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這位小姐,我們這是不是有什麽讓您不滿意的?”
飯店的經理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服務員。
江柔指着桌子上的菜:“這些菜根本就沒法吃嘛!你看,這排骨的肉都變質了!”
經理上前,提鼻子嗅了嗅,微微點頭:“還真有味兒了。”
江柔一愣。
她本以爲這飯店會賴賬,死不承認,沒想到會這麽痛快。
“你說,菜做成這樣,該怎麽辦吧!”江柔問道。
經理眨了眨眼,微笑道:“還能怎麽辦,不能吃,就不吃呗。”
呃……
江柔又是一怔,差點沒被氣死。
他咬牙切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人家這态度,不能吃,就不吃……
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但關鍵他們是來吃飯的,現在飯沒吃成,實在太鬧心。
“算啦算啦小柔,咱們換一家吧。”杜曉蝶勸道。
“唉!”江柔歎了口氣,“算了,咱們走吧。”
江柔也不打算和這飯店去生氣。
若是讓他們再做一次,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有那時間餓肚子,不如早點換一家。
結果江柔剛起身,飯店經理卻是一步攔住。
“你、你要幹嘛?”
眼見飯店經理抱着胳膊,身後站着四五個年輕力壯的服務員,擋在身前,江柔就感覺有點不妙!
經理呵呵一笑:“小姐,你還沒結賬呢。”
江柔頓時瞪眼:“結賬?你們把菜做成這樣,還要我結賬?”
在江柔看來,這是最好笑的笑話了。
菜沒做好,影響了心情,飯店更是連道歉的态度都沒有,這些她都忍了。
結果對方還要她結賬?
“憑什麽?”
江柔脾氣來了,卻也一股子不服輸的性子。
飯店經理微笑:“就憑你們在我家店裏用餐呀,小姐你看,這菜都做好,端上來了,吃不吃是你的事,收不收錢是我們的事。”
“關鍵是這菜能吃嗎?”江柔瞪眼。
飯店經理嘴巴一撇:“這我不管。”
“你、你你……”
江柔氣的,都快哭了。
她想着,自己要是有楊天明那身手,肯定早就忍不住,将這些壞蛋給打趴下了。
結果轉過身,瞟向楊天明,見楊天明還坐在那,像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
“這你都忍得了?”江柔瞪眼。
在她看來,楊天明應該脾氣哪有這麽好?他應該就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着,哪能忍得了這個?
之前無論是幹掉瘦猴一夥人,還是廢了江英,擊敗張玄機……哪一件都做的幹脆利索,沒有絲毫優柔寡斷,甚至都會讓人懷疑,這家夥就是個暴力狂。
結果現在,受這麽大委屈,他竟然還能忍得下去?
江柔實在不解。
楊天明輕輕笑道:“這有什麽忍不了的,所謂百忍成鋼,這種事對我來說,完全不算事。”
“哼哼!”
江柔才不信呢。
她哪裏知道,對楊天明來說,有些事看起來很大,真的就不算事;而有些事,看起來不值一提,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經曆了曾經那一切,哪怕是世界變遷,哪怕是王朝更疊,對楊天明來說,都無所謂。
因爲他看淡了,看開了,看透了。
這世上沒有什麽,能影響他的心境。
遇上這些不講理的混人,就像看到幾隻蟲子,在向自己張牙舞爪,實在算不上什麽不能忍的事。
若是每每遇到這種事就發飙,那對他來說,就太小題大做了。
但不管是什麽事,凡是和杜曉蝶有關的話……
那就絕對不能忍!
哪怕是誰,動了她一根手指頭。
所以此刻,楊天明風輕雲淡,是真的毫不在乎。
江柔氣鼓鼓的:“好、好!要錢是吧,拿去吧!”
說着,便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紅票子,扔到桌子上。
結果對方卻還攔在那。
“你們還要幹什麽!”江柔吼道。
飯店經理一臉微笑,看得江柔實在惡心。
“小姐,你怕是有什麽誤會,在我們甄玉樓,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什麽?”
江柔再次瞪大眼睛。
她剛剛抽出那幾張,可是五六百塊。
就這麽幾個根本吃不了的菜,他還能賣出天價不成?
這時,飯店經理已經輕車熟路的,給江柔抵上了小票。
江柔差點吐血!
“清炒時蔬一千八?你們怎麽不去搶!”
江柔真的快炸了。
就那幾根破油菜,還沒炒熟,就敢要一千八!
飯店經理呵呵一笑,也不虛僞了,得意道:“搶可沒我們這賺的多。”
江柔要吐血:“我要舉報你們!你們、你們這價格不正常!”
“呵呵,舉報吧,我們可是明碼标價,這個星期物價局都來好幾次了。”
飯店經理又将一本菜單,扔到桌上。
江柔打開一看,真的要吐血了。
這本菜單根本就不是之前那本。
這本上是有價格的。
而價格就是小票上的那個,清炒時蔬一千八,糖醋鯉魚兩千九百八,龍井蝦仁三千九百八……
那一千八的清炒時蔬還是最便宜的呢。
這還不算,小票的最下方,竟然還有小費。
于是乎,這六個菜加小費,妥妥兩萬多塊!
兩萬多塊的店江柔不是沒吃過,可人家那都是日本空運來的牛肉,法國空運來的鵝肝,墨西哥空運來的魚子醬,阿根廷空運來的大龍蝦……
根本沒法比!
而聽飯店經曆這态度,顯然這種小手段,物價局那邊也打好招呼了,凡是被坑的,隻能自認倒黴。
但江柔不認!
“憑什麽,憑什麽賣這麽貴?”
江柔非要講出個道理來。飯店經理冷冷笑道:“小姐,你可别冤枉我們,我們貴是有我們道理的。比如這清炒時蔬吧,這道菜的菜,是我們自己種的,炒菜的油,是我們自己榨的,就連炒菜的鍋,
都是我們自己鐵匠打的……都新鮮着呢。”
江柔又要吐血,就要沖上去和他們拼了。
結果楊天明卻是擺了擺手:“哎,也就兩萬多而已,咱們給錢走人吧。”
說罷,楊天明把手裏一個紙片,遞給了飯店經理:“呐,兩萬八。”
飯店經理一愣:“這、這是什麽?”“錢呐,我自己畫的,也新鮮着呢。”楊天明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