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我是有個師父,但我師父說自己是隐世之人,不告訴我姓名,也不告訴我怎麽聯系他,隻說我以後不得多說他的事。”梅清淺慢慢的說道。
無憂突然笑了起來,“那定是天醫門的人了,她似乎沒有正式收你入門,也是爲了不限制你的行動,白小姐好福氣,多少人别說拜在天醫門下,就是一輩子見都見不到一位天醫。”
梅清淺暗地吐槽: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可沒說自己是天醫門的,可不是我忽悠你。
“查到什麽?”梅清淺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查到了,而且查出來的不太好。
“張嬸說梅山出了村子,你沒發現他一直沒回來嗎?”黎循問道。
“那我哪知道他回沒回來……”梅清淺對梅山很不屑,提到他就有點不耐煩,但是話說到了一半,突然她表情變的古怪起來。、
“你、你是說梅山去給梅康頂罪了?”她太過吃驚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黎循冷哼了一聲,“他去縣衙自首,說一切都是他跟道士安排的,因爲他看不慣嫁入王府被休,回來自己做主又嫁了人,是他老糊塗了,而梅康因爲孝順,都過錯都攬自己身上了。”
“那道士怎麽說?他怎麽會順着梅山的話說?”梅清淺有些煩躁起來,這都是什麽事啊。
“梅山直接把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說是他诓騙的道士,還讓梅康替他去請道士吃飯,說他年紀大糊塗了,差點害了兩個晚輩。道士一聽有人給自己開脫,自然不會揭穿了。”黎循聲音越來越冷,“周縣令可真是好樣的。”
梅清淺也有些氣憤,“周縣令不查?”
“周縣令覺得這些事涉及更多是家務事,清官難斷,便想着早點結案。”黎循說道。
“那如果犯罪之人隻要有人頂罪就不用受罰,天下豈不是大亂了?”梅清淺無奈的搖頭,“梅康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他就心安理得讓一把年紀還瘸了一條腿的親爹替自己頂罪?”
她有些可憐梅山,是可憐而不是同情,因爲她同情不起來。
可憐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同情卻無法給予梅山。
換别人還會被梅山對兒子的感情所感動,但梅清淺不會,因爲梅山對梅康的疼愛毫無原則,甚至不惜犧牲家裏其他人。
“梅康似乎不太清楚,但我估計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去縣衙解釋。”黎循鄙夷的說,“他習慣了他爹對他的付出,覺得理所當然,或者他覺得隻要自己當了官,就能把他爹接回來,他爹的這點犧牲也是爲了未來他們過的更好。”
“對,他覺得自己才能給梅家帶來富貴,所有人都得爲了他付出。”梅清淺越發的厭惡梅康了,這種人真的惡心,活着都是污染空氣
“你有什麽打算?需要讓梅山的打算落空嗎?”黎循什麽都沒做,直接回來征詢她的意見。
梅清淺想了想,随即搖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滿足梅山保護兒子的這份心意吧。”
黎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
“怎麽了?覺得我心狠?還是覺得我心軟?”梅清淺笑着問。
“明明是想看人家自食惡果,卻還說的這麽有同情心,你竟然一點都不臉紅。”黎循笑着說道。
梅清淺下意識的打了他一下,“我有什麽好臉紅的,我害人都不會不好意思呢,何況這還是順着他們的心意了。”
黎循一邊抓住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作爲習武之人的自然反應,她的手就被他的手掌包裹住,頓在了兩人之間。
“啊,松手!”梅清淺反應過來,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黎循松了手,卻低聲笑了起來,“還說不會臉紅。”
“亂說,光線這麽暗,你能看清什麽?”梅清淺嗔了他一眼,“不說了,我回屋睡覺了,待的太久了,我娘問起來都不知道怎麽說。”
黎循笑的更厲害了,幹脆笑出了聲,“你娘不會問的,她隻會替你高興。”
梅清淺明白他的意思,臉更燙了,幹脆一溜煙的跑了。黎循看着她的背影發笑,随即身後去拿了她旁邊櫃子的工具,放在鼻端嗅了嗅。
他很好奇她是怎麽做到的,總是讓花香那麽完整的保留,就是她身上也總有股好聞的氣味,說不上是什麽花的香味,應該是隻屬于她的特有味道。
梅清淺回了屋子,她娘還在燈火跟前縫補,小蝶則坐在旁邊納鞋底。
“姐你可算回來了。”梅粉蝶憋笑着說。
梅清淺臉又熱起來,完了,連妹妹都來取笑她了。
蘇杏卻輕輕打了梅粉蝶一下,“就你事多,怎麽說話的?”
“我又沒說什麽,娘好偏心啊。”梅粉蝶說的是抱怨的話,可臉上全無抱怨之色,反倒笑嘻嘻的十分開心。
“好了,我要洗漱睡覺了,明天還有活要做,後天還要去鎮上交貨呢,後天小蝶跟我一起去吧?”她詢問道。
“好啊,我陪你去。”小蝶高興的說。
她其實還想問,姐夫不去吧?姐夫要去她就不去礙眼了,而且姐夫看着總有點吓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梅清淺起來吃了早飯就繼續做自己的活,到了下午,梅嶺竟是親自過來了。
“丫頭,剛剛劉氏找到我這裏。”梅嶺一進屋就說道。
梅清淺知道劉氏是爲了什麽,她應該已經知道梅山下了大獄,但她一籌莫展,梅康自然也幫不上忙,便隻能求到族長梅嶺這裏了。
“她又鬧騰了?”其實她知道劉氏現在不敢鬧了,但她不能表現的已經知道了内情,否則怎麽解釋黎循查到的消息。
梅嶺歎了口氣,把劉氏講的話說給了她聽。
原來劉氏等了一晚都沒等到梅山回來,第二天不放心,就去叫梅健陪她去了鎮上,不想一打聽,梅山已經下大牢了。
劉氏親戚家有人認識縣衙的獄卒,安排她進去見了梅山。
梅山就在裏面待了一個晚上,臉色就難看的厲害,到底上了年紀,而且腿又不好,大牢裏陰冷潮濕,他睡在稻草上,腿也痛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