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潛山下的小柳村,出了件出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有條龍墜在潛山上死了,膽大的村民上山,見到死龍,打算把龍埋掉。卻在挖坑中,挖出個枯骨無數的亂葬坑!
大家都自認晦氣,匆匆就把龍骨埋了。結果就在當晚,小柳村出事了!
最先死的是一個小夥子。
他用火叉捅進了自己的喉嚨,把自己捅死!
然後有人用毛線把自己勒死,有把腦袋塞進臉盆淹死的……
隻一晚,就死了十幾個人!
而這些人,都是參與上山葬龍的人。
參與過葬龍的隻有一家沒事,便是楊家。
楊家女人已有八個月的身孕,老人麽都說,是楊妻肚子裏的孩兒在保佑他們。
但就在楊妻臨盆的那一晚,小柳村周圍霧氣陣陣,霧中傳來凄厲的哭聲,鬼霧朝着楊家逼近。
這時,不知從哪來了一個漂亮端莊,美若天仙的少女。
少女輕擺衣袖,驅散迷霧。并在楊家院中,留給楊家人一句話:要這剛出生的小娃娃,18歲前不要上潛山!
說罷少女飄然而去。
從此,小柳村安然無事。
七年後。
楊天明已經七歲,他從小就膽大調皮,大人們越不讓他上潛山,他越想上去看看。
特别是聽說了潛山上龍墳的事,楊天明就慫恿鐵柱一起,要上山刨了龍墳,看看龍骨頭啥樣的。
楊天明七歲,鐵柱九歲,一大早倆孩子就扛小鐵鍬,上了潛山。
兩人都不知道,潛山是一座墳山。
山上荒冢無數,不知哪腳就會踩中墳包。
兩人廢了好大勁,才爬上了潛山,可上山後,卻都傻眼了。
一眼望去,滿山的密林,遍地的枯草,以及一眼望不到邊的荒墳。
“天明,你說哪個是龍墳呢?”鐵柱沖楊天明問道。
楊天明想了想說:“龍那麽大,它的墳一定也很大,咱們找大個的挖,準沒錯。”
“對呀!”鐵柱嘿嘿笑着,“還是你聰明。”
“那是當然。”楊天明一點也不謙虛。
倆熊孩子膽大,荒墳中繞來繞去,還真找到一座奇大的墳茔!
大墳足有小房子那麽高,圓鼓鼓的,墳土上長滿了雜草,雖然沒有墓碑,但仍舊很顯眼。
“就這個?”鐵柱不确信地看向楊天明。
“應該是了。”
倆熊孩子對視一眼,楊天明一聲令下,開挖!
鐵鍬鏟在土上,很硬,很難挖。
不過兩人都很有毅力,挖開了上面的土皮,下面變得松軟起來。
隻是泥土中透着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挖了大半天,墳頭土都快被清走了一小半,鐵柱喘着粗氣:“天明我挖不動了。”
楊天明卻學着大人的口氣:“沒聽人說,堅持就是勝利嘛,咱們要堅持!”
說着,楊天明沖着鐵柱揮了揮拳頭。
鐵柱撓了撓腦袋,看着一旁叼着狗尾巴草,坐在那悠然自得的楊天明,終于反應過來。
“天明,你怎麽不堅持呢?”
楊天明攤了攤手:“鐵鍬隻有一把,當然是讓給你喽,咱們的關系好嘛。”
“原來是這樣啊……”鐵柱又抓了抓頭,繼續開挖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挖了一會後,鐵鍬“當”的一聲,碰到了一個硬東西。
“天明天明,挖到了!”鐵柱驚喜地叫着。
楊天明也吐出了狗尾巴草,連忙跑過來,沖鐵柱道:“挖出來看看。”
“嗯!”
碰到了東西,鐵柱就更有了幹勁。
不大工夫,還真從泥土中,翻出一塊泛黃的骨頭。
那是一塊一尺多長,人類腿骨粗細的骨頭,已經有些泛黃發黑。
鐵柱驚喜:“挖到龍骨頭了!”
楊天明拿過來颠了颠,卻是搖搖頭:“我看不像龍骨,倒像是人骨頭。”
說着,楊天明就把骨頭扔了出去。
鐵柱打了個激靈:“你不說這是龍墳嗎?”
“猜的……”
鐵柱無語:“現在咋整?”
“走吧,天也快黑了,最好趕在天黑之前下山,大人們都說潛山上鬧鬼的。”
鐵柱快哭了:“來之前你可沒這麽說。”
“我也是才想起來的嘛。”楊天明無辜地攤了攤手。
看着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鐵柱更害怕了。
“嗚嗚——”
就在兩人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座大墳内,傳來一陣幽怨的哭聲。
楊天明吓了一跳,眼見被他們挖開的泥土突然鼓起,一個骷髅頭從土裏鑽了出來!
“媽呀!”
