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住在梅清淺家幾天了,隻有梅暄妍來過,梅健愣是沒來,而梅山也連句話都沒有。
劉氏神色越來越沮喪,常常坐着發呆,連梅清淺都有些同情她,忙活了一輩子,到頭來混成了這樣。
不說别的,梅山出事的時候,劉氏真的是拼了命的想救他出來,她對梅山是真的沒話說,可到頭來梅山怎麽對她?
不過是因爲梅暄妍那邊或許有路子能救梅康,所以梅山都不管劉氏的委屈了,這夫妻做的也太涼薄了。梅嶺也露出贊賞之色,他怕梅清淺受欺負,如今看來黎循也是能護住的。
梅少雲和孫氏見梅清淺沒事,急忙尋找梅粉蝶的蹤影,他們怕義女被吓到了。
孫氏見院門處有人影,急忙走了過去,就見梅粉蝶靠着門裏面一點,已經哭的淚流滿面了。
孫氏心疼的厲害,小聲說:“别哭别哭,義父和義母都來了,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義母,我是心疼姐姐,明明梅康要害她,現在還這樣逼她,如果換做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做。”梅粉蝶哭的更傷心了。
孫氏急忙抱住她,小聲說:“清淺比你想象的堅強,而且她看開了,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她不會傷心的,但你哭成這樣,她才會難受呢。”
梅粉蝶一聽不敢哭了,緊緊咬住嘴唇拿袖子擦眼淚,可是她忍不住,咬的嘴唇都快破了。
孫氏更加心疼了,拍着她的背說:“你心裏也委屈,想哭就哭吧,還是不要憋着了。”
外面,梅清淺能聽到兩人的對話,她确實心疼小蝶,也知道小蝶心裏一樣是委屈,好像孫氏來了,她能安慰小蝶。
她扶着淚流滿面的蘇杏說:“娘,我不會去替人頂罪的,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哭傷了身子。”
蘇杏不放心,但對上大女兒堅定的目光,還是點點頭轉身進了院子。
孫氏示意梅粉蝶陪蘇杏進去,外面有他們呢。
劉氏這會兒是軟的也用盡了,硬的又硬不過人家,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突然,她眼露兇光,猛的朝梅清淺家的院牆撞去。
是用頭撞!
那力氣和速度都不像是裝的,是真的不要命拼了。
一瞬間,梅清淺真的覺得劉氏很可悲,爲了兒子可以拼了命撞公堂的柱子,爲了丈夫也可以拼了命去撞牆。她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已經不行了,便真的拿命去拼。
你說她愛兒子、愛丈夫吧,她确實愛,可以爲了他們自己不顧性命,也确實緊張他們。
可這份愛太盲目了,連基本的是非觀都沒了。
兒子一次次犯錯,她視而不見,覺得兒子都是好的,别人都是錯的。丈夫一次次偏袒兒子,她不勸阻,還跟着鬧騰找茬,更是想盡了歪法幫他們。
梅清淺隻是覺得她可悲,卻不同情她,因爲對她的方式不敢苟同。
旁邊有人,反應快的去拉劉氏,倒是拉住了,但劉氏撞的太猛太快了,頭還是撞到了牆上。
黎家的土牆裏有砌了石頭,直接頭破血流,鮮血染紅了她半張臉。
圍觀的人急忙喊着請大夫,梅嶺朝梅中日使眼色,示意他跑腿去請宋大夫來。
有人扶着劉氏坐起來,幫她去了背上的荊條,可劉氏犟的很,不許别人動,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梅清淺。
她這眼神不是求梅清淺,而是逼梅清淺迫于言論答應下來。
梅清淺心底冷笑,劉氏和她背後的人都算錯了,她不是前身,完全不在乎村裏什麽流言蜚語,反正她遲早會離開的。
即便短時間不離開,她也不在意旁人說什麽,除非是報官吃官司,可這事劉氏能報官嗎?
劉氏也是厲害,頭都流血了,也不見她意識不清醒,瞪着梅清淺的眼神是又狠又亮。
梅清淺懶得理她,人都喜歡同情弱者,看她這樣子不管她是多麽無理取鬧,總有人會同情的。
果然,梅清淺知道的“聖父”鄧栓子又忍不住開了口。
“梅清淺,你奶奶都這樣了,你就答應她吧,你還年輕,受點苦算什麽?你怎麽忍心看着老人成這樣?”鄧栓子一臉悲痛的說。
“姓鄧的,怎麽哪裏都有你?”梅中月搶着開了口,“就你心地善良、悲天憫人,既然這樣,你發發善心,你去認罪,反正你年輕,身體比我小妹好,也吃不了什麽苦頭,很快就能回來了。”
梅中月繼續說:“你這麽心善,忍心看到老人成這樣嗎?忍心看到我妹妹夫妻分離,她身體不好還可能有生命危險嗎?”
鄧栓子被逼問的不有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是梅家的人,我怎麽好去頂罪?”
“你也知道你不是梅家人啊,那你插個屁的嘴?”梅中月毫不客氣的罵道。
“你、你、你簡直粗鄙不堪。”鄧栓子氣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梅中月冷笑,學着他的口氣說:“你、你、你也就是假慈善,嘴上說别人說的那麽好聽,你善良你心軟,你怎麽不肯去頂罪了?裝什麽聖人!”
梅清淺差點想拍手叫好,哎呦二哥好威風啊,罵的太到位了。
“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鄧栓子漲紅了臉說。
“你是講不出道理了,才說别人不可理喻吧?”梅中月攤手,“大家評評理。”
不少人點頭,頂罪可是大事,鄧栓子确實不該插嘴,就想梅中月說的,他這麽心善,那他去頂罪啊,他自己都不肯,憑什麽指責别人?
這時宋大夫來了,看到劉氏的頭,臉就沉了下來。
“一個你家,一個劉家,什麽時候能消停些?”宋大夫說話直,脾氣也不好,但因爲他是村裏唯一的大夫,醫術也确實厲害,大家都不敢反駁。
“你家老二少跟劉西混在一起,一個就已經臭了,兩個混一起直接成了惡臭,簡直敗壞村裏的風氣,天天搞出亂七八糟的事來。”
劉氏被宋大夫說的生氣,她現在是豁出去,也不怕宋大夫不給她治病,直接頂了回去。
“我家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做大夫又不是官老爺,還給人斷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