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兩人到了鹿村,遠遠就看到了蘇松家門口圍了不少人,一輛破牛車停在外面。
兩人走近,不少人認出了梅清淺,對着她也指指點點起來。
“這就是那個老流氓的女兒,說是去做王妃了,結果到人府裏偷人被休了。”
“真是什麽樣的人生什麽樣的娃,父女倆都是不要臉的!”
“那是她改嫁的丈夫,聽說是土匪出身。”
“……”
衆人竊竊私語,梅清淺卻聽了個七七八八,心道這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她的事也太快在鹿村傳開了吧?
她心底輕笑,如果不是鹿村人太過八卦,喜歡到處打聽别村的事,就是有人故意在鹿村宣揚了。
兩人走進院子,就聽到了屋裏的叫罵聲。
“放屁!讀書人怎麽了?讀書人就不會幹見不得人的事了?你兒子沒事就去賭錢,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金家一名中年男人氣的臉通紅,梅清淺細細看了看,他和金花長的幾分相像,想來是金花的爹。
旁邊金花娘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我們家金花是個大姑娘,都已經在說親了,犯得着拿自己的前程誣陷你兒子嗎?”
梅山臉色尴尬,他在家可以兇,在村裏能拿拿架子,但在這裏卻憋屈的很,何況梅康還在對方手裏。
“有話好說,總得先讓我見見我家老二,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吧?”他盡量放緩了語氣,甚至顯得有些低聲下氣。
梅清淺冷笑,看來梅老爺子爲了這個兒子沒少跟人低聲下氣說話,竟然還總袒護着,所以說都是自己造的孽,就自己還吧。
“見什麽見?這事沒個說法我就把人廢了,大不了拼了我這條老命了!”金花爹吼道。
在旁邊皺着眉頭的蘇松開口勸道:“金二哥莫動氣,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個屁,你閨女被人輕薄了試試,看看你還能好好說話不!”金花爹不客氣的回道。
這下子蘇松也有些生氣起來,他也有女兒,蘇荷才八歲,怎麽就拿蘇荷做筏子了。
梅清淺朝黎循使了個眼色,趁沒人注意,朝裏屋走去。她得先見見她娘和小蝶,問問當下的情況。
裏屋都是女眷,舅母張氏拉了蘇荷不讓她出去添亂,但很快就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那人不省事,你得好好爲孩子們考慮考慮。”
蘇杏坐在床上抹眼淚,壓抑住自己的哭聲,梅粉蝶在一旁幹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别哭了,你不會還擔心他吧?”張氏問道。
“到底是孩子們的爹,出了這種事,孩子們以後怎麽擡的起頭?”蘇杏哭着說道。
梅清淺腳步頓住,她娘應該對梅康早沒感情了,難過也是爲孩子擔憂。
“反正不管怎樣,金家人怎麽鬧你都不能出面,别給自己惹麻煩。”張氏勸道。
梅清淺點頭,走進屋說:“舅母說的在理,娘不用擔心他的死活,要擔心也有老爺子擔心。”
蘇杏看到大女兒,眼睛亮了起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舅母,給你們添麻煩了。”梅清淺上前鄭重的朝張氏行了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