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胡和袁奎的話。段明輝轉頭看了看外面,見老胡的堂客還沒有把他兒子找回來,就說道:“胡大哥,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秦老頭的房子那裏看看?”
老胡點頭道:“行,我帶你們去,老袁,你在這裏坐一下!”
段明輝師徒三人跟着老胡走到屋後面,沿着屋後面一條小路向右邊走去。小路的另一邊是大片的菜園,都用竹籬笆圍了起來。
幾人大概走了五六分鍾,就看見前面有一大片的竹林,竹子是很細的毛竹。長的密密麻麻,如果是在下雨的晚上經過這裏,确實有點吓人。
段明輝等人走到竹林邊上,感覺這裏很陰涼,完全沒有其他地方炎熱。段明輝放開元神一掃,竹林裏很正常,并沒有不幹淨的東西!
幾人又跟着老胡走到了秦老頭的房子後面,老胡指着塌了一半的房子說道:“這就是老秦的房子。因爲長期沒有人住,而且也沒有人整理。牆都垮了一大半”。
段明輝走進另一半完好的房子裏,随便轉了一圈。這裏布滿了灰塵,蜘蛛網,牆角還濕漉漉的,長滿了苔藓。
老胡跟着進來解釋道:“自從秦老頭死了之後,村裏爲了給他辦喪事,把屋裏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剩下那些桌椅闆凳、鍋碗瓢盆都被需要的村民們拿走了,所以房子也都空了!”
段明輝用神識掃了一遍,這裏就是空空的,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他從半邊房子裏走了出來轉到前面看了一下,發現離秦老頭房子三四十米遠有一棟平房,看樣子有十來年了,他指着那房子問道:“那是誰的房子,一直有人住嗎?”
老胡道:“哦,那是郭林的房子,一直都有人住!怎麽啦?”
段明輝道:“行了,我知道怎麽回事了!胡大哥,這裏并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所以你兒子玉田完全是被吓成那樣的!剛才袁大哥說那天傍晚就刮着大風,下着麻麻細雨!對吧?”
老胡道:“沒錯,我都記得很清楚!”
段明輝說道:“當時的情況可能是這樣的,你兒子跟袁大哥的兒子牽着母豬走到了這裏,聽到了電視裏播放新聞聯播的聲音,因爲當時刮着大風,所以這個新聞聯播的聲音很可能從那邊那棟房子裏吹過來的,正好他們聽見了,你看那棟房子的窗戶正對着這邊!”
老胡聽着段明輝這樣說,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那棟房子的窗戶對着這裏。
段明輝等人回到老胡的家裏的時候,老胡的堂客已經把玉田找了回來,此時玉田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一個人在玩手指頭,段明輝擡眼看了一下,就知道玉田身上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看見段明輝他們回來,袁奎說道:“剛才弟妹帶玉田回來看見你們不在,就問我你們去哪裏了,我一說你們去了秦老頭那裏,玉田的情緒就激動起來!”
這時,玉田又開始露出驚恐狀,并且大叫起來,因爲剛才袁奎又提到了秦老頭。
老胡的堂客連忙安慰,過了好一陣子,玉田才安靜下來,臉上傻傻的表情,眼神很空洞。
段明輝走過去抓住玉田的手給他把了一下脈,發現玉田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精散神分,魂飛魄散,痰瘀交阻!《靈樞.本神》曰:“血脈營氣精神,此五藏之所藏也,至其婬泆離藏則精失,魂魄飛揚,志意恍亂,智慮去身者,何因而然乎?天之罪與?人之過乎?何謂德氣,生、精、神、魂、魄、意、志、思、慮?請問其故。岐伯曰:故生之來謂之精,兩精相搏謂之神,随神往來者謂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謂之魄。”說的是精神魂魄的生成及病理現象。
段明輝放下玉田的手,皺了皺眉頭,說道:“情況很嚴重啊,現在玉田的神志散亂,魂魄分離,他現在連人都認不清楚,玉龍,你過來把把脈!”
