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梅清淺的幫忙,赤心多了些信心,講梅清淺那首詩吟唱了出來。
她聲音婉轉,又帶了幾分凄涼,反倒将詩的意境表達了出來。
一曲終了,不遠處傳來拍手聲,一道寶藍色的身影站在遠處,身姿挺拔,正一臉欣賞的爲赤心鼓掌。
衆人看去,不少人發出了吸氣聲,甚至有人小聲嘟囔道:“是大皇子!”
梅清淺急忙随着衆人行禮,低頭不想多看這個突然出現的大皇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跟皇子碰面了。
黎循腳上的傷說是小時候被家附近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弄的,待她知道黎循的真正身份之後,突然就明白他口中的“公子哥”恐怕是皇城裏的皇子,否則誰敢這麽欺負國師的弟子?
所以她心裏一直憋了口氣,别讓她知道是哪個混|賬皇子做的,即便是皇子,她也要找機會收拾收拾。
前世作爲一名異能者,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更是護短的厲害。
這一世她依舊護短,黎循更是她的逆鱗。
氣氛有些低沉,梅清淺緩了緩神,突然看向黎循說:“根源都在男人身上,好好的一個媳婦不夠嗎?非得三妻四妾毫不知足,弄的一群女人爲了他争鬥,搞的家宅不甯就開心了。”
黎循闆着臉,“你看我做什麽,我就你一個。”
“以後誰知道呢?”梅清淺下巴微微擡起。
何書環和鄭雅都忍不住笑起來,勸道:“你男人不像那種人,你就别胡思亂想了。”
梅清淺嗔了兩人一眼,“好了,散了回家吧,我忙了一身汗,身上還有血,得回去好好清洗下了。”
“快去吧。”
三人告别,黎循依舊悶不吭聲,也不跟鄭雅、何書環說話。
一直出了鎮子,黎循突然開了口,“我不會納妾。”
梅清淺愣了愣,她剛剛其實不該在外人面前提這事,就是氣氛不好,她又有些感慨,便一時忘了。
黎循也是個愛面子的,怕當時有些下不來台吧。
沒想到他倒沒生氣,憋了半天還來給她下保證了。
她放緩了腳步,笑着看他,“說過的話可得算數,不然我這人很記仇的。”
“怎麽個記仇法?”黎循挑眉問道。
“反正我不會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如果敢納妾,或者找外室,又或者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那我就蹬了你,一别兩寬,各自安好。”梅清淺語氣嚣張的說。
她說的起勁,繼續說:“等我賺了錢,我還怕找不到男人了,大不了找男人入贅,敢勾三搭四就打斷他的腿……”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住了,黎循懲罰似的吻住了她。
不同于之前的吻,或者試探、或者深情,這一次有些瘋狂、有些火氣,還帶了些故意的懲罰,等一吻結束,梅清淺的嘴都腫了起來。
“你、你幹什麽!這裏人來人往的,你瘋了嗎?”她氣的跳腳。
黎循卻一副舒爽了的樣子,眼睛射出危險的光芒,“還想着找其他男人?”
梅清淺一噎,“我都說了,前提是你先對不起我,怎麽就許你對不起我,還不許我找别人了?”
他又貼了過來,梅清淺臉都燒紅了,吓的連連後退,“你别亂來啊,待會讓人看到了。”
“還敢說?”他威脅的問。
“行了行了,不說了。”她急忙投降,她都看到遠處的人影了,萬一是村裏人,她的臉還往哪裏擱啊。
黎循總算滿意了,拉了她繼續朝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說:“我不會。”
梅清淺笑起來,好吧,暫且信了他,但真的會不會還得時間來證明,以後路還長着呢。
兩人走的不慢,可後面的人影卻跑着追了上來。
梅清淺覺得奇怪,回頭一看,是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瞧模樣有幾分相似,想來是父子。
兩人跑的氣喘籲籲的,看到梅清淺二人,不由愣了下。
“你們也走快點,後面是那個疠風大夫,别傳給你們了!”老者喘着氣,好心提醒道。
“什麽疠風大夫?”梅清淺好奇的問。
“你們不知道啊?”老者有些吃驚,“就是吳村有個大夫以前去治國疠災,結果自己染了病,現在跑回來養病了,可那病會傳染,唉,這事真是……”
“爹,你還廢話什麽,趕快了,我娃才出生,可不能給孩子染了。”年輕人催促道。
“你們趕快啊!”老者又催了一聲,跟着兒子繼續朝前跑了。
“疠風?”梅清淺有些不确定,仔細從前身記憶中搜尋了一下,才明白古代的疠風就是麻風病。
黎循開口說:“根據記載,疠風一直無法治療,百年前白若竹帶人治好了一片疠風疫區,如今醫者聯盟還有治療疠風的醫藥記錄在内。你如果對學醫有興趣,可以加入醫者聯盟。”
梅清淺搖頭,“我就對賺錢有興趣。”
她前世也不是很喜歡學醫,什麽救死扶傷這些根本不是她的理想,就是聯盟裏那個隐世醫門的前輩非得教她,說學醫也是自保的一條途徑。
前世大家都想教她自保,都想将她護的好好的,如今她一個人到了異世,許多事都得她自己來面對了。
不對,不是自己,她現在還有黎循,還有身邊的親人。
“我還以爲你喜歡學醫。”黎循有些吃驚,但看她的神色不是開玩笑。
梅清淺挑眉,“你不會覺得就想賺錢俗不可耐吧?”
古代人,尤其是那些貴族啊、文士啊,特别不喜歡把黃白之物挂在嘴上,覺得庸俗。
黎循突然笑起來,“吃穿住行,哪樣不跟銀錢有關?你看我是附庸風雅,眼高于頂的人嗎?”
“你是不知人間疾苦那種人。”梅清淺哈哈笑着說。
兩人說話間,一個人影朝這邊走近,遠遠看去,他帶了一頂黑色的帷帽,把臉和脖子全遮住了。
來人看到二人,腳步不由放慢了些,似乎有所避諱。
“那個是他們提的大夫?”梅清淺問道。
黎循壓低了聲音,說:“丹梁國有專門的疠人所,收治疠風病人,何況如今疠風也不是完全無法治愈了,不會讓感染疠風的人出來到處走,想來是以訛傳訛。”
梅清淺點點頭,心裏突然有些發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