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确定幽會張公子的那隻女妖是隻兔子精?”段明輝轉頭向清微孤山兩位問道。
“當然,那兔子精留下了毛發氣味,想确定其身份不難。而且我們還能斷定,那兔子精修爲不高,大概也就剛化形的程度。”清微老道時刻不忘賣弄他那點道行,好裝高人形象。
段明輝不理會他話語中的賣弄之意,而在心中暗暗想道:“難道竟是采因那隻好心的小兔子精代替了小青的角色,跟那張玉堂好上了?真是怪了,怎麽會出現了這種變故?不管了,那小兔子精心腸不錯,或許我可以成全她下。”
想到此處,段明輝沖張老丈一擺手,口中道:“區區一剛化形的兔子精,有清微孤山兩位道友出手足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也不理張口挽留的張老丈,腳步不快,卻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極遠處。
“縮地成寸!”清微和孤山兩人眼珠子一下瞪得老大,心中暗暗慶幸:“還好之前沒得罪過此人,看其表現出的神通,莫不已達到真人之境?”
他兩個懂行的吃驚段明輝表現出的神通。作爲凡人的張老丈見對方竟有如此神通,卻又對自己所請的兩位道長如此推崇,還以爲他兩人也有如此神通,隻是低調沒表現出罷了。卻是對清微孤山兩人更恭敬了。兩道人自然樂得将錯就錯。
段明輝離了衆人,放開神識,刻意尋找下,很快便在一山洞中找到了采因的身影。她卻是正在跟一個面目醜陋的女孩一起圍坐在架在火上煮着的一口小鍋前,眼巴巴地看着裏面煮着的鮮蘑菇。那憨傻的模樣,還真有點小可愛。
“好香的蘑菇湯,分我一碗可好?”兩女孩正巴巴地等着湯煮好,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大驚,第一反應居然是往洞裏深處跑!
“你們還真不愧是兔子精,都化形了,膽子還這麽小啊?”段明輝調侃道。也不去理她們,而是毫不客氣地走到湯鍋前,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幅碗筷,也不用勺子,手指一指,鍋中的湯飛出,落入碗中,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恩,新鮮的蘑菇胡羅蔔湯,沒加佐料,原汁原味,味道還不錯。”他喝了一口,閉目品味道。
等他喝第二口時,兩個暈頭轉向的小兔子精又從洞内轉了出來。擡頭一看他,哇的大叫一聲,繼續往旁邊的岔道跑。段明輝也不理她們,繼續品自己的湯。
然後一會兒,兩個女孩再次慌裏慌張地跑到了他面前,擡頭一看他,再次大叫一聲,又跑了。如是三番。等他一碗湯都快喝完了,兩個小兔子精已經差不多圍着他跑了七八圈了!
“好了,轉了這麽多圈,你們還沒明白是遇到了鬼打牆了嗎?你們都修成人形了,這麽低級的法術你們不會是不會吧?”段明輝放下碗,無奈又好笑地說道。口吐兩個“定”字,将還準備再次跑走的兩小兔子精給定在了面前。
“請不要殺我們,我們從來沒有害過人或其他生靈的。”兩女孩瑟瑟發抖道。
“哎,小兔子,你不認識我了嗎?以前你膽子不挺大的嗎?怎麽現在變得這麽膽小了?”段明輝向采因問道。
采因聽他如此說,終于鼓足勇氣擡起頭看他相貌,端詳了半天,終于認出了他,“是你?你是那個書生道士!”她歡喜道。然後又扭過頭對身邊仍在發抖相貌極醜的同伴道:“媚娘,别怕!他就是我上次跑你說過的那個殺了威脅我們的蜈蚣精的書生道士!他是好人,應該不會害我們的。你不會害我們,對吧?”她最後一句卻是又扭過頭對段明輝問道。
“當然,你心地這麽好,還提醒我山裏有妖怪,我們是朋友,我幹嗎要害你們呢?”段明輝道。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膽小單純的“大姑娘”,不禁感到有趣,起了結交之心。
“對,我們是朋友,你不能害我們!”采因順着他的話頭趕緊道。看得出在爲人處世上,她還是要比身邊隻會閉目發抖的媚娘要強一點的。
“你喜歡媚娘做的湯嗎?喜歡的話就都給你喝!”同伴不給力,采因隻好擔當起同這個來意不明的道士交談溝通的重任。雖然她也是極膽小害羞之妖。
“不用,嘗個味道就可以了。”段明輝放下手中的碗道,“這是你同伴嗎?你叫媚娘,對嗎?”他向那個害羞一直不敢說話的相貌極醜的女孩問道。
見他說話細聲細氣,态度和善,媚娘也不那麽怕他了,擡起頭,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卻仍不說話。
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顯見是一心思純淨之人,很漂亮。就是可能沒有怎麽見過人類美女的相貌,化形化的極醜。就是采因,相貌也隻是普通。
“我觀你們身上一點血氣也無,果真是沒害過性命的好妖精。我們又相識。眼見你們即将大禍臨頭,我頗不忍心,就指點你們一條明路吧。”段明輝點點頭道。
剛稍微放松下來的兩女孩聞言又緊張起來,相顧一視,還是采因開口:“那個,道士,不道長,什麽大禍臨頭,能告訴我們一下嗎?”
“你們看!”段明輝也不欲多費口舌,手指一劃,空中出現一巨大的光環,裏面現出清微孤山爲首的一行衆人來。清微孤山兩個有法力的道士不提,就是張老爺帶的那衆執刀挂弓的精壯護院,都看得采因與媚娘兩膽小的兔子精内心一緊。
“他們是來找我們晦氣的嗎?爲什麽?我們跟他們素不相識,又沒害過他們,他們爲什麽要來找我們麻煩?”采因憤怒道。媚娘也緊跟着猛點頭。義憤填膺,卻樣子呆萌。
“他們你或許不認識,但那個老頭的兒子你肯定認識,不僅認識,而且還夜夜歡會,同床共枕的吧?”段明輝對采因道。隻是訴說事實,沒有評論的意思。
“你是說他是張公子的爹?”采因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