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惡魔對那位是怎麽看待的?”段明輝小心地問道。他覺得上帝既然名頭那麽大,那麽高級點的神仙都具有的“呼我名即會被我知”的本領肯定也是有的,于是這樣隐晦的問道。
“你是說上帝嗎?沒什麽看法,他是一位強大的神靈,标榜博愛,仁慈,平等,其實既不博愛,也不仁慈,更不平等。不過他比我們惡魔們宣傳工作做的好,使得大部分的人類都相信他所标榜的那一套,僅此而已。”惠斯勒道。
見惠斯勒如此直接下面抨擊上帝,段明輝還是很有些詫異的,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可能是受以前偏執觀念影響太深了,也許這個世界的上帝真是這樣,并沒有自己以爲的那種“尋聲定位”神通。
“那些死神是上帝他抓來服勞役的可憐人,那那些叽咕小惡魔們,他們是上帝養的寵物,而不是你們地獄的生物?”段明輝問道。
“肯定不是。叽咕惡魔是那群什麽都不懂的死神們胡亂給起的名字,其實上那些負責安排各種事故意外巧合的叽咕惡魔們并不是惡魔,甚至不是真正的天然生物,而是一種魔法造物。一種由上帝或天使特意造出來完成某種特定任務的魔法造物。天堂中人常愛造這些替他們幹髒活的魔法造物出來,然後将髒水潑到我們地獄惡魔身上。”惠斯勒很有些義憤填膺道。可見,他雖然标榜是中立惡魔,在地獄天堂這類大是大非問題上,還是不自覺地站在前者立場上。
“那些死于非命的倒黴人類如果沒那些死神提前替他們打上标記,并在死後将他們的靈魂從死去的身體内拉出來的話,他們的靈魂會一直留在死去的肉身中受苦嗎?”段明輝這個問題算是替那個叫喬治的小死神問的。
“當然不會,不論是地獄還是天堂,都不會如此奢侈地浪費寶貴的人類靈魂資源的。沒錯,如果沒有那些死神的幫助,他們中的許多人會在死後經曆一段不怎麽愉快的經曆體驗。但并不是所有的意外死亡者都是如此。隻有那些被他們提前安排好者才會如此。即使這樣,如果那些倒黴者死後長時間沒死神去勾他們的魂的話,他們的靈魂在經曆了長時間的痛苦折磨後,就會從憤怒與絕望中獲得足夠的力量,變得足夠強壯,進而自己就能從自己死後的肉體中掙脫出來。不過那時他們就已經從靈魂變成了鬼魂,絕大多數都會進入地獄,成爲我們地獄新生力量的一部分。”惠斯勒解釋道。
“你們地獄的力量可以像太陽谷地獄之眼事件那樣直接滲透到這個世界上,那麽天堂的力量也能辦到這樣嗎?”段明輝最後問道。
“當然,天堂的力量也可以辦到。但事實上不論是我們地獄,還是天堂,都很難将真正的高端力量投射到這個世界上的。當然像我這樣弱小的惡魔除外。事實上雙方打的更多的還是人類代理人的戰争。争鬥的規模也會限制在不會大範圍影響人類生存發展的前提條件下,畢竟不論是我們地獄,還是天堂,人類數量的增加,源源不斷提供的人類信仰與靈魂,才是最重要的。”惠斯勒道。
“怎麽,你們惡魔也需要人類信仰嗎?”段明輝故意如此問道,他想借這個問題弄清這個在人類社會中開酒吧的所謂中立惡魔的真正目的。
“當然,吸收人類的信仰,也是我們惡魔增加實力的一種有效方法。不過這是一個慢性活,我們惡魔中許多性子急的家夥不屑于采用罷了。”惠斯勒道。
“那你呢,在這開酒吧是爲了什麽?也是爲了吸收人類信仰嗎?”段明輝決定直接問道。
“不完全是,我這樣弱小的實力,即使再修煉,實力提升的上限也不會太高。倒不如好好地享受這人世間的繁華。”惠斯勒一揚手中的酒杯,玩味道。
一天假期結束。午夜時分,死神小隊再次相聚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四号桌。
“今天的工作累死了,一個玩滑輪磕破了腦袋的朋克男,一個吃面包圈被噎死了的市政府辦公室人員,兩個死于車禍中的偷情男女。哦,最後一個死法最有創意,他唱醉了酒,在洗手間嘔吐時一頭紮進了馬桶裏,被裏面的水給淹死了!這大概是我幾十年的勾魂生涯中見過最離奇的死法了。”黛西坐在咖啡桌前喋喋不休道。她死前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三流演員,爲了成名跟導演潛規則時被失火燒死了。所以她一直對此耿耿于懷,變得時常喋喋不休起來。
好在這個圈子裏,大多數人都是不好言語者,倒也沒人跟她搶團隊發言權。
“嘿,黛西,你忘了我們的馬桶女孩!”痞子梅森在一旁提醒道。他生前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瘾君子,一次在吸大發後用電鑽鑽爆了自己的頭。至于他當初爲什麽要那麽做?鬼才知道!
作爲一名合格的撸瑟,他一直在暗戀,明戀,毫無尊嚴地追求漂亮動人的黛西。而心高氣傲的黛西則對他的示愛百般羞辱。他卻仍樂此不疲。一個以把心剖開受辱爲榮,一個以用高跟鞋踩賤男的gao丸爲樂。從這點看,兩人倒天生是一對兒。
“是的,我居然忘了喬治了。确實,沒有誰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從天而除的太空馬桶砸死的死法更稀奇了!”黛西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你們倆,閉嘴!”黑女警戴安娜酷酷地說道。
黛西與梅森都閉上了嘴。
喬治在戴安娜身旁坐下。
頭兒曼迪走了過來。啪地一聲将一疊小紙條丢到了咖啡桌上。
“這是今天的任務,每個人都拿一張吧。老規矩,拿定離手,不準交換。”
黛西搶先去挑紙條,從上翻到下,又從下翻到上。直到剩下的所有人都開始不耐煩了,她才不情不願地從中間選了一張,抽出,打開來看。
梅森示意黑女警戴安娜先抽,戴安娜卻讓喬治先抽。喬治無所謂地随手将最上面的那張拿了。戴安娜拿了第二張,梅森拿了第三張,最後剩下的那張則由曼迪拿了。
他雖然是頭兒,卻也是要做事的。
“我要跟誰換一下!”喬治打開自己的紙條,打開隻看了一眼,就立馬說道。
頭兒曼迪沉下了臉,“喬治,規矩你知道的。。。。。。”
“規矩我知道,但這個目标我卻辦不到。因爲他是我活着時唯一吻過的男孩——”喬治倔強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跟你換!”戴安娜将自己手中的字條遞了過去,同時接過了喬治手中的字條。
“戴安娜,規矩就是規矩——”曼迪還想說什麽。
戴安娜卻直接反駁道:“規矩不外乎人情,交換任務目标這種情況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幹過,也沒見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咦,怎麽還是我之前的任務目标名字?”
戴安娜一看手中字條上的名字,驚訝道。
喬治趕緊去看自己手中字條上的名字,果然,又變成了盧修斯·庫克,她以前曾唯一喜歡過的那個男孩子的名字。
“現在你們知道爲什麽我一直強調規矩就是規矩了吧?因爲這就是上面的規矩。除了遵守,我們無能爲力。”曼迪平靜卻無奈地旁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