兩人尖叫了一聲,撒腿就跑。
結果鐵柱剛轉身,就“嘭”的一聲,撞大樹上了。
楊天明也吓得小臉煞白,但還是沒忘了鐵柱,拖起鐵柱調頭就跑。
兩人一路狂跑下山,隻聽身後一陣陣陰森森哭聲笑聲,回蕩在耳邊。
楊天明始終沒有回頭,一口氣跑出了潛山。
回到家後,更不敢把今天的事說出來。
結果當晚楊天明就發起了高燒,臉色也越發慘白。
楊家夫妻追問下,楊天明才把今天上山挖骨頭的事說了出來,夫妻倆頓時吓的魂飛魄散。
挖墳掘墓,傷天害理。
而且他們當然不會忘記,楊天明出生時那個神秘少女說過的話。
但現在也沒辦法,天明娘熬了一碗姜湯。
楊天明喝下後,一家人就要睡了,準備明天去鎮裏,找吳半仙看看。
窗外秋風蕭瑟,微風卷着落葉沙沙作響。
“嗚嗚……”
不知從哪傳來一陣凄涼的哭聲,楊家夫妻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楊天明也是面色慘白!
因爲他看到窗戶的玻璃上,竟然出現了一顆陰笑着的人頭!
腦袋圓瞪雙眼,眼中流着血淚,面色烏青,明明是男人,卻留着大辮子,正瞪眼看着楊天明。
楊天明吓得尖叫。
楊家夫妻被小天明這一聲驚呼也吓了一跳,連忙問:“咋啦?”
楊天明顫顫巍巍,指着窗戶說:“爹……窗戶上……有個腦袋!”
“腦袋?”
楊建國朝小天明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亮晶晶的玻璃,透過的是院子裏漆黑的夜色。
“看花眼了吧。”楊建國說。
“爹,你看不到?”小天明瞪着眼睛,緊緊盯着那顆腦袋。
他看到的人頭,明明就在那裏,爹怎麽說沒有呢?
楊天明即恐懼又害怕,眼睛死死盯着窗戶:“爹,那裏真有一個人頭啊,還留着大辮子!”
兒子說的信誓旦旦,楊建國也嘀咕起來。
楊建國心裏打怵,可爲了孩子,他還是壯着膽子下了地,拿了把菜刀,顫顫巍巍朝着窗口走去。
楊天明突然大喊:“爹,過來了,腦袋飄過來了,人頭,人頭!”
楊天明雙手在前面一通亂抓,他看着那顆人頭朝自己飄來,越飄越近,甚至都嗅到了一股子血腥腐爛的氣息。
那顆腦袋的脖頸處鮮血淋漓,臉上帶着詭笑,已經飄到了小天明的眼前。
楊天明幾乎要被這駭人的場景給吓暈了。
楊建國揮舞着菜刀,對着窗口的空氣亂砍一通,壓根兒沒看見小天明面色已經發青了。
血淋淋的腦袋突然發出一陣詭笑,長辮子甩出,勒住了小天明的脖子。
楊天明頓時喘不上氣來,憋的雙手在身前亂抓。
楊建國這才發現小天明的異狀,可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急的團團轉。
夫妻倆搖晃着小天明失聲痛哭:“天明、天明!你可不能有事啊!”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夫妻倆的心“咯噔”一聲。
這時,小天明竟然能夠呼吸了。
“爹,我……”
話沒說完,楊天明就倒在炕上,暈了過去。
夫妻倆連忙去試小天明的鼻息。
還好,鼻息還在。
敲門聲還在繼續,楊建國擋住妻子,顫聲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救你們的人。”
聽起來像是小女孩。
夫妻倆奇怪,大半夜的,怎麽會有女孩來敲門。
楊建國慢慢打開門,眼睛朝外四處張望。
低下頭,才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十來歲大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淡綠色的衣服,瞪着水靈靈的眼睛,往屋裏偷瞄着。
“孩子,你是……”
楊建國奇怪,這麽小的孩子,從哪來的?
小女孩背着手,明明隻有十來歲,卻是一副大人的模樣,輕輕咳嗽一聲:“我是來抓鬼的!”
“抓鬼?”
楊建國苦笑,這麽大點的一個孩子,能懂什麽?
正想打發走小女孩,誰知小女孩徑直走進屋子,來到楊天明前面。
“你要幹什麽?”
楊妻緊張,卻轉念一想,來的隻不過是個小女孩,便沒有多想。
小女孩看着小天明,眼神頗爲古怪,似是自言自語小聲說:“我的小老公就長這個樣子?哎……”
夫妻倆連忙上前,想要看個究竟,小女孩卻已經轉過身來,眼睛直視着他們,目光如炬。
小女孩背着手道:“你們的事我已知曉,那個鬼上了小天明的身,我需要你們準備些東西,才能将他趕出來!”
夫妻倆大吃一驚,顧不得去想小女孩怎麽懂得這麽多,連忙問:“那該怎麽辦啊?”
“不用慌,你們去把他的衣褲倒放,鞋放枕頭下,門口放把笤帚。然後準備黃紙、朱砂一錢、雞血一碗,再煮一碗陰陽飯,一雙木筷。”女孩說道。
“啥是陰陽飯?”楊妻問。
“就是同一碗飯,一半黑,一半白。用黑米和白米就成,沒有黑米用高粱米也成。”
“好好,還需要什麽?”楊建國連忙問。
雖然感覺病急亂投醫,但隻要能救兒子就行。
小女孩擡起頭,面色沉重:“還需要……你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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