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的舞台上已經放好了不少的道具,比如桌椅闆凳什麽的,看樣子這第一幕戲應該是發生在室内。
爲了能夠自由的交談,劉星二人直接選擇了最後排。
“有點舞台劇的那味了。”
尹恩坐下說道:“其實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就是加入的戲劇社,當然一開始加入的原因是覺得戲劇社裏應該有不少漂亮的學姐,結果我就發現自己還挺喜歡表演不同的角色,因爲這可以體驗到不一樣的人生;可惜我的演技實在是不太行,不過這裏的不行并不是指我沒有表演天賦,而是我實在是不由自主的喜歡加戲,因爲我覺得這個角色就應該這麽做,反正就不止劇本上所寫的那些。
。所以我最後就被安排去當了導演兼編劇,以滿足我對角色描寫的精益求精。”
劉星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這個我懂,因爲我有一個大學室友也是戲劇社的,不過他就屬于那種又菜又愛玩的典型,總之他在寝室裏排練角色的時候,我都會默默的戴上耳機開始玩遊戲,所以他在加入戲劇社的第二個學期時就被安排去負責道具了。”
劉星話音剛落,便覺得周圍的光線都一下子暗了起來,這才發現四周的油燈都被吹滅了。
而在這個時候,劉星才看到這帳篷的頂部其實是被另外一塊布罩住的,所以現在拉下這塊布之後,陽光就可以通過這個口子照亮下面的舞台。
“有點東西啊,我剛剛還覺得這舞台的照明條件不太行,光用油燈蠟燭的話是不可能照亮整個舞台,這樣就會導緻某些位置的觀衆會看不清一些表演細節,結果沒想到他竟然直接用起了自然光。”尹恩有些驚訝的說道。
劉星剛想開口,就看到兩個身穿便裝的年輕人走上了舞台,然後面對面的坐下。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個年輕人的頭發不知道用什麽染成了白色。
“這白頭發既有可能是角色的人設,也有可能是爲了方便觀衆分辨角色,畢竟除了前幾排的觀衆之外,坐在後面的觀衆就很難直觀的看清楚表演者的一些細節,所以隻能從衣着發色等顯而易見的地方分辨角色,兒這兩個年輕人的衣着幾乎是一模一樣,因此也就隻能依靠發色來進行分辨了。”
意識到好戲即将開始,在場的觀衆都停止了交談。
“羅沙,你覺得那個老者口中的寶藏會在什麽地方?”白頭發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羅沙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根據我們現在拿到的信息,就隻能确定這葛村馬匪寶藏是藏在了鎮子裏的某個角落,但是具體在什麽位置就不能确定了,而且我們來這裏又不是爲了尋寶的,所以周崆你就别惦記這寶藏了。”
聽完這兩句台詞,劉星就低聲說道:“看樣子特納爾的這場戲是經過了專門的漢化,所以這原作和改編的劇本在有些細節上是有出入的,不過在這裏我就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當初和特納爾可沒有聯手去找過什麽馬匪的寶藏。”
就在這時,有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人提着一個籃子,裏面裝着好些食物。
“兩位小哥,這是你們托我買的東西。”
中年人将籃子放下,繼續說道:“對了,李老爺讓我給你們帶一句話,說是昨天和你們談的那件事有結果了,現在已經确定吳三那個破落戶就是謀害了劉大夫的罪人,不過吳三那家夥也是狡猾,剛剛聽到風聲就直接熘之大吉了。”
嗯?
