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有沒有什麽補救措施!”葉高飛越也并不是想反悔,“我隻要保證他們出來之後對我不是敵對态度就可以了,别的沒什麽需要!你好歹也是高手,有沒有什麽好的法術傳授給我?”
“法術?有啊!”林文孝愣了一下,然後道,“抓鬼類法術,用泡泡就可以了!”
“泡泡!”葉高飛越一陣驚愕,然後他才反應了過來,雙手掐決,同時念咒道,“聚元守氣,五行納一。金木水火土,泡泡出招!”咒語完畢,他手臂前推,劍指一頂,便由劍指頂端飛出了五個不同顔色的光環。這五個光環飛出了一定距離就停了下來,然後彙聚旋轉,變成了一個亮銀色半透明的泡泡。之後,葉高飛越指着泡泡對林文孝道,“林叔叔,你不會說的就是這個泡泡吧!”
“不然你以爲是哪個?肥皂泡嗎?”林文孝一臉鄙夷,“泡泡本來就是用來抓鬼的,要不然練這招幹嘛?”
“可是這招早已經被淘汰了啊!”葉高飛越有些不死心,他右手前伸,然後念咒道,“唯心唯意,回!”那泡泡随着他的指令,乖乖地飄了回來。收回了泡泡之後,他又對林文孝道,“像這種法術,對付一般的小鬼還行。稍微有一點道行的,破解這招根本就是小兒科!”說話間,他右手一施力,那泡泡波地一聲,破了。
“招無強弱隻在人!”林文孝歎息了一聲,然後右手手腕擺動,手掌凝聚成爪狀,小範圍轉動了一圈。之後,他右手往前一推,劍指一頂,五個光環相繼從指端飛出,一個和剛才大小無二的泡泡很快便在空中組合完畢了。完成了泡泡的制造工作,林文孝指着泡泡對葉高飛越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将這個泡泡弄破了!”
“這不簡單?”葉高飛越單手前伸,再度念咒道:“唯心唯意,回!”咒語念出,那泡泡卻沒有半分動靜。
“這怎麽可能?!”吃癟了的葉高飛越透露出一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招無強弱隻在人!”林文孝再度申明了一遍修爲的重要性,然後道,“你還年輕,抓緊時間提升修爲要緊,不要太拘泥于招式。像你林叔叔我,我懂得的招式恐怕未必比你多,和你爹他們比起來,更是天壤之别,沒得比。但是要論起實力來,可以毫不謙虛地說,我一個頂得上他們十幾個。這不是吹牛,我隻想告訴你,實力遠比招式重要。”
“是啊!在你嘴裏是實力遠比招式重要!”葉高飛越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可窦叔叔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速度大于一切。還說什麽唯快不破!他說你們這些自诩爲高手,隻求功力不求招式的家夥,在他眼中跟木樁沒什麽區别。給他一把菜刀,他能輕松解決你們……”
“呃……”林文孝抑郁了一下,道,“他在武道之中走了輕功的極緻一途。除了輕功套路,别的他什麽都不會,這種人我們不和他比……”
“那張沛叔叔呢,他說過技術決定一切。”葉高飛越又想到了另一位前輩的叮囑。
“沛公?他玩蜀山的,當然講究技巧了!”林文孝當下釋然,“要是你肯拜入蜀山門下,自然要照他那一套練習。如果不的話,還是按我說的辦,苦練修爲爲主。”
“我感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主修什麽線路還是自主自願比較好!”葉高飛越此刻有些郁悶了,“當初我聽他們幾個的話,已經把自己練成了百達通了。窦叔叔的輕功練了一成,張叔叔的飛劍術也有修練,亓伯伯的拳法我也練出了五分火候了。再加上老爸的器械、陳伯伯的道法,我可以說什麽都通了。目前爲止,我自我感覺良好,暫時還不想貪快而改行專練别的。”
“自己的路自己做主!”林文孝也不多勸說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他朝葉高飛越擺了擺手,道,“既然你聽不進去,我也不再多說什麽。事情辦完了,我也不送你了。日後有事的話找我就行,從今天起,我要在這個城市住下了,不待上個三年五載的估計是走不了了……”
