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個蓬頭垢面,其貌不揚,神情呆滞,躬腰佝背的老頭,知秋一葉怎麽都不願相信他就他仰慕已久,迫不及待想要見到的通天學士。
“段兄,你會不會弄錯了?他真是我們要找的人嗎?”知秋一葉轉頭看向段明輝問道。
“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通天學士,你問他兩句不就明白了?”段明輝戲谑道。
“我雖然很仰慕通天學士,但他寫的文章,做的學問我卻大都看不懂,怎麽問啊?”知秋一葉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都看不懂爲什麽還要那麽仰慕他?”段明輝沒好氣地問道。
“别人都說他有學問,名氣大,我當然要仰慕他了,這有錯嗎?”知秋一葉理直氣壯道。
“人雲亦雲,盲信盲從,你啊,還是太年輕!”一旁久經世事的大胡子燕赤霞開口批評他道。
“你大胡子要是對世事真這麽看的開,也就不會放着好好的捕頭不當,而跑去那蘭若寺與鬼怪爲伴了!”知秋一葉反擊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早就從段明輝口中知道了大胡子的過往曆史。
“不聽老人言,懶得理你!”大胡子說不過他,直接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老人家,事情經過呢,就是這樣,現在爲禍朝堂的妖孽已除,但朝中奸佞仍在,所以還請老人家你出山掃污清垢,清平宇内,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在知秋一葉與燕赤霞拌嘴之際,段明輝已經用意念傳法之術将之前衆人除妖的情景告知了諸葛卧龍,最後開口邀請道。
“那國師真的是妖精嗎?我說呢,當年祖宗沒眼光,讓我追求學問,讓我着書傳世。誰知道,寫遊記,他們說我洩露國家機密;寫曆史,說我借古諷今;注解兵法,又說我策動謀反;寫神怪故事吧,又說我導人迷信;最後改寫名人傳記,結果這個名人失事,被定爲亂黨,我跟他一塊兒判了個終身監禁!卻原來這一切不是因爲我錯了,而是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啊!”形容污穢的諸葛老頭感慨道。
然後他又搖了搖頭:“不過你讓我出山,幫你掃污清垢,清平宇内,我卻辦不到。我隻不過是一個書生,或許有點學問,混了點小名聲,一天官都沒當過,哪來的治政經驗,來幫你們掃污清垢清平宇内呢?你們還是另尋他人吧。”他拒絕道。
“老先生你确是想多了。我們請你出山隻不過是想借你的名聲清名罷了,真正想當官做事的人還怕找不到嗎?我們隻需要你站出來,立一個清廉爲民的道德标杆就行了。上行下效,身在高位的你這麽做了,下面那些圓滑的官員們自然從随風轉舵,由貪變廉的。即使他們真不改,我們說理勸不服他們,還不能動刀子嗎?不過不管我們怎麽做,你老先生卻是什麽都不用具體做的,隻要當好你的清官,賢者就好了。”段明輝輕笑一聲,正色道。
聞言諸葛卧龍第一次擡眼認認真真地将段明輝看了好久,最後他沖其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學生大禮:“慚愧,虧我自許學問做盡,世事洞明,人情練達,但實際上隻不過是一迂腐老朽罷了。先生大才,教導于我!先生既有如此不凡見識,又何不親自當這個太師,輔佐皇上,重振朝綱呢?”
段明輝擺了擺手,“難道老先生沒看出來嗎?我其實是一出家人。原本是不該理這俗事的,但我這兩位道友悲天憫人,想救萬民于水火之中,我這才不得以出手相助的。所以要我出山,卻是不可能的。”
“先生真隐士高人也!”諸葛老頭再次垂首道。
“感情在你們這些儒生眼中,有本事卻不出山救民就是真隐士高人了?這觀念還真是扭曲怪異啊。”段明輝心裏如此想,臉上卻裝出一幅高深莫測的微笑神色。
“諸葛先生,您就答應我們出山清平宇内,救治百姓吧?”知秋一葉見這不起眼的老頭真是通天學士,于是湊過來懇求道。
“諸葛先生,我燕某人是一粗人,以前是捕頭,因看不慣官場上的黑暗所以辭官不做,當了道士。如果當初朝堂上有您這樣的清官,我想我當初可能就不會辭官了。所以這個太師之位,還請您千萬不要再推辭了!”燕赤霞也如此道。
“好,既然諸位話都說到這了,我就舍了這把老骨頭,出山爲這天下蒼生出一份力吧!”諸葛卧龍重重一點頭道。
“太好了!”知秋一葉猛地一拍手道。大胡子也滿臉喜色。隻有段明輝仍是那幅莫測高深的神秘微笑狀。
“不過要我出山也可以,你們還得再幫我從這牢中救一個人才行!”諸葛卧龍又突然道。
“先生要救什麽人?别說一個人,就是先生要我們将這牢中所有人全放了也沒問題!”知秋一葉拍着胸脯道,可能是爲了彌補之前他對諸葛先生的身份懷疑造成的不良影響,他現在對其可是熱情的過份。
“那倒不用,這牢中之人雖然冤枉者衆多,但也還是有一些真正窮兇極惡的壞人的。都放了不合适。我要你們放的這一人卻是我最近在牢中結識的一位很有意思的小兄弟。他很對我的脾性,如果不是你們今天過來的話,我都準備收他做我的衣缽傳人了呢。”諸葛卧龍拂着亂蓬蓬的胡子道。
“哦,竟有這樣的人?能進先生法眼的年青人,一定是心地善良,見識不凡的青年才俊,這樣的人,正好随先生一起進入朝堂,爲國效力!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快叫過來讓我們看看!”燕赤霞道。
“他卻是在你們來之前被知府大人提去大堂審問了。對了,你們進地牢不是經過了知府大人的同意才進來的嗎?怎麽你們沒有見到他嗎?”諸葛卧龍不解地問道。
“一個小小的知府大牢罷了,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們想來就來,還得經過什麽人同意?至于你說的那個年青人嘛,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說起來,他還是我和大胡子的故人呢。”一旁的段明輝莫測高深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