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南沿着陌生的街道東張西望,找到了大勺旅館。一個大大的招牌就挂在旅館前的立柱上,他想找不到也困難。而且村裏的那些外地人大都從這裏進進出出,顯然這是他們的主要聚集居住地。
馬南順人群走進旅館,旅館正中升着一個大大的火盆,使得旅館裏溫暖如春,現在雖然冬天已經過了,但外面依然是有些涼意的。但在旅館裏,是感不到一絲涼意的。
使這裏溫暖的不止是這大大的火盆,還是裏面喧嚣的人群。一張張的酒桌上坐滿了人,大都是粗俗的肌肉鼓鼓的傭兵戰士,也有少數幾個穿法袍的法系職業者。
馬南一走進店内,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起哄,卻原來是兩個喝高了的大塊頭傭兵在用拳頭打架,打的拳拳到肉,毫無章法,其他人卻看的高興,大聲地起哄。
馬南小心地繞過酒客,走到櫃台前,向同樣伸着脖子看熱鬧的夥計大聲問道:“你們老闆在嗎?”
“什麽?住一晚多少錢?十個銀币,不還價!要住快住,馬上就快沒空房了!”夥計熟練地回答道。不過很顯然,他并沒有聽清馬南的問話。
“我不住店,我找你們老闆!”馬南再次大聲道。
“找女人?行啊,我們這最漂亮的女人,三十個銀币一晚,随你怎麽玩!”店夥計再次随口道。
那對用拳頭打架的大漢似乎分出了勝負,衆酒客有歡呼的,有的喝倒彩的,卻是他們下賭注有赢有輸。
見架打完了,店夥計才回過神來,轉過頭來第一次認真地看馬南。
“咦,原來是一位尊貴的法師先生啊,您是要找女人嗎?給你算特價,二十五個銀币一晚,保證是我們這最漂亮的女人,我這就去給你叫——”店夥計殷勤地道,說完就要轉身去找女人。
“等等,我不找女人,我找你們老闆!”馬南沒好氣地叫住他道。
“大爺,小的侍候不到,還請多多包涵,找我們老闆幹嗎呢?大不了我給你找最漂亮的女人,對了,你不找女人,那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還請大爺不要向我們老闆告狀——”店夥計演戲一般轉臉哀求道。
“我找你們老闆不關你的事。我們是朋友,我來探望他。”馬南隻得解釋道。
“哦,原來大人您跟我們老闆是朋友啊,吓我一跳!那好,你等下,我這就給你去叫我們老闆。”店夥計松了口氣道。
“别費勁了,我跟你一起去吧。”馬南道。
“那好吧,請跟我一起來吧。”店夥計道。
兩人穿過長長的樓梯走廊,來到店裏最大最好的房間,裏面傳來輕微的男人都懂得的男歡女愛聲音。店夥計隻是一普通人,加上心中有事,并未聽到,擡手就敲門。
“他媽的誰?”裏面男人加快的喘息聲被這突然響起的敲門一下子打斷,随即氣急敗壞大聲罵道。
“哦,老闆,是我,有位客人找您。”店夥計一縮脖子,回話道。
“他媽的誰找我?他媽的不能等等嗎?害老子丢臉——”最後一句卻是小聲報怨道。馬南聽出那正是自己幾年未見的兄弟馬克的聲音。不由地心裏好笑。
“馬克,你小子完事沒?兄弟我回來了,還不快穿上褲子出來請我喝酒?”他大聲沖門裏道。
“馬南?擦,你小子回來了?等下,我這就出來。”裏面傳來馬克驚喜的聲音,裏面忽裏嘩啦一陣陣,門猛地被拉開了,還光着半個膀子的小胖子馬克一下子向馬南撲來。
“馬南兄弟,想死你了!”馬克嘴裏大叫道。
馬南一擡手,一個石化術将馬克定在了當地,“你小子還是先洗洗再抱我吧。”馬南皺着眉頭道。
半個小時後,馬南馬克兩人坐在專門的二樓包間裏喝着酒。
“行啊,幾年不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你現在是村裏最有錢的人了吧?”馬南對馬克道。
“算是吧,不過也就跟這些村民們比,要是算是店裏的這些外地人,我這些财富可是不夠看。咱們卡森國,最有除的除了那些貴族當官的,大概也就你們法師和傭兵了吧。”馬克倒了一杯酒,大口喝了,不以爲然道。
