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見我兒子。”梅山吃力的說,扶着人慢慢爬了起來。
蘇松心軟,見他頭發花白還在爲了兒子操心,忍不住歎氣說:“就讓他見見吧,梅康又跑不了。”
金家主要說得上話的是金花的爹,但瞧着不怎麽好說話,其他都是金家的叔伯子侄,男丁不少。
“說了不行就不行,今天沒個說法你誰也别想見!”金花爹說道。
“你……”梅老爺子愁眉不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說:“那就賠錢銀子賠罪吧。”
“你說的好聽,我閨女的清白怎麽辦?”金花爹話是這樣說着,但眼中犯光,語氣也沒之前那麽強硬不可商量了。
梅清淺微微皺眉,金花爹鬧的兇猛,卻是個财迷,如果用銀子就能解決,她的計劃怕是不好實施了。
“我兒子的性子我是清楚的,想來都是誤會一場,但他确實有錯,驚到了你家閨女,我代他向你們賠不是。”
梅山說着深深的作揖鞠躬,他本來腿就不好,身體重心都放在一側,再這麽深鞠躬下去,整個人顯得更加佝偻,而且搖搖欲墜一般。
再加上他花白的頭發,眼角的皺紋,顯得無比的蒼涼。
看熱鬧的不少人都有些同情起來,一把年紀了,本該含饴弄孫,卻還要爲兒子奔波辛苦,低聲下氣,實在不容易。
梅清淺卻暗暗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梅山偏心、縱容,梅康能成了如今的樣子?
每一次梅康去賭錢的時候,梅山就是知道,也替他遮掩,怕壞了他的名聲;每一次梅康責打妻子的時候,梅山要麽無視,要麽說不管兒子夫妻之事,在他眼裏,兒媳婦是外人,不用在意死活;每一次梅康不好好讀書卻油腔滑調眼高手低的時候,他卻總爲他找借口,說他天生聰穎,不過是時運不濟罷了。
所以他不可憐,如今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
梅山見金花爹不說話,又繼續說:“我們賠二十兩銀子,給你家閨女添妝。”
金花爹眼睛犯光,聽到銀子滿是興奮之色,但很快他就将情緒掩藏,做出不屑之色,說:“二十兩銀子?我閨女要是嫁不出去怎麽辦?”
梅山皺眉不語,似乎在算還能拿出多少銀子來。
這時門外有人說到:“快看,金花娘來了!”
說話間金花娘沖進了院子,身後還緊跟了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媳婦。
“什麽賠二十兩?我們不要銀子,銀子能換我女兒的前程嗎?”金花娘哭喊起來。
又去扯了金花爹的衣服,“你别貪那點銀子,送他去官府,我要他挨闆子,我要他下大獄!”
金花爹被扯的露出不耐之色,擡手打開了她的手:“婦道人家胡鬧騰什麽,我自然會給咱閨女做主,還能委屈了她不成?”
年輕媳婦急忙去扶金花娘,尖着嗓子說:“娘我就說叫你别來吧,你就别給爹添亂了。”
“我不來他們把我閨女賣了!”金花娘嗚嗚的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