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淺糾結了半天的,到底還是把蕊公主今天的事情告訴了黎循。
“力量這個東西,可能會讓人生出信心、責任感,也可能讓人變的肆無忌憚,你擔心她會變壞?”黎循問道。
梅清淺搖搖頭,“我跟她統共見過沒幾次,對她也完全不了解,如果我能一眼看穿人的本性,那才是最厲害的異能。”
黎循笑了笑,“一眼看穿人的本性也沒用,人是會變的,即便是好人,也可能變壞,所以我們無法對沒一個人負責。”
“可她的異能到底是我幫忙覺醒的。”梅清淺還有些擔憂。
“你能幫她覺醒異能,就沒點什麽把柄抓你手裏嗎?或者知道她什麽弱點?”黎循又說。
“那兩人也不知道幫幫忙,良心都給狗吃了。”她低聲咒罵道。
車上梅暗香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她已經醒了過來,但她現在不想面對杜菊花,所以裝暈。
聽到杜菊花的咒罵,她心中更加鄙夷,到底誰的良心被狗吃了?
梅暗香回到家後,梅暄妍借口不太方便,不肯再跟梅暗香住一間房,杜菊花便以照顧梅暗香的傷爲由,讓她跟梅健夫妻住到了一間。
梅暗香心底冷笑,她太清楚不過了,梅暄妍就是覺得她髒了,怕事情鬧開了,影響到她自己的名聲。
……
第二天一早,梅清淺和黎循又出發去了縣衙,這一次周大人升堂了。
他眼睛下面烏青,顯然這兩晚都沒睡好,眼底也藏不住擔憂,看來周大人對其母是真的孝順。
黎循選擇從周大人母親切入,确實是找對了路子。
杜康也傳喚到了,包括人證、物證都呈上了公堂。他大概是覺得總會有周老夫人幫他說話,所以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挺胸擡頭,一副“我是無辜的,待會你們就知道了”的神情。
可惜啊,他不知道他“娘”叫周老夫人不要再護着他了。
“證人,你前日的話敢發誓再說一遍嗎?”開堂後,周縣令先審了證人。
老者一說起來又是聲淚俱下,将那日的話八九不離十的說了一遍,然後又強調道:“是我家老爺托夢跟我說的,我不會忘記。”
周縣令神色略有變化,他娘早起跟他說杜夫人托夢給她了,說讓她照顧杜康,她怎麽能把杜康往歪路上引?
周老夫人十分委屈,她這些年爲了杜康生了多少氣,都差點跟自己親兒子鬧翻了,怎麽就把杜康往歪路上引了?
但是後來杜康娘的一番話硬是把她給罵醒了。
都說慈母多敗兒,杜夫人不是嬌慣兒子的那種人,但自從她把杜康托付給周老夫人,周老夫人就對杜康有些過分的照顧了。
隻有照顧,沒有管束。
再加上周大人仕途順暢,杜康更是覺得有了倚仗,慢慢迷失了自我。
物證也呈了出來,是何書環描述過的發簪。
“人證物證俱在,何氏手腕也有捆綁的傷,杜康你該當何罪?”周大人厲聲喝道。
早上他娘哭着跟他說了很多,說杜夫人托夢,又說她心裏難受,是她還了杜康,所以這一次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爲,得讓他知道教訓了。
杜康愣在原地,他沒聽錯了,問的是他該當何罪?
“大人,您不能聽信謠言啊。”杜康沖周大人悄悄擠眼睛,可惜周大人一副看不到的樣子。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是不是非得吃些苦頭才肯認罪?”周大人厲聲喝道。
杜康都傻掉了,這是做做樣子嗎?還要給他上刑?
“冤枉,小人冤枉啊!”他下意識的喊道。
周大人闆着臉,扔出令簽,“來人,先打十闆子。”
十闆子不算重,也并非屈打成招,隻是要表明他的态度:我這一次不會包庇你了。
官差領命,将杜康押住,一闆子一闆子的打了下去。
杜康這些年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種苦了,才打了兩下就慘叫起來,情急之下,他喊道:“我要見我幹娘!”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周縣令的臉更黑了,這兩年如果不是爲了杜康,他娘會跟他無理取鬧嗎?
再說了,他娘欠的是杜家老夫妻的恩情,不欠杜康什麽,爲了他忙前忙後的,還不夠嗎?
他之前那次沒治杜康,如果被人彈劾,他的仕途勢必受影響,杜康還不知道消停?
他娘都病的起不來了,杜康還要去給他娘添堵,這種人真的是欠抽。
“再加十闆子!”周縣令氣憤的說。
官差們看出縣令大人發火了,也不敢懈怠,打的更加賣力了。
這下子杜康不敢亂說了,實在太痛了,他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杜康,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乖乖認錯,反省自己的罪責,本官會考慮從輕發落,但如果你繼續冥頑不靈,那就不是二十大闆這麽簡單了!”周縣令厲聲喝道,“你不知道丹梁律法,強搶良家婦女是可以殺頭的。”
杜康沒想到周縣令真打他,他這會兒已經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了,一五一十的招了供。
他确實是看上了何書環賣的香胰子,他知道何書環是與人合作的,但偏生沒查到是誰,鎮上包括北隅城的商人他都挺熟悉的,想不出誰在做這種香胰子。
所以他就打起了何書環的主意,他調查了,何書環曾是個官妓,從良後來這裏做買賣,毫無背景。
他隻要給點壓力,再給點好處,就能将人收在身邊,隻要人是他的了,那何書環跟人做的香胰子買賣,不就也是他的了嗎?
他就是覺得何書環的身份不妥,才想着讓她做個外室,到時候出門繼續做生意也不是不行。、
杜康委屈極了,“我是把她騙去了别莊,但我真的沒綁她,沒有逼迫她,我覺得讓她想幾天,她肯定會答應的。”
何書環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家雖然落難了,我也成了官妓,但我家到底是讀書人家,就沒有給人做外室的女子,你如果強逼,我甯肯一頭撞死,也不會委曲求全。”
“你官妓都能做得我,有什麽不能做外室了,有什麽區别?”杜康氣憤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