“那好吧……”既然林文孝下達了逐客令,葉高飛越也不好停留。他隻道了個别就匆匆離去了。解除了心中一大憂慮,此刻他無疑是相當高興的。
葉高飛越剛走出房門,還沒出辦公室呢,便聽得裏面林文孝一陣發懶的呻吟:“糊裏糊塗度年歲,糊塗醒來糊塗睡。糊塗不覺又天明,複向糊塗埋心肺。明明白白又糊塗,糊塗飲酒糊塗醉。世人難得不糊塗,獨我糊塗有真味。”
一曲吟哦完畢,林文孝便不再出聲,或許他又要醞釀情緒準備睡覺了。可這個時候,葉高飛越忽然有想起來了什麽,轉身有走了回來……
葉高飛越剛被禮貌地趕出去,但随即又很不禮貌地自行返回了。原因無他,因爲他走過辦公室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牆上挂着的鍾表。這一瞥之下,他驚駭地發現,現在居然已經下午四點多鍾了。盡管沒有遲到這個選項,但這個點上回到報社,肯定什麽報道都寫不出來。
好在葉高飛越夠機靈,隻走了幾步路而已,他便立即醒悟了。眼下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采訪材料嗎?拿林叔叔做個專訪,不比專訪那個什麽勞子校長強多了?想到做到,他當下便轉身返程,連門都沒有敲,再度進入了辦公室裏間。
門剛被關上,又猛然被推開,吓了林文孝一跳。這個時候他正在床上迷糊着,經這一吓,睡意全無。于是,他睜開了一雙略顯憤怒的眼睛盯着葉高飛越,想要這個打擾他睡覺的家夥給個合理的解釋。
打擾到林文孝的睡覺,葉高飛越也很不好意思。他看着林文孝嘿嘿一笑,然後才關門進屋,道,“林叔叔,打擾了哈……其實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有話說,有屁放!”林文孝十分不爽。
“那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到現在還沒找到什麽新聞……”葉高飛越話題沒有直奔中心,而是左繞右繞,解釋完原因再說目的,“要不這樣,您看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讓我來給你做一期專訪!”
“就那個破報社,你在那裏呆一輩子也不如在我這裏呆幾年有前途!”不提也罷,既然提了,林文孝就不得不說道幾句,“當初你老爸要将你安置到我這裏,我也留出了一個小高層位置讓你鍛煉鍛煉。不曾想,你居然溜到一個小報社做什麽勞資記者。記者诶,你學的是那個專業嗎?充什麽大頭蒜!?”
“這個和專業無關吧!”葉高飛越反駁了一句,“據我所知,林叔叔你和我老爸學的同一個專業,都是學中文的。那麽,您堂堂中文系高材生,怎麽就接下了林氏家族那麽大的産業呢?敢問,您的專業對口不對口?”
或許葉高飛越說的有理,林文孝捋了好大一會兒頭緒,才想出了一句應對的話:“這怎麽能往做生意上扯呢!文歸文,商歸商,二者不可混爲一談嘛。做生意不需要什麽門檻,但做學問則不同。沒有三兩文化底子,你寫的了文章?”
針對林文孝的說法,葉高飛越馬上又進行了反駁:“寒窗十數載,又怎麽能沒一點底子呢?人誰都不是天生什麽都會的,做生意能學,做文章就學不得嗎?哪個大作家是天生能寫好文章的?”
“我不是說文章學不得,我是說這方面沒錢途!”林文孝此刻有些捶胸頓足,他讨厭了葉高飛越那犀利的語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未嘗沒有!”葉高飛越歎了口氣,道,“你們讓我過來這裏工作無非就是爲我的前途着想,但我卻不能隻爲前途,我還要爲我後半生的幸福着想。林叔叔,對不住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肯定會來這裏工作,屆時再向您好好學習學習!”
