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輝向那人看去,那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面容俊冷,留着*平頭,穿着很平常,從他身上的氣質不難看出這個年輕人是個軍人,或者說曾經是軍人。
那個年輕人好象感覺有人在看他,立即轉動脖子開始尋找,好警覺!段明輝想到,難道這人是劫匪當中的一個,他是來反偵察的?
段明輝支着肘部摸了摸下巴,恩,他決定跟着這個年輕人,看看他呆會去幹什麽!警察在現場取證完成之後,就找拖車把三輛被打壞的警車拉走了,清洗街道之後全部離去。
見沒什麽熱鬧可看,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段明輝注意的那個年輕人看見警察都走後,就跑到一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着警察走了,段明輝看見這個年輕人居然跟着警察,想必這個年輕人是想去看看這些警察都找到什麽證據和線索,這家夥的膽子真大!段明輝想着,臉上露出了笑意,他也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在車上,段明輝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呂建豪打來的:“先生,今晚有空嗎?我在得月樓按排了一桌酒席,希望您賞光!”
段明輝笑罵道:“你小子有什麽事情就直說,我現在沒空,忙着呢!”
呂建豪說道:“這個,我這裏有件東西,我想您可能會感興趣!”
“東西,什麽東西?”段明輝疑惑地問道。
呂建豪說:“這看上去像古代将軍穿的盔甲,但是我用儀器都檢查不出這盔甲的年代,也檢查不出這盔甲是用什麽材料制作的,所以我想請您幫我看看!”
段明輝道:“哦,有這東西?那我倒是要看看!吃飯就不用了,這樣吧,你帶着那東西到處跑也不方便,晚上你拿着那東西到我住的地方來!”
“這,這個,先生,其實這東西不是我的,是濱海武術協會會長錢四海的,他在得月樓擺了一桌,說是您到濱海來了,他想盡盡地主之誼,請您吃個便飯,順便想請您幫他看看這件東西!”呂建豪笑着說道。
段明輝道:“我說你小子饒了半天,就是說這事?八點之前如果我還沒有給你電話,就讓他把酒席退了!”
“哦,好的,好的!”呂建豪說道。
段明輝坐在出租車上一路跟着那個平頭年輕人到了警察局附近下了車,那個年輕人非常警覺,下車之後,四處看了看,才向警察局走去。
平頭年輕人圍着警察局轉了一圈,然後從後面圍牆上翻了過去,段明輝看見後,便走到馬路對面的茶樓上要了一壺茶,神識早就跟着平頭年輕人進入了警察局。
這個平頭年輕人避開了各處拐角的監控視頻,從警察局辦公大樓大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不認識他的人一定認爲他是剛剛從部隊退役回來到警察局任職的人,整個濱海有多少警察,這個具體的數字隻怕警察局長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平頭年輕人走進警察局大樓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經過他身邊的人也都隻是點了天頭。
段明輝的神識跟着平頭年輕人,一直到了四樓,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跑到警察局來幹什麽,從這個人的行爲來分析,他可能是在尋找什麽!而且他還不時地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巴掌大的東西放置在隐蔽處。從一樓到四樓,他一共放置了十幾塊這種東西。
果然,這個年輕人從一樓到五樓,經過了每一個房間,都沒有停留,但是在五樓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來了。辦公室門開着,門框上赫然豎着一塊牌子,牌子上寫者“8.17”專案組,段明輝的神識跟在平頭年輕人的後面看見後恍然大捂,原來他是在找這間辦公室,那他來這裏幹什麽呢?
