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在現實世界裏,你如果撿到了一張内存卡肯定是不會直接放進手機裏,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張内存卡裏會不會有什麽髒東西,如果真中招的話你這個手機也就算是報廢了。
所以路邊的野花還是不要采啊。
因此劉星覺得自己如果有得選,那麽肯定是不會融合這塊來曆不明的記憶碎片,可惜現在的自己就沒得選啊。。。既然無法反抗,那就隻能安心的享受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這塊記憶碎片到底是馮燦的,還是自己的?
劉星覺得這兩種可能性是五五開的,雖然自己在這段時間裏做的夢,内容好像都是自己的過去,但是問題在于這些記憶對于自己而言還是太陌生了一點,所以一開始的自己還以爲這些記憶是因爲某些原因而被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給封印了,因此自己才會對這些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劉星就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這些都不是自己的記憶,而是馮燦的記憶!
不過因爲這段馮燦的記憶正在和自己融合,所以這段記憶就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混亂,而且記憶中的“馮燦”也被“劉星”給覆蓋了,這就像某些小說APP會提供“角色名一鍵替換”功能,讓讀者可以更有代入感。
于是乎,劉星才會做這些奇怪的夢,而且夢中的某些人雖然是頂着自己耳熟的名字,但是就突出一個貨不對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劉星就可以理解夢中的自己爲什麽會有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原來這就不是自己的人生啊。
現在,劉星一下子就念頭通達了。
“劉星,我覺得你如果想要取下這塊黑色碎片,可能就得學一學關二爺的刮骨療傷了,因爲我懷疑這塊黑色碎片已經和你的頭蓋骨給融合在一起了,畢竟你作爲一名醫生也應該知道頭皮才多厚一點,所以從你現在的情況來看,我認爲這塊黑色碎片應該已經接觸到了你的頭蓋骨,甚至是更進一步的連接到了大腦。”
愛麗絲表情嚴肅的說道:“而且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塊黑色碎片已經影響到了你的思維,甚至是在向你灌輸一些奇奇怪怪的記憶,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也就是你可能在這次的武俠模組裏都得受到這塊黑色碎片的影響;除非你願意來賭一把,強行把這塊黑色碎片給去掉,不過輸了的代價可能就是撕卡了,或者說你的記憶會徹底變得混亂起來,因爲這就像是那種老式的U盤,你如果在傳輸數據的時候把它給突然取下來,那麽這個U盤裏原有的數據都有可能出問題,甚至是需要把整個U盤給格式化。”
聽到愛麗絲這麽說,劉星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愛麗絲不提這一茬的話,自己還真有可能會閑着沒事把這塊記憶碎片給想辦法取下來。。。沒辦法,劉星就是這麽的手賤。
一直以來,劉星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手賤的人,當然往好的方面說就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會持之以恒的做下去,哪怕中間會遇到一些艱難險阻。
換做人話來說,就是劉星作爲一個典型的疤痕體質,隻要見血的話就基本上會留一個疤,哪怕隻是蚊子咬了一下,所以劉星的手腳上有着不少的疤痕,看起來就像是常年被父母混合雙打一樣;而且劉星也有點輕微的強迫症,看着那些結痂的疤就想要把它給扣掉,但是問題在于有些疤是可以輕松的揭下,而有些疤還在和血肉相連,所以你扣一下都會覺得很痛,甚至還會流血。
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肯定是會選擇收手的,反正等兩天再來就可以輕松的揭下這塊疤。
但是在這個時候,劉星就不是什麽普通人了,簡而言之就會繼續頭鐵的揭這塊疤,哪怕這個過程會堪比牙痛,劉星也不會放棄。。。于是乎,劉星的某些傷疤可能要一個月才能好。
想到這裏的劉星就看向了自己小腿上的一塊疤,這就是昨天被蚊子咬了一口之後,自己就毫不意外的把這個蚊子包給摳破了。
“嗯,那我再想想吧。”
劉星一邊說着,一邊把那個疤給揭了下來,“愛麗絲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隻要閑下來便忍不住手腳,比如我當年就是閑着沒事把手上的一顆痣都得用手指甲給挖了出來,那可是把我痛得龇牙咧嘴都不像停手,因爲我總覺得我就這樣半途而廢的話,之前遭的罪不就白挨了嗎?所以我都擔心我今天晚上睡不着的話,會忍不住去扣那個黑色碎片,到時候還真有可能把它給扣下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星就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開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愛麗絲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便把自己的頭繩給取了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劉星你還是得把這雙手給綁起來啊,免得你會忍不住去扣那個黑色碎片!不過話說回來了,劉星你現在的人物卡是什麽情況?能不能确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劉星點了點頭,便開始查看自己的人物卡,然後就發現自己的人物卡還真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亂碼了!
沒錯,此時劉星人物卡上的所有文字都變成了看不懂的真.火星文,就像是現實世界裏的某些AI在繪圖時,會自創出一些你看不懂,但是又覺得眼熟的方塊字!
