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子遠法,隻得從懷中肉痛地抓了一把靈藥塞進嘴裏,咬牙再堅持。
“到底好了沒?”又戰一會,他再次發問。
“就好,道友再堅持一下!”對方卻仍是如此說。
他無法,隻得再抓出一把靈藥,丢進嘴中,苦苦堅持。
再戰許久,他狠狠道:“道友要是還沒好的話,老道就放棄自己走了!”
“别急,好了!”對方終于這樣說道,同時一人一鳥眼前一轉,再入眼卻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天空還下着瓢潑冰雨。
迦樓羅屬火屬雷屬風,喜歡幹燥溫暖,卻是最讨厭這種濕冷環境。它奮起全部法力,朝地面吐出一超級大雷火風球。
轟——厚厚的冰層被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來,但眼前這冰雷世界仍在。它不甘,又朝天空吐出一顆同樣威力的雷火風球,火球不斷上升,上升,在冰雨燒熄下威力卻來越弱,最後終于消失了。
經過這兩次全力暴發,它身上的氣勢卻是明顯地下降了。好在它的對手,清泉子同樣法力枯竭,隻是離它遠遠地看着它,未落井下石,趁機攻擊。
迦樓羅的兩次全力攻擊不僅未對這冰雪世界造成實質的傷害,反而像是激怒了此方世界。天上的冰雪先是變成冰雹加雨,然後又變成冰塊加雨,最後甚至是冰錐加雨!
無數尖尖的冰錐混雜在超低溫的冰雨中從天而降,打在暴怒四處吐火吐雷做着無用功的迦樓羅身上。附在其羽毛身體上的防護罩厚度一點點被磨薄,雨冰越下越大,天地似乎連成了一片。
“道友這陣法真是弄虛成真,奪天地造化,威力無窮啊。”冰山之巅,雨水皆無。清泉子盤膝而坐,邊看下方在冰雨中肆虐暴躁,卻怎麽都飛不出這不大的冰雨籠罩範圍的迦樓羅,邊對身邊控陣的段明輝道。
“如果我這陣法真有那麽精妙,也就不會讓道友找到我這陣眼所在了。”被四大魔神護在正中央的段明輝邊全力控制陣法變化,邊苦笑着回答道。
“非是道友的陣法不夠精妙,實在是道友太過小心,卻讓老道我取巧探到了道友的所在。”清泉子說着朝護衛着他的四大魔神示意了下。
段明輝恍然,這才想到原來是他爲了安全起見特意招來護衛己身的四大魔神身上的陰氣露出了破綻,這才讓對方尋到了自己的陣眼所在。
“道友維護這大陣消耗不小吧?不知能否堅持到磨滅那迦樓羅身上的護體靈光?”清泉子若有所指地問道。
“是消耗不小,所以等下如果拿到道友所需的羽毛的話,還請道友能公平地補償與我。”段明輝順着他的問話道。
“那是自然,我羅浮清泉子的名聲在這南疆還是值些錢的。”清泉子傲然道。
“南疆,羅浮?”段明輝疑惑道。
“怎麽道友竟不知我南疆羅浮派嗎?我們羅浮派可是南疆三大修真門派之一,即使在整個神州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清泉子傲然道。
“我一直在這十萬大山中潛修,對外界還真不太了解。”段明輝謊言道。他身旁的張黎目光閃動,不過機敏地什麽都沒說。這個神秘的段老闆表現的種種神奇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其想象極限。現在在其眼中,他跟尋些傳說中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神仙都差不多了。
“哦,原來如此。”清泉子颔首,不再多說,開始全力打坐恢複消耗甚巨的法力與神識。
這一耗,便是四天三夜。其間還另有一隻雌性迦樓羅怪鳥趕來救援,卻被清泉子給擋下了。雌性迦樓羅怪鳥隻是雷火兩系的未變異七品兇獸,實力相當于人類元嬰中期,跟清泉子正是旗逢對手,一人一鳥戰了幾天幾夜,不相上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那隻雄鳥卻有些堅持不住了。在四天三夜的連綿冰雨侵襲下,它身上的護體靈光就隻有薄薄的一層,就快要緊貼着其羽毛了。眼見勝利在即,這也是清泉子這老小子雖然每天與那雌鳥戰的精疲力竭,但仍咬牙堅持下來的原因。
這一天,雌鳥再次與清泉子大戰一場,不果,凄慘地悲鳴兩聲,得到被困在陣中的雄鳥有氣無力地回應聲,知道其暫時還無事,便不甘地飛走了。
“它既然這麽愛它老公,爲什麽不再堅持下去?我看你也快堅持不下去了。”段明輝問一到陣中,就如脫力的死狗一樣癱坐在自己面前的清泉子道。這老小子,之前還一直對段明輝戒心甚重,輕易不在其面前顯露疲态,不過經過這幾天的并肩戰鬥,顯然也對其放心了不好。不再在其面前強裝強壯了。不了也很可能是他早看出了段明輝其實也是在虛張聲勢,每天都在靠丹藥強行堅持罷了。不太可能能威脅到他才如此。
“它巢裏還有幼鳥要喂養,自然不可能在這裏跟我拼命。再說它也知道即使拼命戰退了我,還有主持大陣的強大敵人,所以它也不可能不顧一切地跟我拼命的。你别看它們性格兇猛,其實智慧完全不在我們之下呢。”清泉子邊往嘴裏丢藥嗑,邊如此懶洋洋道。這老小子也是一個狗大戶,天天見他大把地嗑藥,也不見他缺藥。
“既然它有跟我們差不多的智慧,我們卻爲了搶它們的羽毛,就弄得它們家破人亡,豈不是太殘忍了?”卻是一旁很少說話的張黎開口道。
“這個,這個嘛。我們也沒想殺它,隻想取它幾根羽毛而已。對它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是它太頑固,不肯配合罷了。”清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狡辯道。
“要是有人莫名其妙地跑過來要揪你幾根胡須,你會答應嗎?”張黎卻是依不饒,繼續逼問道。她卻是仗着有前輩段老闆庇護,才敢如此道。
“有人敢來揪老道胡子,老道自然是不答應的。”清泉子傲然道,“而且整個南疆,乃至神州界,估計也沒誰敢提這樣的無理要求!”
“那你來搶人家羽毛就有理了?段前輩,我們走,不要再幫這個強搶人羽毛的壞老頭好不好?”張黎卻是帶着撒嬌的口吻對段明輝道。
段明輝詫異地看身她,不知道一直獨立高冷的她爲何突然變了性格。張黎卻也在心裏揣測:“也不知他到底喜歡我哪種性格呢?哎,果然父親教育的對,寄人籬下,吃軟飯是最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