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後者道。
将軍眯着眼看了他半天。即使隔着屏幕仍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場交鋒。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們并不是非要探查你的隐秘,隻不過我們需要對美國因資料被盜,可能做出的反應做出預判,提前做好準備。”将軍道,卻是他在這次交鋒中退步了。
“美國方面你們不用擔心,他們是絕不會因爲我給你們的這些資料而對我國采取什麽動作的。事實上我不覺得他們會知道自己被盜了。”段明輝施施然道。
他這種将自己與國家無形中隔裂開來,隐隐平起平坐的态度讓愛國的将軍很不舒服。不過作爲一名合格的政治人物,他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緒掩蓋了下去。
“那不知除了美國航母鋼材的絕密配方,五年前的生物基因科技外,你還能搞來其他國家急需的技術資料嗎?”将軍盡量語氣平靜地問道。
“也許可以,也許不能,但如果我能,我又有什麽好處呢?”段明輝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雖然是修道之人,可還是一中國人,爲國家崛起做貢獻,不是你的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嗎?”将軍壓抑住怒氣問道。
“啊哈,你這樣就沒誠意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在暗示我不要再與組織與國家合作了呢?你知道像我們這種以個人超脫爲最終目的人,可是很樂意不摻攪到紅塵俗事中的。”段明輝打着哈欠道。
“不,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那意思。既然榮譽感對段宗師你無用,那不知道組織積分怎麽樣?組織用積分來跟你交易。積分的作用你也知道,幾乎可以給你任何現代國家規則下最大容忍度下個人能達到的權力。這應該可以了吧?”将軍臉上的剛才的憤怒完全消失,而是開始用生意人的态度建議道。顯然剛才的愛國憤怒,也隻不過是他做出的談判表演。而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人物該有的素質。
“積分是不錯,不過計算起來太麻煩了。而且制定規則的權力在你們手裏,這對我并不公平。我還是喜歡上兩次那樣,面對面,直接利益交換。”段明輝道。
“也行,國家的誠意你也看到了。答應過你的兩件事情都完美的辦到了,安排好了你的前妻和兒子的生活與安全,以及你大舅子的職務問題。”将軍道。
“恩,國家辦得還不錯!你們需要什麽技術資料,回頭給我列個表,我看能不能幫你們弄到。”段明輝說道。
“除了美國的技術,其他國家的能弄到嗎?”将軍突然問道。
“這個,應該可以吧,我可以試試。”段明輝想了想道。
“那好,既然這樣,以後組織就不再給你派強制任務了,而且還會将你在組織内的身份等級提到最高。你就專心負責爲國家提供急需的技術資料吧。交易的條件不過,同時每達成一項交易,組織還會根據相應的資料價值給予你相應的積分,算是你的福利吧。”将軍很慷慨地道。
“說到福利,不知道組織能不能幫我個小忙。”段明輝想起了什麽,開口道。
“你說。”将軍道。
回到天藍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女友方雪瑤去參加他哥哥的升職聚餐了。除了他們兄妹,還有以前他們圈裏的一衆人,都是一些紅二代,權二代,官二代。方雪瑤有邀請他,不過他對這類聚會不感興趣,正好借着組織領導要見他的借口去了綠城。
随便在一家小飯館對付了兩口。他現在能量補充方式主要是嗑藥,吃飯隻不過是心理習慣罷了。吃完飯,他也不打車,溜溜達達地沿着路邊人行道壓起了馬路。
現代都市,行人匆匆,像他這樣悠閑自在一個人壓馬路的還真少見,不過也沒多少人對他投以異樣的目光。他們都太忙了,忙得連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沒了。