“得了,一流大學出來的人就是比我這二流大學出來的人強。口才都這麽好,你林叔叔我可是甘拜下風。你究竟要做一個什麽樣的專訪,有問題不妨直接問吧!我老爸都是傳說中的二世祖,我這三世主恐怕也幫不了你什麽忙。”林文孝聽出了個所以然來,因而不再追問下去了。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譜,甚至可以肯定地說,用不了幾天,葉高飛越還會乖乖再來找他一趟。
“林叔叔也别這麽謙遜!并不是暴發戶才是我們專訪的對象,一些爲社會做出了貢獻的企業照樣可以……”說話間,葉高飛越就打開了錄音筆,然後有闆有眼地問起了問題。這些問題和上次專訪校長時候問的有些類似,隻是變換了一個問法和幾個關鍵詞而已。
等葉高飛越返回報社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下班時間了。這個時候還在辦公室裏待着的人都在奮筆疾書,不在辦公室待着的,估計早借采訪的名義,翹班回家了。辦公室稀稀拉拉的空了幾張桌子,可他葉高飛越那張偏偏就沒空着。不消多說,是楚焰兒坐在他那裏。
一進門就發現了坐在那裏等自己下班的楚焰兒,林文孝自然是興高采烈地打了個招呼。之後,他走了過去,将零散的采訪記錄和錄音筆往桌子上一拍,興高采烈地收拾起了行裝。
“路越,下午幹什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很明顯,楚焰兒在辦公室打聽了葉高飛越的行蹤,所以才一張口就這麽問。
“我啊,采訪了一個大人物!”葉高飛越沒有點名是誰,大大人物一詞,所用非虛。不管是靈異界還是商業界,林文孝大名均是如雷貫耳,而且還是婦孺皆知。
“大人物?什麽大人物?”楚焰兒對此有三分好奇,于是她私下打開了林文孝的采訪記錄。一看之下,她當下便驚喜出聲,“天呐,是林文孝。你采訪了國産巨頭之一的林氏老總,林文孝!”
楚焰兒一言之下,辦公室裏僅有的幾個撰稿人便馬上将目光轉移到了這邊。更有甚者,辦公室元老周俊輝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神色,徑自踱步走了過來。
對于報社衆人的這一舉動,葉高飛越深深表示不解:“采訪個人而已,又不是采訪到鬼了,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吧!”
“雖然隻是采訪一個人,但這比采訪到神仙還難得啊!”周俊輝一邊啧着嘴一邊歎息道,“或許你不知道,自從這個林文孝當上林氏企業老總以來,各大媒體都要對他做一個專訪,但都沒有能夠做到。爲了采訪他,當初我和一幫記着曾經跑長途過去,在他家門口蹲點蹲了三個多月。但是聽說他那時候剛死了愛人,随後更是一連三年多都沒出門。好在林氏企業大,下屬高層人士高手不少,老闆沒出面,企業倒也在正常運轉着……”
說着說着,周俊輝就閉上了嘴巴。在他看到的這份采訪資料裏,關鍵問題居然一個都沒涉及到。這份采訪報告的樣本完全就是采訪校長的那個翻本。因此,他對此特别失望。快速翻完了這份殘缺不全的筆記,周俊輝搖了搖頭,道:“小張,天大的機會,就被你這麽浪費了啊!林氏企業的老總,那可是響當當的大人物,怎麽能用這種二線問題打發了呢?”
“我哪裏知道該用什麽問題啊!”葉高飛越攤了攤手,道,“我就是一末流小記者,突然采訪一個大人物,自己都沒有心理準備,隻好拿以前熟悉的順序問下去了!”
“唉,都怪我啊!”周俊輝照自己大腿上猛地一拍,道,“我一直以爲你現在還用不着那些采訪大人物的專業知識,所以準備從點滴做起,讓你慢慢積累。殊不知,你竟然一朝飛上天,直接跳過了中間過程,自己聯系上大人物了……”說話間,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話鋒一轉,又問了一個疑問,“對了,你是怎麽聯系上林總的?要知道,林總這個人似乎對我們新聞記者這一行不那麽感冒。我在這十幾年裏用盡了各種手段試圖采訪他,都不能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