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得啊,你居然主動約我。以往不都是我千求萬求你才答應跟我出來的,今天這麽主動,說吧,是不是突然發現愛上我了。”丁晨晨總是沒個正型。
“今天有兩件事要跟你說,都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聽一下。”韓時嚴肅的表情感染了丁晨晨,她的表情也開始嚴肅。
“你說吧。”心裏那股不安讓丁晨晨臉上沒了笑容。
“第一件事是我已經決定好要撫養潇潇了,雖然不是那麽快,但我以後會爲了潇潇而活。”韓時繼續保持嚴肅。
“你是來跟我商量一下吧,其實我沒有什麽意見,我也很喜歡潇潇,我沒有問題的。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一直都支持你的。”丁晨晨心頭一喜,沒想到,她對他來說那麽重要啊,這樣重要的事情他都原因來跟她商量了。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一聲的。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你明白了嗎?我想撫養潇潇,做她的爸爸,但我沒再打算給她找個媽媽,她的媽媽從來都隻有婧蘇一個人。”這些話會有些傷人,但到這個時候了,隻有那些最決絕的話才能讓丁晨晨死心吧。
“爲什麽隻是你的事情啊,我可以陪你一起的。如果你不想再要孩子了,我也可以接受的,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照顧潇潇啊,她也不能沒有媽媽吧?”丁晨晨聽出了他的意思,心裏的不安得到了證實,瞬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還有第二件事,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就算是朋友之間的問候也不需要了。我比你大了15歲,而且我以後有了潇潇,不管怎麽說我們都不合适。我也從來把你當成一個孩子,在我眼裏,你跟小清跟江陽還有小顧一樣,都是孩子,你懂了嗎?”這倒是真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麽久你沒有一瞬間喜歡過我。”丁晨晨眼裏還燃着希望,快說喜歡過啊,哪怕一秒鍾也好啊。
“沒有。你也知道的,放在舊社會,我十五歲的時候都可以生出你了,雖然現在不是舊社會,但我也是從來把你當成一個女兒來看的。試問,誰會對女兒産生那樣的想法。你别再執着了,你總這樣,我也挺苦惱的。”韓時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禮。
“可我真的很喜歡你。”丁晨晨開始流眼淚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天在後台,瀾清介紹我們認識的。你那個時候就說了,你很崇拜我,但也僅限于崇拜而已,不是嗎?”
“其實,你隻是把這份崇拜放大了,誤以爲是愛情。其實不然,那可能隻是一份寄托罷了。生活中的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韓時對她的情緒也有些複雜。既希望她能重新審視她對他的感情,明白兩人之間的不可能,又希望她受到的傷害小一點。
“是崇拜還是喜歡我分的清楚。”丁晨晨倔強的仰着頭,是想要克制住眼淚吧。
“我要說的兩件事也已經說完了。我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見面就普通的打個招呼就好。”韓時覺得快刀斬亂麻應該會比較好,那麽總是拖着她也不是對她好。
“韓時,你是不是總喜歡替别人做決定啊,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其他什麽都沒關系。”丁晨晨在後面叫住了韓時。
韓時沒回頭,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便繼續往前走了。
“臭弟弟,出來喝酒。”丁晨晨已經喝了很多了,顧景珩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明顯聽出來她的舌頭都大了。
“姐,大白天的你喝什麽酒啊?”雖然顧景珩大概已經猜到了,估計韓時已經跟她說明白了。
“費什麽話,趕緊出來,我在工作室呢,來的路上再帶兩瓶酒。我都喝完了,趕緊的,不帶來你就死定了。”然後便挂了電話。
顧景珩隻能認命的去超市買了幾罐啤酒,啤酒也是酒嘛,況且她也沒說要什麽酒。顧景珩心下釋然,反正等下免不了要被她死命唠叨了。
“你倒是很有遠見啊。居然還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多了就發酒瘋,還知道躲在工作室裏喝。哝,你的酒。”顧景珩走進去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丁晨晨。
“你小子有沒有搞錯啊?啤酒?還隻有3罐,這都哪跟哪啊?去,去給我買白酒,五糧液,茅台,泸州老窖都可以。實在不行,買紅酒也好,我要八瓶,嘿嘿嘿嘿嘿嘿嘿。”說完還自顧自開始傻笑起來了。
“沒有五糧液,也沒有茅台,更沒有泸州老窖愛喝不喝。”顧景珩打開了一罐遞給她。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沒人喜歡?”丁晨晨無奈的接過顧景珩遞過去的啤酒,因爲她已經把買來的酒都喝完了。
“幹嘛這麽傷感?就算你脾氣大,有點狂野,還有點瘋癫,但畢竟你長得還可以,工作也還不錯,人也蠻獨立的,有的時候也挺溫柔的。所以,肯定還是會有冤大頭來喜歡你的,放心吧啊。”顧景珩故意這麽說,想讓她對着自己發一通火改善一下情緒。
“我不想要那些冤大頭,我隻想要韓時。”丁晨晨出奇的乖巧,放在一起她肯定已經把顧景珩臭罵一頓了。
“你跟他告白被拒絕了?”顧景珩隻能假裝不知道。
“我還沒認真的表白,就被他拒絕了。我也太失敗了吧。雖然我已經給自己很強的心理暗示了 ,我跟自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難道我還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嗎?但我還是很難過。嗚啊啊啊……”丁晨晨猛的喝完了一整罐啤酒。
“姐,我跟你說啊,這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其實有其他的含義,你要不要聽?”顧景珩努力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麽含義?”上鈎了!