孫玉龍聽到段明輝叫他連忙走過去給玉田把脈,過了好一會才放下玉田的手說道:“師傅,我清楚了!”
段明輝說道:“現在平常療法已經沒什麽用了,必須先讓玉田的魂魄聚攏才才開始下一步治療!”
老胡連忙着急問道:“趙先生,有什麽辦法嗎?”
神魂歸位
段明輝點頭道:“現在我要施法将玉田的魂魄聚攏,大家都不要出聲!”他說完就轉頭看了一圈,見大家都點了點頭,他才走到玉田的身邊,手上捏了個法決,嘴中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伸指就點在玉田的額頭上,大喝道:“神魂還不快快歸位!”
随着段明輝的手指點在玉田的額頭上,他的聲音就像一道驚雷在玉田的耳邊炸響,玉田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
段明輝收回手指退到一邊,玉田眼珠子轉動了兩下,轉頭看了看,叫道:“爸,媽,奎叔,我這是怎麽啦?”
老胡的堂客看見玉田清醒了,大叫一聲抱住玉田就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終于清醒了,這些年你可把媽媽急死了!嗚嗚嗚!”
老胡走到玉田身邊也是老淚,不停地用粗糙的大手摸着玉田的腦袋。
過了一會,老胡轉過來身對着段明輝就鞠了一躬:“趙先生大恩呐!”
段明輝急忙将老胡扶了起來說道:“胡大哥言重了!”
老胡被扶起來後,連忙轉過身拉起玉田說道:“玉田,你都癡呆了五六年,是這位趙叔叔救了你,快,給趙叔叔磕頭!”
玉田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謝趙叔叔!”
段明輝急忙道:“起來,起來!”說着就将玉田拉了起來。
老胡一家人哭哭啼啼,鬧了好一會。段明輝等他們安靜下來說道:“現在玉田的癡呆是好了,但是心理陰影還沒有除去,所以還要進行下一步治療!”
老胡說道:“那就請先生趕緊治療吧!”
段明輝笑着擺手道:“這個不能急,玉田剛剛魂魄歸位。還要等他穩固下來,讓他去睡一覺,等他睡醒了,我們再開始!”
聽了段明輝的吩咐,老胡的堂客連忙扶着玉田就向房裏走去。
中午老胡怎麽都要留段明輝等人在家裏吃飯,他讓袁奎在家裏招呼段明輝師徒三人,自己出去張羅飯菜。
老胡和他堂客張羅了一中午,整出一大桌子菜。段明輝等上桌上一看,雞鴨魚具全,還有一大盆田雞肉。
老胡因爲兒子清醒了心裏高興,一個勁地向段明輝勸酒。段明輝沒喝醉,他自己倒是喝高了,到最後竟然哇哇大哭起來,袁奎和段明輝等人當然知道他爲什麽會這樣,兒子癡呆了五六年。誰知道他多少個晚上睡不着覺,再說現在都是獨生子女,雖然農村也多有超生的,但是現在基本上都隻生一個了。除非張天師
張天師
山裏人家晚上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晚上睡得早,早上起得也早。李毅和孫玉龍很早就起來了,兩人在空曠處耍了幾套拳腳,又幫袁奎打掃了一下屋子和禾堂,等做完了這些,段明輝才起床洗漱。
段明輝走到禾堂上活動了一下筋骨,袁奎過來道:“趙兄弟,剛才我堂弟袁進過來了,他接我們我過去吃早飯!所以我這邊就沒有準備早飯!”
“行啊,他有沒有提到他的病情?”段明輝一邊活動一邊問道。
袁奎道:“有啊,他告訴我他的病完全好了,這真是得好好謝謝你!”
段明輝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太客氣了!”
