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星也湊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那塊石碑上的内容,發現這和李寒星說的差不多,隻不過有些細節被李寒星有意的省略了。
比如雕刻這塊石碑的人有一個非常特别的身份,那就是九州島上某個大家族的私生子,而他的名字叫做大友三郎。
這就很有意思了。
大友家也算是一個傳承了近千年的古老家族,因爲大友家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源賴朝時期,而且大友家的先祖可能是源賴朝的庶子,所以一來就被源賴朝直接分封到了九州地區當守護;當然介于戰國時期的大名爲了提高自己的血統喜歡亂認祖宗,所以有人認爲大友家是爲了讓自己擁有源氏血脈而認了源賴朝當祖宗,而大友家真正的祖先應該是近藤能直,一個鐮倉幕府時期的權臣養子,雖然身居高位但是血脈并不顯貴。
不過不管怎麽說,大友家也算是一個從鐮倉幕府就存在于九州,可謂是雄霸一方的大家族,在九州地區除了島津家之外也别無敵手。。。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島津家和大友家現在之所以能夠維持表面的和睦,其主要原因還是兩家人的老祖宗都自稱是源賴朝的後人,因爲他們的母親都是源賴朝的侍妾,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島津家和大友家原本是一家人。
回到正題,這個大友三郎作爲一個私生子,從小就被送到了鄉下當成普通孩子來撫養,雖然其父母從來都沒有看過他,不過還是安排了他前往當地的寺廟進行學習。
因爲古代島國的各種官職基本上都被大家族所壟斷,再加上那時的書籍很多都是用華夏文書寫,這就打消了普通人自學成才的可能性,畢竟他們想要看懂這些書籍還得先學華夏語,而會華夏語的基本上都是貴族老爺,他們怎麽可能會沒事來開語言輔導班呢?
這就是壟斷知識的可怕之處,因爲你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就得學習知識,但是你想要學習知識就必須得先達到一定的地位,這就陷入了一種無解的死循環。。。而面對這樣的困境,也就隻能選擇放手一搏,以力破巧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不管是古今中外,在民間都會有一個就連皇帝都堵不住的口子,那就是道觀/神社/寺廟/教堂,因爲這些組織都需要研讀各種經文以傳承自身,所以有點身份的道士/和尚/神官/牧師都需要進行進行各種學習,于是這些地方就成爲了普通人學習知識的唯一去處。
尤其是在島國,因爲寺廟中的和尚不止要念經打坐,有時候還要下山跟着大名大戰,亦或者是承擔醫生的職責,所以島國的寺廟在那個時候會教授各種各樣的知識,因此可以說是島國真正的學校,有時候一些武家派系的家族因爲找不到一個優秀的老師來教授家族子弟,于是就會和周圍有名的寺廟達成戰略合作,送自己的孩子到寺廟裏成爲“住校生”。
不過因爲大友三郎是一個私生子,如果在寺廟裏用真名學習生活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被大友家的其他孩子發現端倪,到時候大友三郎可能就會有麻煩了,所以大友三郎改名爲了佐藤翔進入了寺廟,然後在他十六歲的時候發生了變故,不得不跟着逃難的人一起跑到了種子島。
當然最重要的是,大友三郎好像已經意識到了種子島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所以他才會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做成了這塊石碑,并且埋在了地底深處,因爲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将真相留給後人。
但是,因爲石碑的容量有限,所以大友三郎在寫到後面的時候就發現留給自己的空間不多了,因此就隻好提了一句線索在自己的家裏,如果不被破壞的話應該可以一眼就看到。
可惜大友三郎不會想到當這塊石碑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的時間,所以現在沒有人知道大友三郎的家在那裏。
不過考慮到這塊石碑的重量,以及當時普通島國人的身體狀況,所以劉星估計大友三郎不可能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将這麽一大塊石碑拖出太遠的距離進行埋藏,因此大友三郎的家應該就在工廠區附近。
等等。
想到這裏,劉星突然意識到李寒星爲什麽沒有将這些内容說出來,原因就是李寒星也已經猜到大友三郎的家就在附近,而且有可能就在旁邊的工廠底下,或者說就是那個有些意義不明的監控室!
就像種子島輝意之前說的那樣,這片工廠區已經被山本派完全控制,而且修一個監控室也不是什麽見得不人的事,所以山本派沒必要在地下修一個監控室。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監控室其實隻是一個障眼法,目的就是讓找到這個監控室的人産生疑惑,不過因爲這個監控室一眼就可以看出所有,所以這疑惑歸疑惑,發現者有很大的概率是不會想到這個監控室的下面是另外一間“房子”。
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島津弘道說謊了!
