶不到适合的妻子?”
梅清淺聲音也是淡淡的,“鄭大人是禮部侍郎,官位不低,要是讓人知道大堂哥有意接近鄭家小姐,該怎麽诟病他?這還沒入朝就有不好的傳言,大堂哥還如何入仕?”
哼,梅暄妍到底眼皮子淺,光看到利益了,卻不知道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隻會害了梅中文和梅家。
不等梅中文開口,梅中書冷着臉開口,“此事莫要再提了,暄妍你聽到沒?”
梅中書平日裏沒有梅中文那麽嚴肅,但一闆下臉卻更吓人些,梅暄妍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心中恨死了梅清淺,但現在兩個哥哥都向着梅清淺說話了,她再硬碰硬反倒落不下好處。
“是我關心則亂,哥哥教訓的對,我不會再提這事了。”她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說道。
不能跟她說,說明身份有些危險,怕給她帶來麻煩,或者怕她接受不了。
她腦袋裏亂亂的,也不知道怎麽睡着了,隻是睡的不太踏實,睡夢中好像有人在戳她的眉心,戳的她好痛……
如果此刻梅清淺醒來,一定會看到一隻手真的在戳她。
黎循半醉半醒,調頭睡到了她這邊,但是看到她睡着還皺着眉頭,他不高興起來。
伸了根手指去戳,“本來就長的沒多好,還皺眉頭,更醜了。”
他嘟囔道,因爲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戳痛了睡夢中的梅清淺,她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黎循就好像想捋平一塊絲綢,結果怎麽都捋不平,脾氣也有些上來,杠上了。
梅清淺痛的厲害,迷迷糊糊用手打了一下,翻了個身躲開了。
皺起的地方不見了,黎循也消停了,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梅清淺醒來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一皺更疼了,她急忙伸手摸了摸額頭,難不成昨晚撞到牆了?
突然,她意識到不對勁,她昨晚睡的外側,怎麽會撞到牆上?
脖子上有熱風吹過,身上還有些重量,一隻手臂正搭在她身上,就好摟着她睡覺一樣。
一瞬間,她的臉紅到了脖子,這家夥什麽時候睡到她這頭來了?還摟着她睡了一晚,太可惡了,喝多了就是愛揩油。
不對,說的好像他沒喝多就不揩油似的。
突然,梅清淺身子一緊,不行,她得趕緊起來,剛睡醒一定很醜,牙齒也沒刷,她不想讓他看到。
她一把推開他的胳膊,一個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就沖出了屋子。
床上黎循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黑亮清明,哪裏有剛睡醒的樣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還留着她的體溫,可人好像被他吓跑了。
“是不是太急了?”他喃喃自語。
他哪裏想到以前天天睡一個屋子的小媳婦會突然因爲起床的形象而害羞躲開了,要知道她以前經常毫無睡相。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了。
等梅清淺漱洗完畢,回屋看到黎循已經起來了,臉上不由一熱,想到他昨晚跑到她這頭來,太能折騰了。
“你以後少喝點。”她有些氣悶的說。
“好,聽娘子的。”黎循笑着應道。
他這一笑又晃到了她的眼睛,明明都易容易醜了,頂着一張平凡到扔人堆裏都找不到的臉,爲什麽一笑就不一樣了呢?
“他們小夫妻感情多好啊,又孝順,你以後有福享了。”竈房門口,張氏對蘇杏笑着說。
梅清淺臉熱起來,嗔了黎循一眼,急忙朝竈房跑去。
“起來晚了,我來做早飯吧。”
“你身子都沒養好呢,多睡會兒應該的,何況昨晚還照顧個喝多的。”張氏朝屋子看了一眼,“都怪你舅舅亂來,拉着小黎一個勁的喝酒,他自己也醉的還沒起呢。”
别看張氏在抱怨蘇松,臉上卻是帶着笑意,少年夫妻老來伴,兩人相濡以沫,感情不知道多好。
梅清淺看的心裏明白,不由有些羨慕,她和黎循以後會怎樣呢?
她急忙抛開這些想法,越想越容易發愁,很多事要以後再想了。
“那我去煮點醒酒湯,不然舅舅醒來頭痛。”梅清淺甩開這些容易令人煩惱的事,輕快的走進了竈房。
早飯吃完,蘇松才遲遲起來,不好意思的跟衆人說:“昨天高興過頭了,讓大家見笑了,小黎沒喝多吧?”
“還好。”黎循答道。
梅清淺給蘇松端了一碗醒酒湯,也給黎循了一碗,黎循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額心有點紅,好像想起些什麽。
“咦,清淺你額頭怎麽了?”蘇松接了醒酒湯,就發現了梅清淺眉心紅了一塊,好像還有點腫。
“啊?”梅清淺下意識的皺眉,一皺就覺得疼疼的,“早起就這樣了,不知道是不是撞哪了。”
黎循低頭喝醒酒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哎呦,可不是嘛,剛剛竈房光線暗,我們都沒注意,怎麽都腫了?撞牆也該是撞額頭,不會撞眉心吧?”張氏說的。
蘇杏關心的過來查看,“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離眼睛這麽近,萬一傷到眼睛怎麽辦?”
“我好好的睡覺哪裏知道。”梅清淺覺得無辜極了,好好的睡覺怎麽就受傷了。
她突然餘光瞥見黎循,不對勁,這家夥竟然不來關心她一下?
難道心虛?
“黎循,是不是你昨天踢的?”她兇巴巴的問道。
不等黎循回話,蘇杏就說:“你這孩子别欺負小黎老實啊,他怎麽能踢到你眉心?”
“昨晚他喝多了,我跟他頭對腳睡的,剛剛睡着就被他踢了一腳,保不住就是他。”她瞪着黎循,“你有印象沒?”
“沒印象,我昨晚睡的沉。”黎循面不改色的說。
梅清淺撅噘嘴,“肯定是你,以後少喝點酒,你看我都挂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