其實袁奎剛開始把段明輝帶去給他小舅子看病完全就是想碰碰運氣,他哪裏知道段明輝的醫術還真是神了,好多大醫院治不好的病,段明輝愣是給治好了,這讓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他也對段明輝師徒等人越發熱情起來。
段明輝轉動身體,扭了扭脖子,卻突然脖子扭着不動了,因爲他看見前面迎面走來一個道人,這道人卻是他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
看着迎面走來的熟人,段明輝驚谔道:“張天師,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那迎面走來的張天師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段明輝,聽到前面的人叫他,他才仔細打量,發現是段明輝後驚喜道:“度之兄,一别經年,别來無恙乎?”
段明輝抱拳道:“托天師的福,小弟還算安好!”
度之,是段明輝的字,隻有有限的幾人知道,是段明輝早年闖蕩江湖給自己起的。
名的産生是在氏族社會時期,《說文》對名這樣解釋:“名,自命也。從口夕,夕者,冥也。冥不相見,故以口自名”。會意字,意爲,黃昏後,天黑暗不能相認識,各以代号稱,這個代号就是名。
古代男子到二十歲就要表字,君父稱其名,朋友不能再直接稱呼他的名,而要稱呼他的字。平民階層多是有名無字,名取得也比較随意,故顯貴後就出現了改名的情況。例如漢高祖劉邦原名劉季,明太祖朱元璋原名朱重八等等。
給别人表字是不能随便亂表的,所謂聞名即知其字,聞字而知其名,因此名與字相比附故,名和字的關系有幾種,1、意義相近,2、意義相符,3、意義相反,4、引經用典,5、齊賢,6、紀事,7、崇教,8、拆字。
旁邊袁奎見段明輝與這道人認識,連忙從屋裏提了兩把椅子出來,說道:“原來道長和趙兄弟相識啊,正好,我們要去我堂弟家吃早飯,道長不如一起去?”
段明輝也笑着說道:“是啊,天師,你我十多年沒見,今日有緣,自當暢飲一番!”他時間也不早了,就拉着張道長一起向袁進的家走去,張道長沒辦法,隻好随了他的意。
“天師,今日是何故到此啊?”段明輝邊走邊問道。
張天師打了稽首,然後說道:“還不是這天災給鬧的,所以過來看看情況!”
段明輝打量了一下張天師發現他居然突破了練氣期的門檻,不過十幾年了絲毫沒有寸進,當初張天師得祖輩餘蔭吞服了一顆培元丹,堪堪突破先天大乘境界,邁入修真的門檻,由于沒有天地靈氣供他吸取,因此一直保持着以前的境界,這還是他多年不停的從各種靈物中吸取元氣才能保持,否則隻怕會掉落到先天境界。
段明輝疑惑道:“難道天師是想來這旱災地區盡盡力,施雲布雨?”
張天師自嘲道:“别開玩笑了,就我現在這境界,施雲布雨不成,反倒會把自己給搭進去!”說着腦筋一轉:“不如我們聯手如何?以我們兩人的法力求一場小雨應該是沒問題的!”
段明輝笑道:“你倒是好算計!想得功德就明說嘛!”
張天師被段明輝說破心思好不尴尬:“咳咳,度之何必當面揭穿我,沒錯,我是想得那麽點功德,你大概也看出來了,我突破了先天大乘境界邁進了練氣的門檻,可我十幾年了沒有絲毫的寸進啊,如果再不想辦法,掉落境界都是小事,到時候隻怕是性命不保啊!”
修真之途并不是順風順水,在一段時間内如果沒有進步,那天道就會認爲你沒有前途了,直接轟殺,免得再占用浪費資源,這是所有修真人士都知道的事情。
段明輝聽他說得這麽可憐,想想也是,如果有那麽一點功德護身,天道是不會直接轟殺了,隻會讓他自生自滅。
“好吧!那你我今晚就聯手求一場雨,至于能分多少功德就看你出力的大小了!”段明輝點頭說道。
張天師見段明輝答應,高興道:“那是,這性命都快不保了,我還不得拿出吃奶的能耐!”
幾人說着聊着就到了袁進的家,袁進見段明輝等人來,連忙迎出來招呼,段明輝笑着說道:“袁進兄弟,我帶一個朋友過來吃酒,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