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淺定定的看着梅暄妍,這女人憋了半天的大招終于要來了。
“二妹妹,如今你身份不同了,認識的人也多些,該多照拂兩位哥哥些啊。”梅暄妍笑着說。
梅清淺不吭聲,她也不惱,繼續笑着說道:“之前也跟你提過,你與禮部侍郎鄭大人的千金交好,就不能幫大哥介紹介紹?”
梅中文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有些氣惱的說:“暄妍你在胡說什麽,切不可亂言,影響了女子的名聲。”
想了想,她紅着臉,合衣躺到了床上,床太小,她幹脆跟黎循頭對腳岔開了,還能好些。
很快瞌睡上來,她剛剛合眼,突然臉上就被壓了重物,她一下子驚醒,發現黎循的腳竟然壓到她臉上了……
丫丫滴,她好心給他擦洗,伺候他半天,他竟然讓她聞他的臭腳丫,雖然不臭,她也給他擦了腳,但也不帶腳踩她臉上的,太欺負人了。
她使勁推了推,這家夥喝醉了還挺沉的,她廢了好大勁才把他的臭腳丫子推開。
她越來越覺得吃虧,幹脆一擡腳,踹到了他臉上。
哼哼,你蹬我臉,我也得還你一腳,否則我就不叫梅清淺。
她腳還故意在黎循臉上踩了踩,又使壞的蹭了蹭,瞬間覺得心情那叫一個順暢,明天能多吃半碗飯。
也好在黎循易了容,如果是他那張俊臉,她怕是怎麽都不忍下腳的。
想到這裏,梅清淺突然側身,去看他的腳踝那處的傷。
屋裏燭火很暗,但依舊看清了他腳踝那道深深的勒痕舊傷,這都好些年了,還依舊這麽深的印子,可見當時傷的多重了。
她既心疼又氣憤,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麽人啊,小小年紀竟然下這麽狠的手?怕是已經勒的露出骨頭了吧?
她伸手輕輕摸他的傷處,暗暗用了些異能,檢查裏面的情況,這麽重的傷即便沒傷到骨頭,也會傷了經絡。
梅清淺不敢用太多異能,隻是檢查了一下,經絡确實有些問題,想來陰天下雨,或者天氣寒冷的時候,他腳踝這裏會有些疼。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将他的亵褲拉好,蓋住了腳踝,心裏有些發堵。
他到底是什麽人?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
不能跟她說,說明身份有些危險,怕給她帶來麻煩,或者怕她接受不了。
她腦袋裏亂亂的,也不知道怎麽睡着了,隻是睡的不太踏實,睡夢中好像有人在戳她的眉心,戳的她好痛……
如果此刻梅清淺醒來,一定會看到一隻手真的在戳她。
黎循半醉半醒,調頭睡到了她這邊,但是看到她睡着還皺着眉頭,他不高興起來。
伸了根手指去戳,“本來就長的沒多好,還皺眉頭,更醜了。”
他嘟囔道,因爲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戳痛了睡夢中的梅清淺,她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黎循就好像想捋平一塊絲綢,結果怎麽都捋不平,脾氣也有些上來,杠上了。
梅清淺痛的厲害,迷迷糊糊用手打了一下,翻了個身躲開了。
皺起的地方不見了,黎循也消停了,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梅清淺醒來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一皺更疼了,她急忙伸手摸了摸額頭,難不成昨晚撞到牆了?
突然,她意識到不對勁,她昨晚睡的外側,怎麽會撞到牆上?
脖子上有熱風吹過,身上還有些重量,一隻手臂正搭在她身上,就好摟着她睡覺一樣。
一瞬間,她的臉紅到了脖子,這家夥什麽時候睡到她這頭來了?還摟着她睡了一晚,太可惡了,喝多了就是愛揩油。
不對,說的好像他沒喝多就不揩油似的。
突然,梅清淺身子一緊,不行,她得趕緊起來,剛睡醒一定很醜,牙齒也沒刷,她不想讓他看到。
她一把推開他的胳膊,一個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就沖出了屋子。
床上黎循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黑亮清明,哪裏有剛睡醒的樣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還留着她的體溫,可人好像被他吓跑了。
“是不是太急了?”他喃喃自語。
他哪裏想到以前天天睡一個屋子的小媳婦會突然因爲起床的形象而害羞躲開了,要知道她以前經常毫無睡相。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了。
等梅清淺漱洗完畢,回屋看到黎循已經起來了,臉上不由一熱,想到他昨晚跑到她這頭來,太能折騰了。
“你以後少喝點。”她有些氣悶的說。
“好,聽娘子的。”黎循笑着應道。
他這一笑又晃到了她的眼睛,明明都易容易醜了,頂着一張平凡到扔人堆裏都找不到的臉,爲什麽一笑就不一樣了呢?
“他們小夫妻感情多好啊,又孝順,你以後有福享了。”竈房門口,張氏對蘇杏笑着說。
梅清淺臉熱起來,嗔了黎循一眼,急忙朝竈房跑去。
“起來晚了,我來做早飯吧。”
“你身子都沒養好呢,多睡會兒應該的,何況昨晚還照顧個喝多的。”張氏朝屋子看了一眼,“都怪你舅舅亂來,拉着小黎一個勁的喝酒,他自己也醉的還沒起呢。”
别看張氏在抱怨蘇松,臉上卻是帶着笑意,少年夫妻老來伴,兩人相濡以沫,感情不知道多好。
梅清淺看的心裏明白,不由有些羨慕,她和黎循以後會怎樣呢?
她急忙抛開這些想法,越想越容易發愁,很多事要以後再想了。
“那我去煮點醒酒湯,不然舅舅醒來頭痛。”梅清淺甩開這些容易令人煩惱的事,輕快的走進了竈房。
早飯吃完,蘇松才遲遲起來,不好意思的跟衆人說:“昨天高興過頭了,讓大家見笑了,小黎沒喝多吧?”
“還好。”黎循答道。
梅清淺給蘇松端了一碗醒酒湯,也給黎循了一碗,黎循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額心有點紅,好像想起些什麽。
“咦,清淺你額頭怎麽了?”蘇松接了醒酒湯,就發現了梅清淺眉心紅了一塊,好像還有點腫。
“啊?”梅清淺下意識的皺眉,一皺就覺得疼疼的,“早起就這樣了,不知道是不是撞哪了。”
黎循低頭喝醒酒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