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基村莊相對馬南的半坡村算是一個較大的人類聚居地了,大概有上百戶的人家。村裏除了買賣東西的雜貨店,鐵匠鋪外,還有一家旅店。當然爲了省錢,馬南并沒選擇住一晚一個銅闆的旅店,而是選擇在避風的馬棚呆了一夜。好在村裏人純樸,沒做到他的生意,店老闆也沒把他從自家的馬棚裏趕出去,反而在半夜起夜風時丢了一床破棉被給他。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馬南就爬起來給馬棚裏的馬喂好了草料,并把好心的店老闆送他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坐在草堆旁,等店老闆起床。
“呦,小夥子倒挺勤快的嘛。怎麽樣,要不要離下來給我做喂馬的夥計?别的不說,管吃管住,怎麽樣?”店老闆早上起來來喂馬,卻發現馬南已經幫他把這工作做了,不由地開口問道。
“不了,大叔,謝謝你昨晚讓我睡在這兒。不過我要去溪木鎮,所以不能留下給你當夥計了。”馬南搖搖頭,甕聲甕氣道。
“去溪木鎮?那離這可好遠呢。你去溪木鎮做什麽?看你樣子,應該是附近打獵的山民吧?像你這樣什麽都不會的半大小子,去溪木鎮又能找到什麽好的謀生工作?還不如留下來給我當夥計呢。我這店裏客人雖少,但管你吃喝倒是不愁的。”佝偻着腰的店老闆道。
“我要去溪木鎮學習魔法,我要當一名偉大的魔法師!”馬南向店老闆驕傲地宣揚着自己的理解。
“我的天啊,你怎麽會有這麽荒誕的想法?我們洛基人什麽時候能成爲魔法師了?再說,要成爲一名魔法師要花很多的錢的,小子,你有錢嗎?”佝偻着腰的店老闆打擊他道。
“成爲魔法師要花很多的錢嗎?我沒有錢——”馬南一下子有些洩氣了,但馬上又挺起了胸膛,堅定地道:“但我會去掙錢,我會掙足夠的錢來實現我當一名偉大的魔法師的夢想的!”
“真是有志氣的年輕人!”佝偻着腰的店老闆贊許道。
“不過光有志氣理想還遠遠不夠。我年輕時還幻想成爲附近最偉大的獵人,獵盡天下珍奇呢。但現在你看,我隻是一個駝背的小店老闆。”店老闆又道,“不過呢,有夢想總是好的,不管成不成,總要去試試。不然老了一定會後悔的。小夥子,我看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有點像我年輕時的樣子。這樣吧,你要去溪木鎮還有好遠的路要走。我看你兩手空空的樣子,是走不了那麽遠的。我這有點黑面包,就送你路上當幹糧吧。”
店老闆說完,返回店中,再返回時手裏提了一個鼓囊囊的面包袋,并将之遞了過來。
“謝謝,謝謝你,大叔!”馬南接過袋子,真誠地道謝道。
“哈哈大叔!我都快能當你爺爺啦!不過大叔好,大叔好,我還真想一直做别人的大叔呢。”店老闆高興地說道。揮揮手,讓馬南趁着天亮上路了。
天剛蒙蒙亮,勤快的村民們已經起來幹活了。馬南經過鐵匠鋪時,穿着短打扮,裸露着粗壯胳膊肌肉的鐵匠大叔已經在拉風箱了。看見一個陌生的外地弱少年沿着村中央的路往村外走,鐵匠大叔很好奇。叫住了他,問他的來曆和去處。
聽馬南說他準備去溪木鎮魔法學徒學前班學習,鐵匠大叔一拍自己的光腦門,對馬南道:“你等等,正好我家那三小子怎麽都不願繼承我的職業當一名鐵匠,不如就跟你一起去鎮上那學堂碰碰運氣吧。萬一他走了狗屎運成了一名魔法師也不錯。即使不成,讓他出去受點苦,長長教訓也好。”
他說完,也不等馬南回答,丢下風箱,直接跑進了旁邊的房子裏,過了不過久,将一個睡眼稀松的小胖子提溜了出來,一下子丢到馬南身邊,又跑進廚房搗鼓了好一會兒,丢了一個大大的包裹到小胖子的腳下,“快拿着你的包裹行禮跟你的新夥伴一起上路吧!你不是一直不想窩在咱們村做一個‘沒前途’的鐵匠嗎?别老說你媽死後我當爹的就不怎麽管你。現在給你找一個當魔法師的機會!你這就快滾吧!”
就這樣,馬南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同伴。
小胖子叫馬克,馬克·史密斯。他的父親是一個鐵匠,他祖父也是一個鐵匠,他祖父的父親同樣是一個鐵匠。可以說吧,從他知道的直系男性親屬往上數,就都是鐵匠。
但馬克卻不想成爲一名鐵匠。因爲他懶,覺得掄錘打鐵太累了。他能在普遍營養不良的村民中成爲一個小胖子,就表明了他的懶惰性格。
從半坡村出來,馬南一個人曾一天走了近五十裏的山路。但小胖子馬克跟他一起上路後,剛走了不到十裏路就喊累,嚷着要休息。馬南無法,隻得同意。
兩人在路邊找了個避風的地兒坐下。這是馬南的經驗,長時候趕路,出汗休息時切不可貪圖涼爽舒服直接坐在上風頭,不然極容易受涼得傷寒的。
“你知道的可真多!我那死鬼老爸雖然其他事都辦的不怎麽靠譜,但在給我找同伴這件事上,他似乎是辦的不錯!”小胖子馬克一屁股坐在山凹處,邊去翻自己鼓囊囊的大包裹,邊如此說道。
馬南不置可否,在他對面的山石上坐了,卻沒去動自己裝食物的袋子。
“你不餓嗎?怎麽不拿東西出來吃?”小胖子馬克從包裹裏掏出一把肉幹,邊往嘴裏塞,邊問看着他吃卻不動作的馬南道。
“我不餓。”馬南搖搖頭,将目光移向了一邊。
“諾,給,分你一半,我們一起吃吧!”小胖子馬克說完将手中的肉幹分了一半塞到馬南的手中。
“不用,我真的不餓——”生性拘謹的馬南推辭道。
“不餓也得吃!你要不吃就扔了好了!反正我送出去的東西是絕不會再收回來的!”小胖子馬克堅決道。
馬南見狀,隻好将手中的肉幹慢慢地放進了嘴裏,仔細地咀嚼起來。
“怎麽樣?我制作的風味肉幹的味道還不錯吧?”看馬南吃的香,小胖子馬克得意洋洋地問道。
“這些是你制作的?真不錯。”馬南真心贊揚道。
“我媽去世的早,我爸整天除了打鐵什麽也不會做。本來我還有兩個姐姐可以幫着做飯,但前幾年她們都出嫁了。爲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我隻好自己動手做飯了。不過好在我在廚藝上有天份,做的風味肉幹在村子裏能稱得上一絕了。連開旅店的伏恩爺爺都建議我做了肉幹去他店裏賣呢。不過我太懶,不願做他的生意。”小胖子馬克邊往口裏塞肉幹,邊自吹自擂道。
馬克終于知道那開旅店的店老闆爲什麽會在他叫他“大叔”後那麽高興,還送他免費的食物了。原來村裏跟他差不多的年輕人真是叫他爺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