聽到這句話,劉星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爲這劇情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哦,那就拜托老哥替我們去給李老爺帶句話,就說我們已經知道了。”
周崆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片銀色的葉子,“我們這次來的急,所以就沒有帶多少錢來,因此老哥你就拿着這個吧。”
接過這片“銀葉子”,中年人便開開心心的走了。
等到中年人離開舞台之後,周崆才繼續說道:“還好這小鎮上的人都沒什麽見識,根本分不清我們這看起來像是銀葉子的東西,實際上是不值錢的鋁。”
聽到這一句台詞,劉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爲古時候的鋁可能比黃金還要貴重,畢竟鋁雖然是地殼中含量最多的金屬元素,但是其制取難度可比常見的金銀銅鐵都高得多,所以古時候也就隻有真正的達官顯貴才能擁有一套鋁制的餐具!
據說當年的拿破侖在請朋友吃飯的時候,給朋友都是用的純銀制作的餐具,而自己則是使用的鋁制餐具,由此可見當年的鋁是有多麽的珍貴。
最重要的是,這鋁的珍貴之處并不是因爲它的稀少,而是因爲其對冶煉工藝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所以特納爾讓劇中的角色說出“不值錢的鋁”就很值得仔細推敲了。
這就讓劉星想到了現實世界裏最賺錢的生意——用玻璃珠換取黃金!
不過轉念一想,劉星又發現這事情好像并非如此,因爲“周崆”說的是那個中年人分辨不清銀子和鋁,所以他其實是用鋁冒充了銀子才對。
這之間的區别可就大了啊。
但是,劉星現在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場沒有看完的電影,也就是平行世界裏的尹恩自導自演的那部作品!
因爲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周崆和羅沙就對應着尹恩和他的朋友,而他們都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小鎮,并且與小鎮中的重要人物取得了聯系,同時還讓這位重要人物調查了鎮子裏一個和醫生有關的命桉!然後就發現了兇手是一個遊手好閑的街熘子,而且這個街熘子都提前逃跑了。
最後,就是這兩部戲的重點——一夥賊人留下的寶藏。
難道特納爾也看過來自平行世界的那部電影?
想到這裏,劉星就想要看看尹恩現在是什麽表情,不過由于此時的帳篷裏也就隻有舞台部分有亮光,所以坐在最後排的劉星二人可以說是身處黑暗之中。
所以,劉星根本就看不清此時的尹恩是什麽表情。
于是乎,劉星也就隻能老老實實的看戲了,正好劉星也想知道那部戲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麽。
結果讓劉星有些失望,特納爾編寫的劇本就是電影工業中的流水線式劇本,在交代了羅沙和周崆是受人所托才來到小鎮揭穿吳三的陰謀後,故事的劇情對于劉星這個見多識廣的人來說,就是看了前一部分就隻能夠猜到後面的劇情——羅沙二人組在小鎮裏瞎轉悠時,就看到吳三偷偷摸摸的走進了一個荒廢已久的宅院,于是兩人便跟了進去,然後就發現吳三找到了傳說中的寶藏;結果正當羅沙二人組站出來想要抓住吳三時,寶藏中就突然鑽出了一個黑影把吳三給吞了下去,然後就變出了一個黑色的怪物想要吃掉羅沙二人。
當然這裏的黑影就是一個演員套着一塊黑布,黑布上還縫上了幾條大長腿,而吞下吳三就是用黑布把吳三給罩住了,然後這兩個演員便像是舞獅一樣撐起了黑布,一下子就讓這個怪物看起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最後,這個怪物自然是被羅沙二人組給消滅了,而羅沙二人組也帶着寶藏離開了小鎮。
看到這裏,劉星也就能猜到平行世界的尹恩拍攝的那部電影應該會有一個大團圓的結局,而電影裏的反派應該會在找到寶藏時激活一隻隐藏在其中的神話生物,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一隻得到了守衛寶藏命令的修格斯。
但是,問題在于那部電影中的重要角色——湯姆并沒有在特納爾寫的這部戲中登場,當然也有可能是在漢化的時候被删減了。
所以在散場的時候,劉星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特納爾寫這麽一部戲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爲了提醒自己在現實世界裏也有這麽一部戲?
