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尹恩也不打算真正的結婚,但是劉星覺得自己該送的禮物還是得送的,多多少少也算是自己的心意。
但是現在的問題在于劉星并不知道在這個武俠模組中該送怎樣的結婚賀禮,畢竟在現實世界裏劉星都是直接送的現金。
就在劉星開始思考着該如何送禮的時候,博陽城的張景旭正蹲在一棵樹後,裝出一副正在偷懶的樣子。
實際上張景旭正在偷偷的觀察着一個人——張士鳴。
張士鳴是張然的小師弟,不過其實力可以在張然這一輩中排名前三,所以他每年都能優先挑選有資質的弟子,因此隻要不出意外的話,他每年都能夠獲得一個正式弟子的名額。
于是乎,張士鳴在張家門中的地位也很高,不過他非常喜歡和外人進行接觸,隔三差五就會去外面赴宴。
所以張景旭在昨天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張士鳴最近和一個姓柳的商人來往密切,而這個姓柳的商人也是在前幾天才再博陽城購置了産業。
因此張景旭等人就下意識的想到了聯盟在博陽城中的基地,也就是那個奇怪的院子。
一個可能在販賣私鹽的神秘勢力。
要知道在前段時間,也就是城主之位還沒有确定下來的時候,那會兒别說是有人入住博陽城了,跑出去避風頭的才是主流。
所以這個逆風進場的柳姓商人,十有八九是因爲某些原因不得不進入博陽城,而且他這一上來就有意結識張士鳴,這讓張景旭不得不懷疑他别有用心。
因此張景旭和另外幾個人就開始調查那個柳姓商人,而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張景旭就着重調查張士鳴。
此時的張士鳴正在一邊和自己的徒弟聊天,看樣子心情還挺不錯的。
雖然隔的挺遠,但是張景旭隐約能夠聽到他們在聊些什麽。
“你今天下午結束了訓練之後,就去葛家點心鋪給我買一盒最貴的點心,剩下的錢你就自己買點東西吧。”
張士鳴取出一錠銀子,笑着說道:“不過你小子可不要給我偷吃啊,這盒點心我可是要送人的,而且你在買到點心之後就送去清香酒樓給跑堂的夥計,他聽到我的名字就知道這點心該放在哪裏。”
張士鳴的弟子點了點頭,開心的說道:“沒問題,師傅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耽誤你吃酒的,不過話說回來了,師傅我最近就要出師了,所以。。。”
看着欲言又止的弟子,張士鳴搖頭說道:“你想要留在師門的心情我是很能理解的,但是問題在于你的能力和同一輩的其他弟子比起來的确是有所不足,所以你想要留在師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麽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會給你找一條出路,比如當個護院隊長,或者某個鎮子的鄉勇教頭?前者的話就是賺的錢會比較多,但是不能随便開小差,而後者的話賺不到太多的錢,但是你能夠得到鄉親們的尊敬,也可以過一把當師傅的瘾。”
張士鳴的弟子想了想,點頭說道:“那我可不可以先當幾年的護院隊長,然後再去當鄉勇教頭呢,這樣我可以先賺夠一筆錢,然後就去鎮子上蓋個大房子,把家裏人帶去享受大家的尊重。”
“你是有想法的人啊,不過這麽做的确是你最好的選擇,因爲你學武的天賦的确是很不錯,但就是有時候反應不過來,打鬥隻要一激烈就容易手忙腳亂,所以你在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時就隻有一兩成的勝算,因此我才沒有推薦你去镖局讨生活,那邊雖然是有些風險,但是你每個月隻要押镖個兩三次,收入就已經超過了當護院隊長或者鄉勇教頭。”
張士鳴有些可惜的說道:“所以你本來是可以留在師門的,結果現在隻能去當個小小的護院隊長而已,不過這至少是勝在安全,平時也就需要抓個小偷什麽的。”
“嘿嘿嘿,這也沒辦法吧,誰叫我天生就這樣呢?”
張士鳴的弟子摸了摸後腦勺,憨笑着說道:“所以就拜托師傅你來給我找個工作了,因爲師傅你在外面認識那麽多人,應該知道誰更适合當我以後的老闆。”
“沒錯,我這邊正好有一個合适的人選,那就是我今晚要去見面的柳掌櫃,這人性格挺不錯的,出手也是非常的大方,再加上他也算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他是不會虧待你的;而且柳掌櫃最近才搬到博陽城,現在正在聘請家丁護院,所以你去也正合适,最重要的是柳掌櫃家的院子距離我們張家門并不算遠,因此你以後有空的話也可以來看看我。”張士鳴認真的說道。
聽到張士鳴這麽說,張景旭就懷疑他是打算利用這名弟子來給他和柳掌櫃傳遞信息,因爲作爲張家門的出師弟子,他既然住得這麽近,沒事回來看望一下自己的師傅也很正常。
“那就多謝師傅了。”
張士鳴的弟子開心的說道:“我就知道師傅你不會放棄我的,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出師要帶的東西!”