“知足吧,你忘了當初我們哥倆第一次去溪木鎮上學還得給人打工掙學費?比起那時來,你現在可算是超級有錢了。”馬南同他碰了杯,一飲而盡道。按說他們魔法師是不适宜多喝酒的,但不知爲什麽,他發現自己卻是卻來卻愛喝酒了,而且精神力不但沒受到影響,反正越酒越好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麽。
“是啊,幾年過去了,我們卻是都實現了當初了的夢想,你成爲了一名魔法師,而我也實現了當初的夢想,成了一名有錢人。可惜的是,我老爹去年死了,沒能多享受他兒子我的成功。”馬克感歎道。
“伯父去年去世了吧?請節哀順變。伯父是怎麽死的呢?他打鐵,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嗎?”馬南不解地問道。
“嘿,怎麽死的?如果是外人問我一定會說是得急病死的。其實他老人家卻是馬上風死的。也怨我,有了錢,一心想孝敬他老人家,卻沒想到打了那麽多年光棍的他一朝有了錢,再節制不住下半身,天天泡在女人身上,結果——不過能死在女人肚皮上,大概也是他的夢想了吧。”馬克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你卻是成熟了好多。”馬南看着昔日一心隻想着偷懶吃好東西的兄弟如今的模樣,不由感歎道。
“你不也變了好多?别說我這點破事了吧,說說你吧,怎麽樣,學院的生活還不錯吧?”馬克問道。
“學院的生活倒沒什麽,不過也算是經曆了一些不那麽尋常的事——”馬南将自己這幾年的經曆挑挑撿撿說了一些。
“操,這麽刺激啊?早知道這樣我當初——算了,相比而方,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種安定富貴的生活。對了,你說你們這次來是想去洛基山裏探險,也是沖着新發現的地精地下城市群遺址去的吧?開春以來,來我店裏的客人大都是沖着那遺址去的。”馬克想起了什麽,問道。
“具體什麽地點,我還真沒問過,是由我們團長決定的。”馬南道。
“如果不是就算了,如果是的話,你們可要小心了,聽客人們說爲了那遺址裏面都打成河了,光是從我店裏出發的客人,最終能順利回來的還不到一半,回不來的據說都死在了裏面。不過那裏面應該也真有大财富,那些回來家夥各各有豪氣的不得了。”馬克說道。
“我回去問問團長吧,如果是的話,我會告訴他們要小心的。”馬南道。
馬克又将他從那些歸來的傭兵口中聽來的有關那地下遺址的信息統統都告訴了馬南。兩人也聊些其他話題,這樣,兩人居然一直喝到了天黑。晚上馬南自然住在了店裏。讓他哭笑不得的是第二天一早他醒來卻發現自己身邊躺着個赤裸的女人,長的還不錯。
一問,才知道是兄弟馬克“好心”安排的。馬南查看了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昨晚喝的大了,衣服都沒脫,這才松了口氣,打發那女人離開了。
洗漱完畢,馬南向馬克告别,跟店夥計一打聽,才知道他還沒起床。馬南估計他也是喝大了,懶得再擾他“好夢”,跟店夥計說了聲,就離開了。
順着當初出村的道路,他再一次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小村莊,半城村。
近鄉情怯,他是既興奮又緊張,恨不得一步就回到村子裏。村子裏雖然沒有他血緣上的親人,但那些用一衣一食将他接濟喂養大的村民們卻是他最親的親人。
但等他真地走到村子裏時,卻驚呆了。
村子竟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