那也不應該啊,劉星覺得自己在現實世界裏如果沒有拿到那張錄像機的内存卡,那麽現在的自己肯定是看得一臉懵逼,不知道特納爾寫的這部戲是想要表達個什麽意思。
當然劉星現在也同樣是一臉懵逼,因爲特納爾的這部戲好像是想要給自己講些什麽,但是到了最後又好像什麽都沒講。
“劉星,你能搞明白特納爾寫這部戲是想要說些什麽嗎?”
出了帳篷之後,尹恩就突然問道:“反正我是沒看出特納爾想要說什麽,因爲這就是一部典型的奪寶電影,不過這如果放在電影院裏的話就沒有幾個人會去看。”
劉星搖了搖頭,一臉無語的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這部戲可以說是毫無亮點,不過在古代的話那還可以吸引到一些觀衆,因爲這種套路古代人就算是看過,那也肯定看得不多。”
劉星在說話的時候,也有意的觀察着尹恩的表情,結果就發現尹恩好像也有同樣的想法。
這就有點意思了。
劉星知道尹恩現在也想知道自己在看完這部戲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畢竟在尹恩看來這部戲就是特納爾專門演給自己看的。
不過劉星現在也不敢确定,尹恩到底知不知道平行世界的他是會自導自演一出和這差不多的電影。
“嗯,那可能就是特納爾在暗示我們,在合山縣周圍的區域應該會有一處寶藏,不過寶藏裏可能會有一隻魔獸坐鎮,但是這隻魔獸的戰鬥力也不怎麽樣,随便兩個人就可以把它給解決掉;所以我們如果在看到這部戲的時候已經觸發了聯盟系統,那麽這隻魔獸或許比空火鴉還适合作爲我們的目标,因爲我們想要找出到處飛的空火鴉可不容易,而這隻魔獸卻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寶藏裏。”尹恩摸着下巴說道。
劉星借坡下驢,連忙點頭說道:“對啊,既然特納爾都能夠在這個武俠模組裏安排自己的戲份,那麽它就應該知道這武俠模組的各種機制,以及像魔獸這種重要角色的分布位置,所以我們等會兒到了拉來耶茶樓之後,就去找其他玩家問問這附近有沒有什麽馬匪吧。”
結果還真有!
在拉來耶茶樓裏,孟富貴點頭說道:“在博陽城附近就有這麽一個葛家村,而這個葛家村就是那種典型的一村一姓,整個村子除了嫁進來的媳婦之外都姓葛;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古時候的土匪山賊其實也有兼職,也就是所謂的住家土匪山賊,他們和附近那些正兒八經的山賊土匪或多或少是有點親戚關系的,所以山賊土匪在發現了難啃的骨頭時,就會把自己的這些親戚叫過來幫忙,忙完了就分點錢下山繼續種田。”
“所以在幾十年前,博陽城以西二十公裏的地方就有一個名叫黑虎寨的山賊窩,首領就叫做葛大眼,也就是葛家村一戶人家的大兒子,因爲年輕時在博陽城惹了些事不敢回家,于是就直接投了黑虎寨當山賊,結果花了十年的功夫就當上了寨主;在當了寨主之後,這葛大眼就想着要給自己添幾個心腹,于是就把自己的弟弟和幾個好友給叫上了山,然後久而久之這葛家村的壯勞力要麽直接上山,要麽就把山賊當做了兼職。”
“後來這黑虎寨和葛家村的結果就可想而知,武台直接出手把黑虎寨給剿滅了,而葛家村的兼職山賊也都被抓回博陽城秋後問斬,所以壯勞力一下子全沒了的葛家村,那自然是沒過兩年就直接散了;但是呢,這黑虎寨和葛家村裏都沒有找出多少金銀财寶,所以從這一天起就開始流傳着葛大眼把寶藏藏在了某個地方的流言,所以我估摸着那個戲班子就是拿這個流言改編了劇本。”
劉星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如此說來,那我們倒是可以去找一下這個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