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梅清淺就在一邊寫寫畫畫起來,當然家裏筆墨紙硯,她是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的。
看着自己畫好的發簪圖,她又忍不住歎氣,唉,連紙都沒有,這銅胎要怎麽打嘛。
還有她想做香胰子,除了皂角,還需要鮮花,回頭進山不僅要盯着翠鳥羽毛,還要摘些山上的花了。
黎循見她唉聲歎氣的進屋,悄悄過去看了眼她畫的東西,本來以爲她再算賬,卻不想她畫了支發簪。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畫打簪子?”
梅清淺本不想跟他多說,但看都看到了,再藏着掖着就沒意思了。
“想先打個銅托,還要掐絲,工藝略有些複雜。”她說道。
“爲什麽不用銀托?”黎循問。
梅清淺朝他翻了個白眼,“窮!”
黎循低低的笑了聲,沒再說什麽。
雜物房一直沒收拾出來,兩人如今似乎已經習慣了共處一室,誰也沒提不方便之類的話。
梅清淺是現代人,沒太多男女大防的觀念,反正又沒睡一張床。至于被占便宜之類的,她完全沒擔心過,人家長那麽好看,需要觊觎她的美色嗎?打盆水看自己就夠了。
至于黎循爲何沒去雜物房,梅清淺覺得他大概一直認定卧室是他的地盤,憑什麽他讓出去吧。
第二天一早,梅清淺醒來發現黎循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想到他可能去打獵卻沒帶上她,就有些氣悶,她還指望進山找點發财的東西呢。
她隻能自己吃了飯,又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剛剛忙完,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清淺,在家嗎?”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聲音從院門外傳來。
聲音有些耳熟,梅清淺急忙應了一聲:“在。”
她過去開口,門外站着一名農家小姑娘,神情有些羞澀,“好久沒見了,我能進去說話嗎?”
“請進請進。”梅清淺已經從前身的記憶中搜出了對方的身份,是劉耆老的孫女劉霜兒。
劉霜兒今年十五歲,因爲是霜降那天生的,就被了霜兒這個名字。
她比梅清淺晚生個半年,兩人年紀相仿,以前是村長不錯的小姐妹,隻是劉霜兒性子腼腆,不太愛出門。
而前身總被使喚做活,玩的時間并不多,兩人能湊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
但劉霜兒很對前身的脾氣,算是前身最好的朋友了。
梅清淺到底不是前身,與劉霜兒談不上熟絡,就顯得有些拘謹。
“清淺,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沒來看你?”劉霜兒紅着眼眶問道。
梅清淺搖搖頭,也怪不得人家,她這身份回到村裏就很尴尬,繼而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這幾天都沒消停過。
劉霜兒拉住她的手,說:“我聽說你回來就想找你的,但我爺爺把我關了起來,不許我跟你來往。”
她說着聲音越來越小,神色也越來越慚愧,“不過你别生氣,昨晚我爺爺改變對你的觀點了,他覺得傳言不可信,這才放我出門。”
說起來劉耆老之前可是要趕她和黎循離開村子的,說她傷風敗俗,不許孫女跟她來往也是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