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輝沒理他,對着其中一個小流氓的大腿就是一槍,房間裏響起一聲輕微的悶響,然後就聽見外面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
外面另外幾個小流氓看見其中一個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而且還慘叫,連忙過去把他拉起來,發現他大腿上正留着血,見那傷口分明是槍傷,“擦!有人暗算!快跑!”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拖着受傷的人就跑了,被擋住路的小姑娘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那些小流氓跑掉之後,她也快速走了。段明輝不知道他這臨時興趣卻讓本地的幾個地下幫派發生了大規模火拼。
房裏的幾個人都聽見了外面的慘叫聲,張天師走到窗口一看,正好看見那幾個小流氓逃跑的樣子,他無奈地笑了笑,回頭看着正躺在床上的美女殺手忍不住頭疼,把她放了吧,這美女殺手是個犟驢脾氣,肯定整天跟着他們找機會下手,不放吧帶在身邊是個累贅,殺了吧又有些不忍心。
張天師無意中看見李毅站在不遠處,發現李毅賣相還不錯,身體也差不多長成了,他眼珠子一轉對李毅說道:“小李,把這姑娘許給你做老婆怎麽樣?”
段明輝剛好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聽見張天師的話當即就把嘴的茶水全噴出來了,張天師見狀說道:“度之你不要這副表情嘛,我看他們兩挺般配的!小李也是少年老成,應該能降伏得了她”。
段明輝咳嗽了幾聲,用紙巾擦了擦嘴道:“你這老道盡出些馊主意,先不說她的身份,他們倆的年齡就相差了近十歲!你還是不要打我徒弟的主意了”。
躺床上的美女聽了張天師的話後就發起狂來,尖叫道:“你這老家夥怎麽這麽無恥?我不要當童養媳!”
張天師好不容易找到把燙手山芋甩掉的機會,哪能這麽容易放棄,他急忙說道:“你先不要急着否定嘛!你徒弟還沒表态呢!”說着就轉頭露出灰太狼一樣的神情問李毅:“小李,你的意思呢?你要是願意,老道我就跟你保了這個媒,怎麽樣?”
李毅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成,不成!”
段明輝笑道:“我看你老道還是不要費這份心思了,自己把這姑娘帶回去做小老婆算了,說不定她還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呢!”
張天師苦笑着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坐下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爲什麽那麽維護那個狗官?”
“你才是狗官!”美女殺手罵完之後就把腦袋擺到了一邊不理張天師。
“好好好!不是狗官行了吧?那你爲什麽這麽維護他?難道你是他女兒?不對呀!如果你是他女兒,他怎麽能讓你出來做殺手?”
無論張天師怎麽說怎麽問,美女就是不開口,張天師說得口都渴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你是不知道那狗,哦,那副市長有多擺譜,一個屁大的市長,還是副的,出來就要帶着幾十個jing察,那些人根本就不把老百姓當人看,比古代那些衙役更嚣張跋扈,他說的那些話是像個副市長說的嗎?”
這時美女有反應了,她轉過頭問道:“他說什麽啦?”
張天師心裏一喜,說道:“那副市長說現在大街上都有餐館開始營業了,老百姓可以自己出錢去吃,不要老指望着朝廷救濟,朝廷的救濟也不是無期限的!
你知道林河那邊的老百姓一天隻吃一頓飯嗎?一天還不到一斤水,這日子怎麽過,幸虧前一天晚上下雨了,要不然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聽了張天師的話,美女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你肯定搞錯了!”
張天師笑道:“這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見的,那天在救援站有幾千人,他們可是都看見了!”