張士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的确是該準備一下了,你要知道自己成功出師和失敗後被請出師門可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簡單的來說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所以你可千萬不要馬虎啊,争取順利的出師!對了,你回頭再找幾個師兄弟,問問他們在三天後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忙,如果沒有的話就讓他們在那天和你在一起,回頭我再安排你們幫我做件事情,事成之後肯定是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張士鳴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貫銅錢,“這些錢你先拿去,帶着師兄弟們出去好好的吃一頓,讓他們知道我張某人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有錢人啊。
張景旭有些意外的看着張士鳴,因爲他實在是有些大方了,随随便便就是一錠銀子再加一貫銅錢,要知道武俠世界裏的俠客其實和網絡小說的作者們差不多,都是最頂端的那少數人可以掙到大錢,因爲他們能夠得到更多人的認可,而認可他們的人多了,其中的土豪數量也就多了;然後中間的那一部分人也能賺到點錢,但是也不算太多,不過這錢賺起來倒是挺輕松的,隻要不遇到太大的意外。
最後,也是最多的一部分人,他們的收入可能就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有所不如,因爲他們是真的實力不濟,也就比普通人打一點,但是又覺得自己是江湖中人,不屑于去做一些普通人做的事情。
比如張景旭就聽張然提起過他以前有一個徒弟,在進入張家門之後就有些飄飄然了,覺得自己以後再差也能回老家當個鄉勇教頭,所以每次訓練的時候都隻會做一些表面功夫,學到的功夫都隻是一些花架子,真要打起來的話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随機應變了。
結果張然的這個弟子就在出師考試的時候得了一個不及格的分數,然後就被“請”出了張家門。
然後,他就以“張家門外門弟子”的名義四處求職,結果因爲沒有師門提供的“畢業證”而找不到滿意的工作,想去當護院隊長,結果就隻能當一個小隊長,而像回去當老家的鄉勇教頭,結果被他看不起的莊稼漢給按在地上摩擦。
根據張然的了解,張景旭的這位師兄最後就成了一位镖師,不過隻會接一些比較安全的押镖任務,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對自己的同事們吹噓自己其實是一名大俠,隻是爲了體驗生活而來當镖師的,而他的同事們基本上就是一群練家子的普通人,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還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結果後面才發現這人就是一個繡花枕頭。
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外面其實有不少這樣的武林人士,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确是出自各個名門正派,但是問題在于他們的實力無法匹配他們的名氣,而且這名氣也算是在逼着他們不能放下身段做事,所以他們基本上就混迹在各地的城郊酒肆,平時吹點牛啊什麽的,或者接點危險系數不高的小委托。”
當時的張然拍着張景旭的肩膀說道:“所以你可不要學習這個師兄啊,我看他現在也算是廢了,前段時間我還托人給他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工作,結果他還是覺得這工作配不上自己,所以最後這事情也就沒有了下文。。。我懷疑他以後還會拿這件事情來罵我這個師傅,說我這個師傅都不願意拉他一把。”
想到這裏,張景旭就覺得這個張士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好師傅,隻是他哪來的這麽多錢?
張然作爲張士鳴的同一輩師兄,雖然實力和張士鳴相比是差了那麽一點點,但是隻要不是生死相搏的話就看不出這點差距,而且張然澤提到張士鳴原本的家庭條件和他也差不了多少,結果如今的張然爲了給朋友買個禮物,都得和兩個師弟湊份子,而張士鳴則是眼都不眨的送出去這麽多錢,要知道那一錠銀子和一貫銅錢,都夠尋常的一家三口用幾個月的了。
所以張士鳴應該是從自己的交際圈中獲利不少。
這就很有趣了。
在張景旭看來,像張士鳴這樣的武林高手還是很值得結交的,以後萬一有點事情也可以找他替自己出頭,畢竟在這次的武俠模組中,一位大俠說話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而在這時,見自己的徒弟已經走遠了,張士鳴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帶繩子的小圓牌,在張景旭看來就像是自己小時候玩過的一種玩具,就是把啤酒蓋給直接砸扁把邊緣打磨幹淨,然後中間鑽個孔,穿上線就可以了,這樣就能夠通過拉線來旋轉中間的啤酒蓋。
但是,張士鳴手上的這又是什麽玩意?這個圓牌的中間爲什麽也會打孔穿線?
難道張士鳴是童心未泯,也打算玩這個玩具?
如果不是的話,那麽這個圓牌應該就是一個裝飾品,但如果是裝飾品的話,爲什麽會在圓牌的中心處打孔呢,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在邊緣打孔嗎?
躲在樹後的張景旭也不敢一直看着張士鳴,畢竟張士鳴再怎麽說也算是一位武林高手,所以有着很強的直覺。
直覺這玩意雖然聽起來有些虛無缥缈,但也的确是存在的,尤其是在上學的時候,你隻要開小差的時候突然覺得汗毛倒豎,那麽你就可以認定自己是被老師給盯上了。
不過在回頭的時候,張景旭用餘光看着那塊圓牌有明顯的反射光,所以這塊圓牌好像還真是由金屬制成,因此這個圓牌不會真是用啤酒蓋做的吧?
開什麽玩笑,這年頭連啤酒都沒有,所以哪來的啤酒蓋?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景旭在腦海中搜尋着“張蝦米”的記憶,結果還是沒有發現類似的物品,隻知道有些門派的暗器可能會使用類似的圓片,不過這種圓片非常的薄,這樣才可以有足夠的殺傷力,而張士鳴手中的圓牌有着很明顯的厚度。
所以張景旭覺得這個圓牌應該是某種用來證明身份的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張景旭就隻能懷疑張士鳴是從那個柳掌櫃手裏拿到了這個圓牌,這也代表着張士鳴可能和柳掌櫃達成了共識,開始進行合作?
“清香酒樓嗎?”
張景旭又仔細的想了想,隻想起來這個清香酒樓是博陽城中最受歡迎的酒樓之一,而且這家酒樓的特色就是“色香味”中的香字,每一道菜在上桌的時候都會香氣四溢,當然這裏的香味還是以清香爲主,所以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酒樓。
而且爲了凸顯這個“香”字,清香酒樓就位于城郊,遠離了鬧市和居民區,這樣就可以避免外面的味道影響到裏面的飯菜。
所以這也是一個談生意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