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長輩們的承諾不可違背,景王府不知道多不滿了,既然說到這一步了,我今天也就當衆把話說開了。”
梅清淺擦了把臉,“景王府是皇親國戚,可咱家呢?你大可去京裏打聽打聽,成親當日景王便領兵出征了,洞房都未入,我一夜之間淪爲全京城的笑柄,從此再沒吃過一頓飽飯,家裏丫鬟、婆子可沒少欺辱我。”
“之後景王府安排一出好戲陷害我,既全了他們信守承諾的美名,又不耽誤他們重娶門當戶對的正牌王妃。我敢打賭,不出三個月,景王府會再辦喜事,爺爺奶奶信我也罷,不信也罷,左右我已經再嫁了,隻求過好以後的日子!”
她說着淚流滿面,這一次不是裝的,這淚水是爲死去的可憐姑娘梅清淺流的,記憶中她真誠善良,勤奮努力,她善待周圍的每一個人,包括景王府裏的丫鬟、仆婦,可最終卻抵不過被人害的萬劫不複。
她曾經淚流滿面的問那個陷害她的丫鬟,她說我對你不好嗎?你爲什麽這樣對我?
丫鬟大概真的有些愧疚,紅着眼眶說:“要怪隻能怪你的出身,更不該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不,認不清自己身份的從來不是梅清淺,而是梅家。
圍觀衆人若有所思,梅清淺說的不無道理,梅山确實救過老王爺的命,可又不是有恩于景王府其他人,何況有恩情的老王爺都過世了,連帶老王爺的兒子都過世了,如今的景王是老王爺的孫子,恩情這種東西久了就淡了,何況隔了輩了。
“編,可勁的編,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可勁給人潑髒水。”梅老太太又粗魯的啐了一口。
梅暗香急忙接到:“聽說景王府家規嚴謹,出了不少武将給咱丹梁鎮守邊關,很受百姓的愛戴,怎麽會像你說的那樣?”
梅清淺沒理會梅老太太,突然緊緊的盯住了她,“是你說小蝶偷你衣服的?你那些破衣服有什麽值得小蝶去偷?”
她話鋒突然就轉了,語氣竟變的咄咄逼人起來,讓所有人都愣了愣,這态度也太嚣張了吧?難道是被戳破了說辭,不想掩飾了?
梅暗香心底狂笑,她就知道梅清淺要按捺不住了。
“是我看到的,我也想問她爲什麽偷我衣服,沒想到是送來你這裏。”她答道。
梅清淺冷笑,“你那些破衣服有什麽值得小蝶去偷?”
這句話她又重複了一遍,還加重了語氣。
“你怎麽說的話的?再怎麽也是奶奶給我做的衣服,哪裏破了?”梅暗香說道。
“暗香的衣服是我今年才給她做的,都是半新的,你就是看着眼饞才叫你妹去偷給你穿。”梅老太太叫起來。
梅清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暗香的衣服不破,小蝶的衣服怎麽破破爛爛的?”
她拉了拉妹妹的袖子,袖口和胳膊肘都打了不少補丁。
“這是在外人面前說我偏心哪?”梅老太太豎起眉毛叫道,“誰家不是小的撿大的衣服,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每人都做身衣服,飯不要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