年輕人走到門口扭頭掃了一眼辦公室裏面,發現辦公室裏面隻有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這個睡覺的人穿着便服,睡得很死!年輕人的腳步已經過了辦公室的門口,發現裏面隻有一個睡覺的人後,立刻停下,然後退了回來,前後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後立刻閃身進了辦公室。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睡覺人的身後,見這人沒有醒過來的迹象,然後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辦公室很大,辦公桌很多,中間擺放着一張寬兩米,長四五米的長方形桌子,他走到這長方形桌子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拇指大小的東西,然後把這東西扣在桌子下面的橫木内側。
放好之後,他又從背包裏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東西走到牆邊一張辦公桌前面,把這東西從桌子與牆壁之間的空隙中插了進去,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辦公室門口,左右看了看了,發現沒有人才走了出來。
他順着原路走樓梯返回,并沒有走電梯,因爲電梯裏有監控,從大樓門口出來後,他從進來的路返回了圍牆邊,一個翻身就從圍牆内翻了出去。
段明輝看了看時間,發現這個年輕人從翻進圍牆,到再從圍牆内翻出來的整個過程中隻用了十分鍾,他沒有耽誤任何時間,他是算準了專案組的人不是去調查線索,就是跑到醫院去了,再不就是去了化驗室,因爲證物被收集之後是要首先進行檢驗的,而這個時候辦公室就沒人了,睡覺的那個人也是因爲昨晚熬了個通宵,現在哪裏還有力氣硬挺着?
平頭年輕人翻下圍牆後發現沒有注意,就走到馬路邊又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走了。段明輝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親自跟着他,隻要弄清楚他去了哪裏,幹了什麽就知道了,他在這個平頭年輕人身上打下一道精神烙印後繼續喝茶,一壺茶喝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就結帳回了酒店。
段明輝剛回到酒店,進房之後覺得那年輕人現在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于是放開神識布滿整個濱海市,在一片平民區找到了他留下的精神烙印,這個年輕人也是剛剛下車,他下車之後在原地站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後就到了一棟小樓前,從口袋裏掏出門卡開了鐵門進去了。
這樣的小樓在平民區到處都是,不會超過五層,一般是當地人修建,每層七八個單間,每間隻有**個平方,帶廚房衛生間,都是當地人租給在附近工廠打工的工人住的。
年輕人上了三樓,在靠近最右邊的一道門前停下,然後敲了瞧門,房裏一人走到門邊問道:“是誰啊?”
平頭年輕人回答道:“是我!雷子!”
房内人聽到聲音後馬上打開了門,讓雷子進去了,之後,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了。
房裏面有五個人,将小小的房間塞得滿滿的,這些人看到雷子回來後,都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從床邊站起來把座位讓了出來,雷子走到床邊坐下對旁邊一個三十幾歲的人說道:“隊長,東西我已經放好了,警察那邊正在尋找線索!”
三十幾歲的人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面容透着一股剛毅,眼睛裏精光閃爍,他聽了雷子的話點了點頭,又問坐在對面的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麻雀,貓頭鷹還沒有回來嗎?”
麻雀回答道:“他剛才打來了電話,說車已經買到了,是輛二手的面包車,還沒有辦手續,隻花了八千塊,用來停放在警察局附近監視應該沒問題,反正監聽設備也不大,完全裝得下”。
段明輝的神識探察到這個隊長竟然練了一套内家功夫,難怪他眼睛裏閃出精光,隻是他練得層次還不深,沒有達到收斂神光的境界。
這個隊長扭動脖子看了其他五個人說道:“弟兄們,想我蕭天華十六歲從軍,爲朝廷效命二十年,執行過幾百次任務,殺死的敵人不計其數,現在身上一身傷病,到頭來得到了什麽?妻子被人淩辱自殺身亡,我竟然無處申冤,赤狐戰死沙場,撫恤金被人貪掉了一大半,家裏還有六十老母,西北狼死了還被搶走了功勞,不僅沒有榮譽,還要受到诋毀,簡直是颠倒黑白!這件事情結束後,我決定回去宰了那個侮辱我老婆的王八蛋二世祖,之後就離開國内去非洲,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我也不想你們背井離鄉,那些錢除去給死去兄弟的家裏寄過去一半,另一半我們分了,然後各自回家,把這件事情忘掉吧!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們是戰士,就算退役了,我們一樣是戰士,身份轉變了,戰場也轉變,我們的心始終是戰士的心,我們曾經爲保護過這裏的人民付出過鮮血和青春,我希望你們以後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傷害他們”。
聽了隊長的話,大家都點了點頭。雷子道:“隊長,帶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已經退役了,回家也不知道幹什麽!”
