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明啊二大爺,這麽快就不記得我啦!”楊天明說。
“天明?好啊,你個小兔崽子,終于來電話了!你走之後,你爹媽來我這好幾趟了,打聽有沒有你的消息。好你個小兔崽子,出去這麽久,也不知道給家裏回個電話!你先等着,我這就去叫你爹媽來。”
楊天明卻連忙道:“不急。二大爺,這次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張有财一愣,“小兔崽子,你不找你爹媽報平安,找我啥事?”
楊天明口中的二大爺,正是小柳村的村長張有财。
“嘿嘿,當然是好事。”楊天明笑道,“咱們村通往鄉上的那段路,不是挺難走的嘛,我打算修條路。以後村裏人到鄉上,就能走溜光大道了。”
雖然看不到楊天明,但張有财眼睛還是一瞪:“就這事?你個小兔崽子,修路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操心了,鄉裏的領導都沒辦法呢。誰不想修路?可哪來的錢,你出呀?”
“是呀,我出。”楊天明說。
“噗!”張有财再次瞪眼,“你個小兔崽子,出去還沒幾天,就學會吹牛了。”
楊天明嘿嘿笑道:“沒出去之前,我也會吹牛呀。”
“少貧嘴,在外面混的怎麽樣呀,聽說你去了廬州?廬州好啊,那可是大城市。不過大城市花銷一定很大吧,如果錢不夠花就說一聲,二大爺我多多少少也能幫到一點。”
在張有财看來,楊天明說修路什麽的,純粹就是扯淡。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拼搏,能自給自足就很不容易了。
楊天明笑道:“混的還成,剛賺了點小錢,這不就想着要爲家鄉做點貢獻的嘛。”
張有财再次瞪眼:“小兔崽子,你要真賺了錢,就先給你家蓋個大瓦房。”
楊天明道微笑道:“不管金窩銀窩,能住人就是好窩。蓋房的事不急,以後再說,現在我就想修一條路。”
“别貧嘴了,說正經的!”張有财嚴肅道。
楊天明無語。
他也看出來了,無論自己怎麽說,張有财都不會相信他是認真的。
畢竟無論在誰看來,一個剛離開家鄉,還不到一個月的少年,就有錢爲家鄉修路,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楊天明想了想,隻好道:“二大爺,跟你說實話吧,我在這邊遇到一個有錢的大老闆,而且他心地特别善良。我撿到了他的錢包,把錢包交還給他,他感動啊,說咱們山裏人心好,就一心要幫咱們做點事。
我說那就給我們村裏修條路吧,人家大老闆就答應了,給我拿了……五百萬,讓我幫助家鄉修路。”
楊天明随口胡扯道。
他怕說兩千萬吓到人,而且修條路的話,也用不了那麽多錢。
“小子你蒙誰呢,你當有錢人都那麽善良啊,别扯淡了,還有沒有正事,沒有正事我就喊你爹媽去了。”
楊天明歎氣:“好吧。”
楊天明也無語了,不管自己怎麽說,張有财都是不會相信的,看來隻有到時錢打到村裏的賬戶上,用行動來證明。
小柳村地處偏僻,背後靠着潛山,前面又有九曲河,雖然人傑地靈,但交通閉塞,幾乎與世隔絕。
這一帶隻有他們一個村落,所以附近連個信号塔都沒有,與外界的聯系,隻能靠村長家的一部電話,外面的人誰家有點事,都會打電話到張有财家。
挂斷電話後沒多大工夫,楊天明的手機響了,是張有财家座機撥回來的,楊天明知道是爹媽回電話了。
“天明,你到廬州了?過的還好吧,做什麽工作呢?累不累?”
電話一接通,楊天明老媽問了一大串
楊天明笑嘻嘻道:“好,一切都好,媽你就放心吧。”
“天明,我是你爹!在外面就算吃苦受累,也要行得端做得正,不能做虧心事,更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記得不?”楊建國嚴肅道。
“記得記得,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這是爹從小就說的嘛。”
在爹媽面前,楊天明感覺自己又變成了孩子。
楊母又奪過電話,千叮咛萬囑咐一頓,讓楊天明吃好點,别舍不得花錢,和朋友出好關系,别打架,别犯法……
最後電話又回到了楊建國的手上,楊建國張了張嘴:“電話費貴,就不聊了,自己注意安全。”
說完,電話就“啪”的一聲,挂了。
楊天明心裏一陣暖乎乎的。
所謂父母在,不遠遊。楊天明又何嘗不想留在家鄉,與父母享天倫之樂?
可他更知道,自己使命不凡,責任重大。
往小了說,他是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往大了說,他就是在普渡衆生,拯救世人!
而且他從小就上了潛山,造就了他獨立自主的性格,就算有人強行把他困在小柳村,也是困不住的。
因爲是龍就要飛的,不可能永遠留在小水窪中。
挂斷電話後,楊天明小小感慨了一下。
兩千萬畢竟是筆巨款,想必白家那邊也不會準備的太快。
至于如何把這筆錢全花光……楊天明已經大算好了,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一下,然後回一趟小柳村。
這錢由他親自來花!
當然,這趟回去最重要的,是去見屍姐一面。
因爲連他自己都沒預料到,出了潛山之後,會發生這麽多事。
不僅重啓百鬼譜,收下鬼将宇文義,還種了個聖賢之魂;既修煉了禁術,又與茅山的人結怨,加之遇到的種種陰靈、鬼魂,以及那一趟陰間之行遇到的人和事、海天大廈的陰脈洩漏……
楊天明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他所做的,卻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開先河的大事。
這其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楊天明需要屍姐來解惑。
白家的事處理結束,當務之急,就是去看望周老五家的老小,順便取來周老五留下的那一箱子玉石。
而正這時,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楊天明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頓時一愣,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險些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