天藍市是一個不怎麽發達的内陸三線城市。城市基礎建設算不上多好,特别是附近這些路邊小飯館門前的下水道垃圾箱旁都散發着陣陣的惡臭。倒是沒什麽蒼蠅,畢竟已是深秋了。
“嘩——”路過一個小飯館的後門裏,一盆污水突然潑了出來,眼見就要潑到路過的段明輝的身上,卻不知怎麽的,他從水幕中走出,身上卻一滴水都沒有。
“啊,對不起啊,先生,我沒看到您——”一個惶恐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從門内響起,然後她扯了條幹毛巾沖出來,試圖給他擦身上的污水。
“咦,你身上怎麽是幹的?”她奇道。她身上圍着圍裙,左手拿着一水盆,右手拿着一條幹毛巾,水盆裏還沾着菜葉,顯然之前她正在洗菜。
“哦,水沒潑到我。恩,你不是那位保姆大姐嗎?怎麽不做保姆,現在在這兒幹起了洗菜工?”段明輝認出她正是隻之前用買菜的三輪車幫載過自己和範雅倩以及大黃的那個好心的保姆大姐。
“你是,你是那條墜樓的大黃狗的主人!原來是小夥子你啊。也幸好是你,要是碰到其他人,怕是大姐我又要倒黴了。”保姆大姐道。
“我那之前做家政的那家人犯事被抓了起來,聽說是貪污,有人找我問過話,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主人家平時有什麽客人來往,送沒送過禮等什麽的。結果主人家被抓了,我就失業了。而且還莫名其妙地被家政公司給開除了。其他家政公司也都不要我。沒辦法,我隻好托了同鄉關系,在這家小飯館裏打工。”她又說道。
“那問你話的那些人沒給你什麽補償嗎?”段明輝問。
“什麽補償?沒有啊?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可是家政公司的人就是不相信,他們還說——唉,算了,既然小夥子你不怪罪大姐我,我就去洗菜了啊,我這還忙着呢。”保姆大姐說完就匆匆跑回了後廚房,繼續乒乒乓乓地忙活起來。
張明輝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張局長打了電話,将情況給對方說了下,然後繼續向前走。
不知不覺中他又來到了當初的立交橋下的街心花園處,那群擺殘棋攤的人仍在,當初打了自己的那個金毛仍煞有其事地坐在攤主對面做着托。
金毛故伎重施,又是馬上就要赢時接電話離開,口中還嚷嚷着讓攤主别走,等他忙完回來赢他雲雲。果然又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上當,丢下了好幾張毛爺爺。
輸光了生活費的大學生終于有人明白過來,氣不過打電話報警,許久之後,兩個警察珊珊來遲。段明輝一看,居然也是熟人,其中一個正是當初讓自己兩進宮的那個片警,叫什麽來着?對,王明,跟曆史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名字一模一樣。
作爲一片地盤的真正大哥大,兩警察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小弟吃虧了,總之一番裝模作樣的調查後,一群報警的大學生被帶到了派出所接受“教育”,而騙人的金毛等人卻屁事沒有,繼續在街心花園擺開棋攤,準備繼續“做生意”。
“媽的,一群毛都沒長齊的書呆子,還想跟我金毛哥鬥——啊,怎麽又動彈不了了!”後半句卻是倒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他在心裏喊的。
而熟門熟路地帶幾個“鬧事”的大學生回所裏,準備吓唬吓唬讓他們不要再去惹事就放了他們的王明兩人,一推審訊室的門,卻發現幾乎從不在工作時間出現的正副所長正正襟危坐地坐在裏面等着兩人。
“所長,副所長,你們怎麽來了?”王明趕緊上前巴結,摸出兩根芙蓉王向兩位頂頭上司獻殷勤道。
“少來這套!王明,你因濫用職權,包庇黑社會被解職了!”所長一把拍掉他遞過來的煙,正義滿滿地道。
“啊——可是所長。。。。。。”他正要争辯。一旁的副所長開口打斷他道:“你放心,隻要你不亂說話,我們會對你從輕處置的。”
半個月後,呆在市第三監獄的王明手裏捧着窩窩頭,心裏不住地對兩個沒少接受他孝敬的領導破口大罵。不過他也就是隻敢在心裏罵罵而已。要是真表露出什麽不滿,怕就不是七年的刑期能解決得了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