麻雀說道:“是啊,隊長,我聽說最近成立了一家傭兵公會,正在大幅度的廣告,而且将在世界各地開設分會,我們可以去注冊傭兵團,然後去非洲接任務做!”
蕭天華點頭道:“我也聽說了,我以前一個戰友現在就在這家傭兵工會工作,現在傭兵公會還在籌備階段,聽說還要成立一家傭兵銀行,這個銀行的保密制度比瑞士銀行還要嚴密,任何國家和組織都不能在這家銀行查閱客戶的帳戶信息!這樣吧,願意跟我去的就跟我去,不願意跟我去的就拿了錢回家,不過這一段時間内,沒事的兄弟不要到處亂跑,免得被警察發現破綻,等風聲小一些我們就離開濱海”。
段明輝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麽,他畢竟沒有順風耳,但是他敢肯定這些人就是搶劫銀行的人,不過并不準備做什麽!他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會怎麽樣應對警察的搜索,沒有跟他們同一個水平的特種部隊,光靠那些警察是抓不住他們的,而且現在警方隻是從這些人搶劫的行動上判斷他們是退役軍人,還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就算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也許等警察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之後,這些人早就跑了。
他們連續搶了三家銀行,搶劫到的錢也接近兩千萬,現在警察已經在離開濱海的所有交通要道設置了路卡,他們根本就帶不走那麽多錢,存進銀行更是找死,他們隻能找地方藏起來,然後破壞警察查找線索。
蕭天華停了一下又說道:“等貓頭鷹的車開回來之後,麻雀你和他一起去警察局附近監視,隻要他們查到我們的身份,立刻将炸彈引爆!兩個人一組輪換”。
麻雀點頭道:“明白!”
“電蛇,我們還有多少彈藥?”蕭天華問道。
電蛇說道:“我們隻用過一次,彈藥沒有太大的消耗,但是沒有補充!如果去黑市上買的話,很容易被警方查到蛛絲馬迹”。
蕭天華說道:“呆在這裏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總會被他們查到的,得想辦法盡快離開,我會去找找人,看看有沒有别的路出濱海”。
段明輝見沒有可看了的,就收回了神識,然後給呂建豪打了個電話說他晚上七點會去得月樓。
段明輝收回神識後,那邊蕭天華就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一個聲音從那邊傳來:“老蕭,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蕭天華說道:“老魏,你在濱海吧?有沒有時間,出來喝兩杯?”
那邊說道:“在哪裏?”
蕭天華說道:“有家酒樓!”
“好,晚上八點見!”電話那邊人說道。
自從海格等人到來之後,段明輝就沒有再管傭兵公會的事情,完全交給他們去打理o他給呂建豪打完電話之後,就下樓看了看,那些有去遊玩的同學也回來了,有的也在讨論讨論這兩天發生的銀行搶劫案,有的坐在一起聊天打屁,段明輝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和他們坐一起閑聊了一會o龔德全感慨道:“他媽的,想不到柏賣會上随便一件東西就是上千萬,老子的全部身價加起來也買不了一件”o班座徐宏搖頭道:“你那點家産也就在我們那小地方算是有錢的,在濱海,還不及人家一個零頭!對了,這兩天不要亂跑啊,沒看新聞嗎?這搶劫犯也太厲害了,不僅連搶三家銀行,而且還打死了十凡個警察一個同學說道:“老班,你這就是瞎操心了,就咱們這些人?身上沒凡張票子,别人就是想搶也看不上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