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又白了他一眼。
段明輝覺得自己骨頭都有點酥了,然後隻好強迫自己想未婚妻的容貌,以及兩人之間的甜蜜事,好半天才壓下了心頭那份不該有的绮念,恢複了清明。
“如果這次你真能幫我相公免去大災的話,我願将我所會法術中的任意一項教給你。”白娘子鄭重道。她下山入世隻爲煉心,未帶什麽法寶,算得上是身無長物,想想也就自身所會的獨門法術才可能讓小道士看得上眼。所以如此承諾道。
“你們黎山派的法術可以随便傳人的嗎?”段明輝聞言奇怪地問道。
“當然不是!那些奸佞邪惡之徒,即使對素貞再有大恩,素貞也不會傳他一招半式的。但道長既有如此多的功德,得到上天認證,乃是有德之士,素貞傳你法術,卻是不違師門教訓的。”白娘子道。
“你這麽說我還真是榮幸呢。不過你們黎山派不怕自己的獨門法術外洩嗎?”段明輝還是好奇,忍不住再問道。
“我師黎山老母地位崇高,仙壽無量,自開天未久即已成道。曾無數次開壇講道,教導天下有緣衆生,又豈會有後世這些門派的門戶之見呢?隻要是有功德之人,我師是極樂意将功法傳下的。不過還請道長也能謹記,我黎山之法,非有德之士不可輕傳。”白娘子神色鄭重,面朝西北骊山方向拱手施禮道。
“老母大胸襟,大智慧,令晚輩敬仰!”段明輝也沖着骊山方向深施一禮,誠心道。
當下他讓白娘子放開心防,将自己所知的原着中未來要發生的端午之事告知了她。
“竟有如此變故?”白娘子臉色大變,掐指不斷蔔算,卻隻隻覺前路迷茫,變幻不定,無法看清。
“嘶——”她知道這意味着有大能遮蔽了天機,故意不讓她算到。當下心中一陣惶恐,不知是得罪了何方大能,以緻有此大劫。
“白娘子,白娘子?”耳際傳來陣陣呼聲,終于将她從心神大亂中喚醒,她茫然擡頭,卻見那道士關切地看着自己,問道:“白娘子,你沒事吧?你剛才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她搖了搖頭,努力安下心來,“我沒事,多謝你将此消息告訴給我。說吧,你想學什麽法術,我現在就教給你。”
“怎麽你這就信我說的是真的了?你怎麽——算了,忘了你也是會先天八卦的了。好吧,那我想想我想學什麽。嗯,三昧真火能教嗎?”段明輝不報太大希望地試探着問。
果然白娘子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教你,實在是此類法術至少也得有一千五百年以上功力才能學習施展,你功力不夠,卻是學不得用不得。”
“這樣啊,那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九天玄元大法能教嗎?”段明輝退而求次之問。
“誰告訴你九天玄元大法能生死人肉白骨了?”白娘子奇道。
段明輝一拍腦袋,也是,要是九天玄元大法真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話,原着中白娘子變身吓死了許仙後幹嗎還要那麽費勁去盜什麽仙草,下什麽地府?
“九天玄元大法是護持真靈不滅,修複魂體的,隻對修士元神,鬼體等虛體療傷恢複有用。對活人肉體卻是無用的。你還要學嗎?”白娘子道。
“對恢複陰神體有用嗎?”段明輝想了想問道。
“當然有用。不過陰神體受損的話,随便弄點丹藥補補就行了,用這麽高級的功法來療傷卻是大材小用了。這九天玄元大法卻是專門針對元神、第二化身等高等級神魂體修複的療傷法術。”白娘子解釋道。
“好吧,被鄙視了。”段明輝心想,不過被女神鄙視,也正常,也沒往心裏去,開口道:“好,就學這個了!”
白娘子眉頭皺了皺。
“怎麽了,這九天玄元大法不能學嗎?”段明輝有些心虛地問。之前人家說的可是教一法術的,這九天玄元大法一聽就是一整套的功法,白娘子要是反悔不教,他也無話可說。
“那倒不是。隻是我之前以爲道友隻是想學一法術,所以想直接傳授給你即可。但這九天玄元大法卻是一門完整的功法,學習不易,而且修行過程中還有頗多竅訣需要會者在旁指導,所以——”白娘子有些爲難道。
“隻是這樣啊,那正好,時間離端午節還早,我正好繼續回你們保安堂白天當夥計,晚上跟你學功法啊。”段明輝一拍手道。
“啊,要晚上教你功法啊——”白娘子有些遲疑道。她入世一年多來,已不比當初,完全不谙世事禮法。想到接下來的一月有餘中要夜夜背着丈夫跟一男子相會,雖爲練功,但心中仍有些芥蒂。
“如果白娘子爲難的話,那就算了。我本來洩露天機也隻是爲了報你的救命之恩,沒想以此要挾,非要學你的功法的。”段明輝很無恥的以退爲進道。
果然重信然諾的白娘子聞言下了決心,“好吧,那就這樣定了,你現在跟我回保安堂,白天在店裏幫忙做夥計,晚上來後花園,我教你練九天玄元大法。”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保安堂時,許仙許大官人正焦急地在前堂走來走去,一看自家娘子回來了,急忙上前拉住白娘子的手問關心地問道:“娘子你可回來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而且還把他騙你那三十兩銀子要回來了呢。”白娘子被自己家官人大庭廣衆下如此親熱,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太好了,娘子,你真是能幹呀,那個道士流裏流氣的,我還真怕你拿不回這些銀子呢。”許仙拉着自己的媳婦,一個勁地誇。誇得白娘子臉都有些微紅了。
“官人,這是在店裏,人來人往的,你還是松手罷。”白娘子想掙開自己被許仙挽着的手。櫃台上的陶掌櫃低下頭裝作整理帳本,一聲不發,臉上卻帶着會心的笑意。
“難得東家小夫妻兩人如此相親相愛,相敬如賓啊,想當年我那渾家還在時——”他心裏感歎地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