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規矩我懂。肯定還沒過頭七,沒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他叫秀姑,這是她的生辰八字,喏,對面那個是她的陽間親人,召她魂,絕對不會讓你犯規爲難的。”馬小玲将秀姑的生辰八字報給無常大叔,同時指指站在一旁的況天佑道。
“你就哄我吧,那哪是什麽陽間親人?那分明是頭不屬六道輪回管轄的僵屍!不過算了,反正答應幫你往陽間帶魂就已經犯規了。你好自爲知吧。”無常大叔說完,返回電梯,關上電梯門,電梯轟隆隆向下,很快便消失在了無底的幽深地底中。
三人不說話,站在冷飕飕的陽台上開始傻傻地等待。好在時間并不太長,熟悉的轟隆隆聲再次響起。形式老舊怪異的電梯間再次從地底轟隆隆鑽出,到達與陽台平齊位置,打開。除了熟悉的西裝無常大叔外,還站着一個神情迷茫的女人。
“阿秀!是你嗎?”況天佑驚喜地叫着就想走上前去,卻被馬小玲一伸伏魔棒擋住了:“陰陽交界地,你最好别靠近過去。”
“記住,你又欠我一個人情,馬家第四十代傳人,馬小玲。”西裝無常大叔将女魂推出,返回電梯,電梯門合上,轟隆隆再次返回了地底。
“阿秀!”況天佑再次想上去抱秀姑。卻被馬小玲再次用伏魔棒給擋住了:“她現在還是鬼體,你是僵屍,過去會沖散她的神魂的。”
況天佑隻好遠遠地站着,眼巴巴地看着馬小玲将秀姑的魂體往旁邊放置好的碧加的身體引去。
“好好地記住她現在的樣子吧,等下她就不再是現在的容貌了。”段明輝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
“阿秀她怎麽好像不認識我的樣子?”況天佑擔心地問道。
“畢竟生死間走過一回的了嘛,丢失點記憶再往難免的。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其實也是好事。畢竟我給她找的身體這麽年輕,如果她記憶齊全,心理年齡太大的話,也浪費了這麽年輕的軀體了,不是嗎?”段明輝說着擠了擠眼睛,給了況天佑一個“男人都懂得”的眼神。這讓古闆老派的況天佑一時有些不适應。
“到你的活了,還不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暗示話語,馬小玲沒好氣地沖段明輝叫道。
段明輝再次給了況天佑一個“你懂得”的眼色,然後向躺着的碧加,不,阿秀走去。
奪舍是一件很複雜很困難的事。即使是對修爲有成的修士來說也是如此。但那是對身體原主人仍在的身體進行奪舍來說的。之所以之前尋找合适的屍體要經過那麽一系列苛刻的要求,就是爲了減少魂體奪舍重生的難度,增加成功的機率。
不過對會亡靈魔法的段明輝來說,其實并不需要這麽苛刻的屍體要求的。他可以将任意一個強度不大,反抗意志不強的靈魂強塞到任何一具還沒有完全被破壞掉生理結構的屍體中。比如他可以将一隻地精的靈魂随意強塞到一隻雪巨鼠屍體或腐爛的血狼屍體中。但那隻是制造屍鬼傀儡的粗糙方法,并不能保證靈魂與肉身的相匹配性,特别是他們複生後的壽命,會有極大的限制。對于給看得順眼的朋友況天佑,複活心上人來說,自然不能用這樣粗糙的技術。
除着精于靈魂操弄的西幻亡靈魔法外,段明輝所會的東方道術中也有許多關于靈魂與肉體聯系重組的技術。比如茅山煉屍術。除了傳統的從一具完全沒有靈魂的僵屍體内溫養培育出一個全新卻弱小的靈魂外,也還有另一種可以直接得到強大靈魂,進而能保證僵屍強大戰力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将生魂強塞進煉制的僵屍體内。不過這種方法會增加控制的風險,僵屍失控的風險會大大增加。最重要的是有傷天和,所以爲正統茅山術所不喜。
另外茅山正統修煉系統與龍虎山真傳大法中也有許多關于靈與肉的内容,這也很好地幫助段明輝有信心較完美地将秀姑的靈魂與碧加的屍體融合到了一起。
數個小時後,天快亮之前,段明輝終于完成了這項工作。他長噓一口氣,擦擦額頭其實并不存在的汗水,沖巴巴看了半宿的況天佑一招手,示意其可以過來了。
秀姑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個很久很久的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她仍很疲憊,她仍想繼續睡下去,一個很煩人的聲音卻總在她的耳邊叫着什麽。
“阿秀,阿秀——”
“阿秀?這是我的名字嗎?是什麽人在叫我?這個聲音好熟悉,我怎麽一時想不起來了呢?”她在半睡半醒中自忖道。
那個聲音一直在叫,深情而倔強,她覺得自己應該回應下對方,不然似乎不太禮貌。
她終于睜開了眼,首先入眼的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的臉。男人深情地望着她,嘴裏呼喚着她的名字。
她的臉突然有些紅了,她試圖将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出,對方卻握得那麽緊,怎麽都不肯放松。
“阿秀,是我,我是你的天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年輕英俊的男人急切地道。
“天佑?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可我怎麽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呢?”她苦惱地皺着眉頭道。
“阿秀她這是怎麽了?”況天佑扭過頭想去問段明輝與馬小玲,卻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你一回來就搶走了我的男人,你得賠我!”靈靈堂樓下,馬小玲神色複雜地看着上面陽台的方向,扭過頭對師弟段明輝氣呼呼道。
“你想讓我怎麽賠你?”段明輝想起了新白世界的小青,同樣的對話似乎在兩人之間已經發生過了。
“陪我去Waiting Bar喝酒,今晚我要不醉不歸!”馬小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