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笙幾乎是條件反射,身體先于大腦一步,下意識反擊,巴掌卻在她面前生生的停住,止不住的有些顫抖,收回手來,紅着一雙眼睛心疼的看着她,急的不行:“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滾!”夏夏一聲咆哮,赤紅的一雙眼睛,突然推開了她,恨意翻湧的大聲質問:“爲什麽是我,淩笙,你告訴我,爲什麽是我?”
淩笙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被人一把推開的時候,直接就撞到了後面的桌子拐角處,疼的眼淚都跟着飚了出來,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可直覺告訴她,可能與她有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說了,我不是淩笙,他們爲什麽還是不願意放過我,爲什麽?”夏夏看到她的瞬間,情緒瞬間崩潰了,指着她哭着大喊:“都是你,淩笙,都是你,他們要找的是你,爲什麽是我!”
那些人,口口聲聲的要找淩笙,他們要找的是淩笙,不是她,她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告訴他們她不是淩笙。
可是,沒有人信她,沒有人幫她,絕望,徹骨的絕望,沒有經曆過那種絕望的人,是不會明白萬念俱灰是什麽感覺。
她多想,那個時候,會有人來救她。
她多想,那個時候,那些人會相信她。
夏夏情緒崩潰,不住的對着她大喊大叫着,讓她滾,拿東西砸她,扔她,哭的傷心絕望。
陸弦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夏夏跟瘋了一樣,對着淩笙又喊又叫罵。
淩笙一身都是水漬,腦門上還紅了一大片,紅着一雙眼睛,眼底神色沉痛哀傷,隻靜靜的看着她,動也不動的任由她打罵。
“你夠了。”陸弦止一步上前,扣住了夏夏的胳膊,搶走了她手裏的枕頭:“住手,不關她的事。”
“是她!”夏夏聲音嘶啞,滿臉淚痕,仰頭看着陸弦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着他聲聲泣血,像是要獲得他的認同:“就是她,他們要找的是她,該被人qj的是她,不是我,爲什麽他們沒有人聽我解釋,沒有人相信我?”
淩笙的心,冰涼涼的,就好像一下子掉進了黑不見底的冰窟窿裏,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最毒的刀子一樣,割得她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記憶潮湧而來,肮髒的,恥辱的,絕望的,被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忽的就湧了上來,黑暗将她整個吞噬。
她明明知道,這不是她的記憶,是原主的記憶,可是畫面襲來的時候,還是将她擊打的鮮血淋漓,痛苦的腦袋像是要爆炸一樣。
她明白的,她該明白的。
這個身體,也曾經遭遇了比她現在的遭遇還要糟糕的境遇,她怎麽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刻骨的恨意,怨天尤人,心如死灰,她全都經曆過的。
可是能怎麽樣呢?即使再恨,即使再怨,還是要活下去的啊,憤怒,自暴自棄,最終什麽都改變不了,傷害的不過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已。
淩笙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四肢冰冷,止不住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栗,都充斥着黑暗的絕望,她走到她身邊,很想抱抱她,可看着她恨意翻滾的眸,隻啞聲道:“我知道的。”
她知道。
她什麽都知道。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夏夏一聲凄厲的尖叫,伸手成爪,對着她就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