過了一會,那美女就開口了,說起自己的身世。
原來這美女叫陳碧瑤,十幾年前家鄉發大洪水,父母都被洪水沖走了,她當時隻有五歲,洪水來的時候,她父母把她綁在一隻五十斤裝的空塑料酒桶上才讓她活了下來。
後來她被當兵的救起來以後被送到了難民營,恰好被葛天明看見了,而且當時他和他老婆好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就跟他老婆商量之後收養了陳碧瑤,可是三年後葛天明的老婆竟然懷上了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葛天明頂不住父母親的壓力,隻好把陳碧瑤送到了孤兒院,誰知道陳碧瑤後來被人拐賣走了,而且還送到了恐怖的死亡訓練營。
陳碧瑤雖然被葛天明送到了孤兒院,可經常去看她,而且那時陳碧瑤已經開始懂事,記住了葛天明的恩情,就是後來從死亡訓練營出來之後她也沒有忘記葛天明當年對她的恩情,回國後還跟他見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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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
~~詛咒!
一次無意中,葛天明發現了陳碧瑤的殺手身份,但是他并沒有通告jing方,陳碧瑤的身份就這樣隐瞞了下來。
聽了陳碧瑤的話,張天師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但是小陳你要知道人是會變的,特别是官場中人,爲了zheng治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可能不經常跟他在一起,不了解他的爲人,老道我活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你心目中的恩人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隻顧着自己的官位,絲毫不顧老百姓死活的人!他對你的恩情,你已經還了,不必再把這事放在心上,你以後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陳碧瑤搖頭道:“我怎麽可能過得了我想過的生活?我是被殺手集團控制的殺手,隻要上面下來任務,我就必須盡全力去完成,否則那邊就會派人過來除掉我!”
“這!”張天師聽着陳碧瑤的又頭疼了:“這還真是個麻煩!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躲避他們的追殺嗎?”
陳碧瑤苦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我所有的本事都是從他們那裏學來的,潛逃藏匿蹤迹的方法他們知道得很清楚!”
張天師站起來走到窗戶邊說道:“這麽說這件事情還真的無解了?”他說完轉頭問段明輝道:“度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段明輝道:“我有什麽辦法?想要她不被殺手集團追殺,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去把那個殺手集團徹底鏟除!這樣小陳就徹底自由了”。
聽段明輝這樣說,張天師趕緊搖頭道:“不行,我沒那麽多......”
張天師的話還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他臉色蒼白,雙手捂着腦袋搖晃了幾下就倒在窗戶邊。
“天師!”段明輝發現張天師倒在地上之後,急忙跑過去查看起來,卻見張天師雙眼緊閉,眉頭皺起老高,嘴唇發白。
李毅和孫玉龍兩人也到了旁邊,段明輝連忙讓他們兩人把張天師擡到床上,然後他一揮手解除了陳碧瑤身上的xue道,讓她起來站到一邊。
陳碧瑤從床上爬起來把位置讓給張天師躺下,她着急地問道:“他怎麽啦!”
段明輝一邊檢查一邊擺手道:“不要吵!”他發現張天師的身體沒有問題,正常得很!那是怎麽回事?他翻開張天師的眼皮看了一下,發現他瞳孔已經消散,如果是普通人,瞳孔消散是死亡的特征之一,說明人已經死了,但是張天師這樣的修道人不一樣,這種情況說明他的元神受到了攻擊,現在他正在和侵入他識海内的力量做鬥争。
現在這種情況别人是幫不上忙的,段明輝如果将自己的神識侵入張天師的識海相當于幫了另一個攻擊張天師人的忙,現在隻有靠張天師自己了!
段明輝站起身來對兩個徒弟和陳碧瑤說道:“他受到了攻擊,對方正在用精神類法術攻擊他,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不用擔心!張天師的道行天下少有人能及,我們耐心等候他醒來吧!”
段明輝說完之後,就回身坐到了椅子上,他想對方既然用精神類法術攻擊張天師,那說明對方應該離這裏不遠啊!如果對方離這裏很遠,那中途消耗掉的精神力量就不小,哪還有餘力對付張天師?
