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封店的官差還是老熟人,正是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的呂官差,他看到梅清淺一愣,随即說:“怎麽又見面了?你得回去去拜拜,看看是不是撞太歲了。”
他還頗爲同情的歎了口氣,弄的梅清淺有些無語,這是覺得她運道不好,總是吃官司啊。
她明明有福氣的很,但耐不住賺錢被人嫉妒,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陰謀算計。
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陰謀算計都是紙老虎。她不急不緩的說:“所以許多人從小就明白不能犯不該犯的錯誤,更不能去做犯法的事。因爲一旦做了,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輕者坐牢流放,重者砍頭連累家人。”
圍觀的不少人紛紛點頭,這話說的在理,犯錯就要受罰,犯法就要坐牢。
“如果人犯錯了卻一味的逃避責任,隻會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過錯,然後錯上加錯。”
她冷笑的斜了劉氏一眼,“朝廷大官來給亡故的國師選福地,這是多大的事,有人故意從中作梗,這事說嚴重了都是殺頭株連的大罪,就這樣還不知道悔改,還不知道去縣衙誠心認錯,還在這裏折騰,真是可笑。”
梅嶺已經從屋裏走了出來,怒氣沖沖的劉氏說:“你們想怎麽折騰我也管不了,但别牽連到了梅氏,否則我隻能逐你們一家出族了。”
劉氏已經被“殺頭株連”四個字吓到了,她沒文化卻又喜歡拿大,經常覺得家裏都得聽她的,但對律法不懂,此刻也有些慌了,卻還硬撐着說:“你吓唬誰呢,隻要你肯救你爹,就不會有什麽重罪。”
“然後我去坐牢?”梅清淺冷笑,“親爹賣女兒,想逼死女兒,連禮金都拿去賭錢了,現在還想讓我給給他頂罪?他配嗎?”
雖然梅清淺的無情讓有些愚孝思想的人不認同,但是梅康的行爲更讓他們不屑。
有人開了口,勸劉氏說:“别想着弄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咱們縣令大人公正的很,隻會讓他給你們罪加一等。”
劉氏更心慌了,拉着梅中畫要往回走,蘇杏出來紅着眼眶問梅中畫:“小畫,你想好了,不跟娘一起了嗎?”
梅中畫烏黑的眼睛裏出現猶豫之色,他已經發現他的奶奶并沒有想象中對他那麽好。
“我……”
“我們梅家的孫子,你想騙去哪?先跟我回家!”梅中畫的話被劉氏打斷,劉氏硬拉着梅中畫朝回走去。
“奶奶,我胳膊痛!”
劉氏力氣挺大,屬于比較結實的農家老太太,小孩子哪裏受的了她這麽扯着,梅中畫痛的叫起來,劉氏這才放松了些,沒有扯那麽狠了。
蘇杏心疼不已,想追上去,卻被梅清淺拉住了。
“她剛剛說的也沒錯,那是她家的孫子,娘,不要急。”梅清淺低聲勸道。
如果蘇杏沖過去跟劉氏搶人,拉扯之間反倒容易傷到梅中畫,蘇杏自然不舍得兒子受傷,但劉氏可不一定。
圍觀的人看沒什麽看的了,準備散了,這時,有熱心的人說:“梅家丫頭,你真沒辦法救你爹?到底是親爹啊,他要是判了罪,以後妹妹和弟弟以後都難說親了。”
梅清淺微微搖頭,“我們都是平頭百姓,怎麽說服縣令大人?何況縣令大人也不會徇私。”
那人歎了口氣,“梅康也是,真的不知輕重。”
梅清淺沒再說話,福了福身子轉身回了院子。
可不是不知輕重嗎?而且還自私自利。
梅家老宅那邊,劉氏回去把梅清淺的話學給了梅山聽,梅山臉上陰沉,猛的站起來說:“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讓老大陪你。”劉氏有些擔心他的腿。
梅山沒戶頭,擡手制止,“不用了。”
梅山自己出了村子,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但瞧着是去鎮子的方向。
梅嶺家那邊都對劉氏的行爲十分不忿,趙氏都忍不住說:“我這個妯娌完全不講道理,把孩子也都教壞了,也就梅健比較老實。”
梅健那不僅僅是老實,是沉郁的厲害,梅清淺對她那個大伯就這麽一個印象。
她又在老宅坐了一會兒,随即帶了她娘回家,小蝶也跟他們一起,說是要陪陪蘇杏。
回去後,梅清淺也沒提梅中畫的事,自顧自去工作間做香胰子了。
收了定金的活,鄭雅在鎮上待不了太久,她不能誤了交貨的時間,否則就是失信于人。
小蝶見她在忙,拉了蘇杏小聲說話。
“娘,你别急,小畫不會有事,現在也讓他看看清楚,他要是想不清楚,覺得那邊好,你就是強帶回來,他也會偷偷跑了的,你總不能把他關起來吧?”小蝶說道。
小蝶這話在理,蘇杏也明白,點點頭,讓自己打起了精神。
等梅清淺忙完的時間已經到傍晚了,香胰子做的差不多,隻等它自然凝固。
竈房裏,蘇杏和梅粉蝶在做飯,黎循則在院子裏鋸木頭,似乎是做什麽家具。
她走過去問:“做什麽呢?”
“試着做兩個凳子,不夠用了。”黎循頭也不擡的說。
張嬸氣的跺跺腳,“一點教訓都沒,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更離譜的事了。”
“他沒跟人說他怎麽回來的?”梅清淺更加疑惑了。
“有人問他,他就笑呵呵的說縣令大人英明之類的,具體也沒
“額,你以前做過沒?”她問了就後悔了,人家肯定非富即貴,又不是小木匠。
黎循擡頭看了她一眼,“沒做過,但是不難。”
“嗯,我看好你。”她趕快狗腿一下。
這時外面傳來叫門聲,是張嬸來了。
張嬸在村裏消息靈通,一定是帶來了什麽新的消息。
梅清淺過去開門,張嬸一下子就鑽進了院子,反手關了院門。
“清淺,你知道不?梅康回來了!”張嬸有些激動的說。
“無罪釋放?”梅清淺有些吃驚,她之前不是唬劉氏的,這件事縣令不會輕放了。
可怎麽梅康這麽快就回來了?
“剛剛大搖大擺的進的村子,就臉上有些傷,我瞧着走路都沒問題,肯定沒打闆子。”張嬸有些氣憤,“他辦的那是什麽事啊,害了咱們全村,現在竟然沒事就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