“我也是前段時間在聽人說的,你看啊,草指的是男的吧,花指的是女的吧,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世界上有那麽多的男人,幹嘛還要去喜歡一個女人啊?你能聽懂嗎?”這還是上次他們家瀾清給他看的,還說什麽這句話的翻譯肯定是腐女想出來的。
他很機智沒說是誰告訴他的,他怕這個時候提瀾清,他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姐姐會以爲他是在秀恩愛。
“噗哈哈哈……”丁晨晨也被這無厘頭的解答給逗笑了,“高手啊,這是高手,哈哈哈哈……”
“不過,說到這個,有件事我要問你。”丁晨晨的笑意減少了幾分。
爲什麽說到這個就要問他了?他難道像是喜歡男人的?忍着疑慮,顧景珩還是讓她問。
“上次我們在滑雪場遇到的那次,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坐在涼亭裏說話,我都看見了。但我不敢走的太近。我直覺那天你們說的話題挺嚴肅的,我怕我去了你們倆就不說了,所以我隻是遠遠的看着你們,你們說的話我也聽不到。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當時在說什麽?”
那天丁晨晨等了好久,他們都沒有要散了的意思,後來還是覺得有些太冷了才回了房間。
“當時的那個話題确實比較嚴肅,而且,會傷害到你。”顧景珩不敢直接告訴她。
“今天我已經受到了傷害了,多一點少一點都沒差。你告訴我吧,莫非在你心裏,你姐姐我的承受能力就這麽差嗎?”丁晨晨非常堅決,勢必是要顧景珩說出那天晚上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才會罷休。
“韓老師心裏有人,你知道嗎?”顧景珩問。
“我隐隐約約能感覺到,我也問過他,他隻是說他的初戀讓他難以忘懷。雖然那個女孩現在應該已經結婚生子了,但他的心裏始終還是惦記她的。”丁晨晨回想了一下上次她那麽問的時候韓時的回答。
“你都已經知道他心裏有别人還願意跟他在一起嗎?”顧景珩爲丁晨晨的“執迷不悟”感到不值。
“爲什麽不願意。很多人都忘記不了自己的初戀,他又不是非要去跟初戀重歸于好。相反的,他特别坦誠的告訴了我,肯定也是對我的在乎,不願意欺騙我。”
顧景珩感歎,戀愛腦真的好可怕。
“他告訴你了吧,他想撫養潇潇這件事。”顧景珩準備把事情都跟丁晨晨講清楚了,不能再這麽讓她自己爲還有希望的走下去了。
“我知道啊,你看,他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跟我商量,這不是喜歡是什麽?”丁晨晨繼續嘴硬,明明心裏沒什麽底。
“你知道,韓時的初戀是誰嗎?”顧景珩繼續問。
“這個我倒沒問過,畢竟這麽多人呐,我總不可能好巧不巧的連他初戀都認識吧?那也太玄幻了。”丁晨晨又開了一罐啤酒。
“我要是告訴你,就是這麽玄幻呢?那個人,你剛好認識。”顧景珩不知道等下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我認識?不會是瀾清吧?那他也太罪惡了!”丁晨晨這句話讓顧景珩感覺胸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好想吐她一臉血是怎麽回事?
“當然不是,他比小清大了19歲哎,19歲什麽概念?小清今年剛好19歲,那可是兩倍啊!”顧景珩即将暴走。
“冷靜一點,我不是說了嗎?要是瀾清的話,他也太罪惡了。所以,到底是誰啊?”丁晨晨示意他淡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