劉星看向島津弘道,發現島津弘道如今的表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懷疑李寒星說了假話,不過這并不妨礙劉星懷疑島津弘道,因爲如今進入過地下監控室的人就隻有島津弘道,而且他在離開地下室之後也說了這底下什麽都沒有,也算是替這個地下室蓋棺定論了,如此一來不管是劉星等人還是古木冥,都不好再下去一探究竟,因爲這麽做就是不信任島津弘道的表現。
所以這地下室的情況可能并不是島津弘道說的那麽簡單。
除此之外,劉星又将目光放在了大友細隆的身上,雖然大友細隆說是因爲種子島出事才帶人來進行“調查”,但是劉星很懷疑大友細隆可能是爲了大友三郎而來,不過劉星如此懷疑的原因就有點牽強了,那就是劉星覺得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因爲隻有這樣才能加深本次模組的戲劇沖突。
而且種子島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可能也和大友三郎提到的那場“變故”有關,而那場“變故”則是讓大友三郎不得不離開了寺廟,所以劉星懷疑這有可能是大友三郎從寺廟裏帶走了什麽東西,而這件東西在來到種子島後因爲某些原因被觸發啓動,于是種子島就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所封鎖,因此大友三郎才會在最後時刻意識到是自己帶來的東西讓自己走投無路。
看來這個模組的劇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果這塊石碑上的内容都是真的,那就說明種子島在很多以前就已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隻不過就像我推測的那樣,這樣的情況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所以你們種子島家才得以在這裏生根發芽,幾百年都沒有出過什麽問題,隻不過因爲某種暫且不知道的原因,種子島再次重現了當年的情況。”
古木冥皺着眉頭,認真的說道:“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讓種子島變成這幅樣子的應該是一件實力強大的寶物,而且它的觸發條件也非常簡單,否則也不可能像這樣自動啓動。。。我現在倒是想到了一件傳說中的寶物,而且這件寶物好像和大友家有關。”
古木冥說完就看向了大友細隆。
大友細隆見周圍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自己,便隻能歎了一口氣說道:“沒錯,我們大友家曾經擁有過這麽一件寶物,名爲四面八方,天羅地網,呃,這個名字的确是挺中二的,但是它的效果還是和名字很相符的,能夠在激活後将一片區域直接封鎖起來,不論死活都無法離開這片區域;不過這件寶物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經被人給偷走了,因爲當時的家主非常信佛,所以把這件寶物送去寺廟開光,希望它在得到佛法的加持之後變得更加厲害,結果突然有一天就失蹤了。”
果不其然。
劉星不由得眉頭一挑,沒想到自己還猜中了大友細隆的真實來意,不過這一點其實在島津弘道介紹大友細隆的時候就有所透露,那就是大友細隆就算作爲堅定的反島津派,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随便的趟渾水,畢竟大友家在明面上可是島津家的友好合作夥伴,所以其他的家族可以随意上島進行調查,但是大友家可不能這麽做,因爲這肯定會破壞雙方的關系。
除非大友家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比如家族當年擁有的神器突然在種子島現行,所以大友家不得不派人帶隊登島;不過因爲這件事情必須得有人站出來背黑鍋,以減少本次事件對島津家和大友家關系的影響,所以帶隊的人就變成了大友細隆這個反對派,因爲他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比較合情合理,可以不用說出自己來種子島的真實原因。
當然了,事到如今古木冥就差直說了,所以大友細隆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來意,因爲再這麽否認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何況島國的各大家族延續了這麽多年,早就導緻了各個家族并沒有什麽秘密可言,大家相互之間簡直是太了解了。
“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大友老弟你爲什麽會突然被豬油蒙了心,閑着沒事帶人來調查我島津家的家務事,原來是因爲你們大友家覺得自家的寶物在種子島上?”島津弘道皺着眉頭說道:“看來你們大友家是擔心我們島津家偷了那件寶物啊。”
大友細隆立馬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弘道兄你這就有些想太多了,我們大友家可以肯定那件寶物的失竊和你們島津家無關,畢竟那時的島津家和我們大友家并沒有多少交集,而且我們在第一時間就确定了偷走寶物的人是誰。。。家門不幸啊,其實是我們大友家的自家人偷走了寶物,然後就不知所蹤了,當時我們還以爲那人是會逃去本州或者四國島,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向南走了個死胡同。”
聽到大友細隆這麽說,島津弘道的表情才好看了一點,“這倒也是,當時的普通人想要跑到種子島上可不容易,所以向南逃跑從理論上來說就是一條死路,而往九州或者四國島逃跑的話,那就可謂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那麽問題來了,這件寶物能夠持續多久的封鎖呢?”
大友細隆看了看古木冥,開口說道:“就和古木先生之前說的一樣,這件寶物最多也就能夠維持一周左右的封鎖,而且我們如果強攻這層看不見的封鎖線,還可以加速消耗那件寶物中儲存的能量;不過這件寶物可以吸收各種各樣的能量爲己所用,所以它現在如果處于某個高能區域的話,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能量,因此持續時間可能會延續到一個月之後。”
“那可不行,種子島上的食物儲備可不夠我們待那麽久。”島津弘道對着古木冥說道:“古木先生,你現在有沒有辦法确定那件寶物的下落?按理來說像這種持續發揮作用的寶物,應該會産生很明顯的能量波動吧。”
古木冥嘴角一抽,搖頭說道:“你就不要在這裏裝作不懂了,誰都知道像這樣的寶物在發揮效果之後,它的能量波動都會停留在外側,因此在裏面的我們是察覺不到其能量波動,除非我距離這件寶物非常近,也就是我僅憑肉眼就可以看見它,但是我都能夠看見它了,那還需要再感受這玩意的能量波動?!所以你們就别指望我能夠找到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