想到這裏,段明輝控制元神放開神識掃描附近幾個縣市,看看有沒有精神波動,他仔細掃描了一遍,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段明輝收回了神識陷入沉思,附近沒有發現有用精神攻擊張天師的人,難道那人的精神力量比張天師還要強?這顯然不可能,據他所知,張天師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唯一的修道有成的人,修真者别的沒什麽厲害的,唯獨精神力量強大!強大到能引動天雷,溝通黃泉。
段明輝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詛咒!詛咒雖然也是一種精神類法術,但它可以無視空間距離的長遠。
詛咒有很多種,但最具威力的是通過自身的精神力量召喚邪惡的力量攻擊對方的精神識海,在上古時代,妖族曾經有一門威力奇大的詛咒法術,那就是七箭釘頭書,這種法術可以無視雙方實力的差距,隻要知道敵人的姓名,就能将敵人詛咒緻死!但這門法術也有缺點,那就是耗費的時間太長,恐怕時間還未到,施術者已經遇難,這門法術最開始是妖族研究出來專門對付巫族的,巫族沒有元神,隻有真靈,這門法術就是專門攻擊真靈的,效果奇佳,但是現在修真界已經失傳。
現在在國内會詛咒之術的除了苗疆之人外,恐怕就沒有别的人會詛咒之術了,段明輝想到這裏,對李毅等三人道:“你們三個都出去,守在門口,不能讓任何人在附近吵鬧!”
李毅道:“是,師傅!”
等李毅三人出去以後,段明輝盤坐在地闆上,放開神識将整個天南省探察起來,天南省離此地有幾千裏之遙,但是段明輝的神識還是一瞬間就到達了,将天南省仔細探察了一遍之後,他發現了施術者的位置,此人躲在一處山谷裏的山洞裏正在作法。
段明輝神識掃描到法壇上正立着一個紙人,紙人身上寫着張天師張和五個字,一般來說如果要詛咒的人是修道人士,那傀儡身上必須寫這人的道号或者法名還有俗家姓名,道号和法名或許不是獨一無二的,但用同一個道号的修道士很少,它不像姓名,世間同名同姓的人何其之多?道号和法名是得到天道認可的,而龍湖山這一代張天師隻有張和一個人,現在這傀儡身上這樣寫就鎖定了要被詛咒的人是張和,曆代天師加起來接近上百人了,但是叫張和的天師卻隻有一個;如果要詛咒的人是凡人,那施術者必須要知道這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和相貌,施術者必須要鎖定對象,否則法術無效,還将反噬自己!
山洞裏的施術者形容枯槁,兩眼深陷,顴骨突出,看上去非常蒼老,他正在施展法術繼續召喚邪惡力量攻擊張天師,這時卻遭到了一股無可匹敵的精神力量攻擊,襲擊者的精神力非常龐大,他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精神識海就被對方攻擊塌陷了。
他此時兩眼一鼓,七竅開始流血,然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法術到此而終止,法壇上紙人身上的字迹也慢慢開始消失,等字迹消失不見後,法術就徹底失去作用。
這時一道火焰從天而降,穿進山洞把施術者的屍體燒成了灰燼。段明輝睜開眼睛站了起來,雖然剛才消耗頗大,但對他還沒有什麽影響,他一揮手将門打開了,喊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李毅當先走了進來問道:“師傅,張天師怎麽樣了?”
段明輝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說道:“他沒什麽事了,過一會就會醒來!現在也到了吃飯的點了,你去弄些吃的上來!”
“是,師傅!”李毅答應一聲就和孫玉龍出去了。
陳碧瑤走到床邊問道:“他爲什麽會這樣?”
段明輝道:“張天師中了别人的詛咒之術,幸好那人功力不夠深厚,否則他隻怕性命不保!看來那葛副市長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人除了找你來之外,還請了一個苗疆的巫師”。
“詛咒?真有這麽邪門?那不是神話傳說嗎?”陳碧瑤好奇地問道。
段明輝眼睛斜看了她一眼,說道:“女人就是好奇心重!太好奇了會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