而且像“敏捷”和“力量”這些原本隻有兩個字的詞語,此時也已經變成了好幾個不認識的字符。
所以此時的劉星就隻能說一句“我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因爲劉星是真沒有想到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裏的人物卡還能夠出現亂碼的情況。
不過仔細一想的話,劉星覺得這還是很正常的,因爲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被奪舍了一樣,所以一個身體裏就出現了一點幾個靈魂,因此有些數據肯定是會出現問題的。
但是吧,這最讓劉星覺得細極思恐的還是在自己沒有發現這塊記憶碎片的存在時,人物卡還是一副非常正常的樣子,沒讓自己發現什麽破綻,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劉星還以爲自己之所以會走神,其實是自己本人的問題呢。
“時間也不早了,我現在還是得先回去了!因爲我的舍友如果發現我一直不回來,她們肯定是會心生懷疑的,到時候我可就要有麻煩了。”
愛麗絲起身說道:“前幾天就有一個侍女被發現和甜水鎮裏的某個玩家談戀愛,所以她就被公子鷹給趕出了宅院,不過我也知道這是公子鷹的保镖給得主意,因爲他們很擔心宅院裏的人會和外面的人相互勾結,到時候可就要對公子鷹不利了。”
“嗯,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這麽做,因爲誰也不知道甜水鎮裏會不會有卧底,而如果真的有卧底,那他最好的選擇也是想辦法忽悠你們這些侍女,畢竟你們這些侍女也算是久在深閨之中,所以很容易被幾句甜言蜜語給迷得神魂颠倒。”
劉星喝了一口水,點頭說道:“明天我就去找這個玩家好好聊一聊,看看這小子是安的什麽心,總之絕對不能讓他壞了我們這些玩家的名聲。”
因爲愛麗絲是不走正門的,所以劉星也就隻能目送她離開,然後在上了一個廁所之後就準備睡覺了。
但是吧,此時的劉星知道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有一個異物,所以在躺下之後就覺得硌得慌,哪怕劉星是側着睡也覺得有點不舒服,要知道在前兩天的時候劉星可沒有這種感覺。
人類就是這麽的神奇,當你沒有發現某個傷口的時候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當你發現這個傷口的時候就會感覺到鑽心般的疼痛。
所以睡不着的劉星就想要動手去解決一下問題,但是問題在于劉星一下子就想起了愛麗絲所說的那些話,便立馬控制住了自己的雙手,然後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開始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
劉星還沒有想好自己該思考一個怎樣的問題,就隻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馬車上,因爲自己躺着的床榻又開始了有節奏的起伏。
等等,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吧?
當劉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突然的眼前一花,便發現自己還真就躺在一個馬車上,不過這是一個敞篷版的馬車。而且自己的旁邊還多出了四個光頭。
很顯然,自己是在不斷的輾轉反側之後就突然睡着了,看來今天的自己是真的累了。
不過此時的劉星還是想要吐槽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時的敞篷馬車怎麽能坐下五個人的?
要知道這個所謂的敞篷馬車就是一匹老馬拖着一個闆車,而這個闆車的面積就和現實世界裏的寝室單人床差不多,所以就算是能夠勉強坐下包括司機在内的六個人,但是這匹老馬也拉不動這麽多人啊!
何況這輛闆車上還放着一些東西,所以能坐人的地方就更少了,因此現在把劉星給看得目瞪口呆的就是四個光頭在闆車上玩起了疊疊樂,而且這四個光頭看起來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至于這輛闆車的司機也對此毫不在意。
還有這種操作?
劉星先是一愣,然後就想通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簡而言之,雖然劉星現在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身臨其境的來參加這個夢中的模組,但是實際上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面團,因此就可以理解爲劉星在這時看到所有畫面都是夢中的自己腦補而成,所以出現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此時這幅看起來很離譜的畫面,放在上帝視角也就是kp的一句話——玩家們坐上了闆車前往目的地。
畢竟在現實世界裏進行的克蘇魯跑團遊戲,隻要不是涉及到了什麽需要判定的戲份,那麽一輛普通的五座小轎車也能随随便便的坐下十多名玩家和NPC,因爲大部分kp也不會在這種地方摳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畢竟他們又不是在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裏的帶團,所以這些kp如果糾結這些沒啥意義的瑣事,那可就突出一個吃力不讨好了。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一個看起來就隻有一千來字的模組劇本,玩家想要走完劇情也得花一兩個小時,所以kp在這個時候還要摳細節的話,那麽還得再多花一個小時,這可就太浪費時間了。
于是乎,爲了讓自己一行人都能坐上這麽一輛小小的闆車,那四個光頭便隻能被疊在一起了。。。在這個時候,劉星就不得不慶幸自己并沒有參與到這次的疊羅漢之中,否則都不敢想象自己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處于上下爲難的狀态時會有多麽的害怕。
不過也是在這個時候,劉星就覺得自己的腦海中憑空多出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就是自己在昨天睡醒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才讓自己出現在了這輛闆車上。
簡而言之,就是高矮胖瘦四人組收集到了一些情報之後就在倉庫外面找到了自己,然後在通過了幾個判定之後就把倉庫裏的東西給一掃而空,而劉星就分到了一把長柄斧。
這把長柄斧是高個子從其他NPC手裏拿到的,而這也觸發了一個支線任務,那就是幫這個NPC去砍一些木頭回來,而這種木頭就隻在那個道觀的旁邊有幾棵。
至于這把長柄斧之所以被分給了劉星,還是因爲隻有劉星點了雙手武器這個技能,而這把長柄斧也是目前唯一一把雙手武器。
除此之外,高個子還從那個NPC的口中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座道觀每到月中的時候,門口都會擺着一雙紅鞋子,而門上還挂着一件紅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