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做到的？”幽靈護衛輝反問道。
“他！你是怎麽殺死他的？”克雷爾指着倒在地上消逝了生命氣息的瘋子法師安卡諾。
“他是誰？死了嗎？我不知道他怎麽死的。”幽靈護衛輝搖搖頭道。
克雷爾感受了下仍然完好無損的包裹住整個實驗台的魔法結界，又想起了他隻會火球術，也對是他殺死了安卡諾産生了懷疑。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話，他是怎麽突然死去的呢？”克雷爾百思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你被鎖鏈鎖着，是他幹的嗎？”輝指指結界外死去的瘋子法師，轉移話題，問道。
“是的，當初走出亡靈森林沒多遠，我就被這個可惡的家夥俘虜了，被囚禁在這所秘密實驗室，已經好幾個月了！如果不是你今天出現，他又突然死了的話，我都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了！”克雷爾恨恨地說道，晃蕩了下手上腳上沉重的鎖鏈和腳鐐。
段明輝踩着實驗台上雪魔藍色的血走到他的身邊，念了一句古怪的咒語，朝鐵鏈腳鐐上一指，雪魔都扯不破的魔制精鐵斷悄無聲息地斷了開來。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你真是我認爲的那個輝嗎？”手腳得到解脫，克雷爾卻并沒有欣喜，而是驚疑地後退一步，拉開了與段明輝的距離。
“我是輝，你的幽靈護衛。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身份我恐怕還會保留很長時間。”段明輝平淡地說道。一點也沒有“老友”重逢的熱情。
将他當成了除死去的師父外最親近的“人”的克雷爾一時有些不習慣他的這種冷漠，逃出生天的喜悅一下子淡了許多。
“這麽說，你仍會護衛着我逃出這所法師學院的喽？”自覺感情受到傷害的少年克雷爾也努力表現出冷淡出來。
“這是一所法師學院？學院的法師都是我們的敵人嗎？”段明輝皺了皺眉頭道。
他明明在皺眉，可不知爲什麽，克雷爾卻覺得他的聲音中透着喜悅，殺戮的喜悅！
“奧蘭法師學院，聽他說好像是黑森王國最有名的三大法師學院之一。不過我是被安卡諾那瘋子法師私下裏帶進學院的，我也不知道學院裏其他法師對我們會是什麽态度。不過鑒于我亡靈法師的身份，我想他們是敵人的可能性會更高吧。”克雷爾淡然道。
“他在這個奧蘭法師學院什麽地位？或者說他的實力在整個學院算什麽水準？”段明輝指指地上的安卡諾的屍體，問道。
“中等吧？應該不算太低也不算太高。從他平時的自言自語裏可以看出。”克雷爾想了想說道。
“隻是中等嗎？”段明輝皺了皺眉。
“怎麽，有問題嗎？”少年語氣中似乎帶着挪揄。
“在這等着。我先出去看看！”段明輝不理會他語氣中賭氣性質的挪揄，冷冷地吩咐一聲，但穿過實驗室厚重的石門，向外走去。
身後少年張了張嘴，但終是什麽都沒說，而将目光移向了瘋子法師的屍體上。
“大魔法師級别的屍體啊，珍貴的巫屍制作材料！可惜了，現在活命要緊，我卻隻能浪費将你制成最低級的骷髅法師了。”他歎息着，從實驗室的台子上找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屍體走去。
實驗室大門的魔法屏障并沒有對段明輝造成太大的麻煩，甚至論強度還比不上他剛打破的那包裹實驗台的魔法結界。魔法屏障，魔法結界，其實都差不多，都隻是一種用固化的魔法能量作出的空間隔離手段。說起來跟他用靈力，靈符做出的防護牆，佛門金剛符形成的防護結界原理都差不多。屬于能量屏蔽的範疇。
破解此類能量屏障的方法大緻有兩種，一種是用對應克制的法術、魔法破解；一種更簡單，直接暴力破解。所謂“一力降十會”，隻要你力量夠大，多麽精妙，結實的能量屏障都不夠看。
劍與魔法世界，用自身儲存的有限的靈力太奢侈，内力更是不好使，但别忘了他還剛得了一本擁有無盡魔法能量的無名魔法書。而且從吉普賽女巫那學會足夠多的“異界版”的魔法。
從《吸血鬼獵人巴菲》世界的吉普賽部落女長者處學會的占蔔術，幻術和詛咒術，說是魔法，其實叫巫術更合适。
前面說過魔法與巫術的最大的區别，前者是不信神的，而後者是信神的。其實巫師所信的“神”并不僅僅包含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全知全能，或至少在某方面擁有遠超人類的能力，能長生不死，至少是活得很久的人格化的神；也包含寄托了自己信仰的，沒那麽“全知全能”的靈。比如祖先之靈。
吉普賽人的巫術很多就是借助祖先之靈的能量來完成的。當然跟西方魔法師共存歐洲數千年，他們也吸收了很多魔法師的東西。所以說他們也不是純粹的巫術，而是一種魔法與巫術混合的東西。
在段明輝看來，力量隻分爲兩種，一種是自身的力量，包括自身肉體的力量，自身精神的力量。另一種則是外部的力量，神力，天地之力，祖先之力，信仰之力，其實都可以算作是他人精神之力的集合。另外所謂的靈力，魔力，巫力，其實都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力，隻是人以自己的精神爲媒體，以身體爲容器，對外在能量，靈氣，魔法元素，集體意念共同體的應用。
精神和肉體的力量，才是人最根本的力量。其實更進一步，所謂肉體的力量也是不存在的，也隻是屬于“你”這個人的一團能量的集合體。精神也是這團能量集合體的一部分。
所以說，人其實就是一團能量集合體。
就像段明輝明明是在各夢境世界裏遊走，卻仍擁有自己的肉體，并且還能修煉。而他夢境得到的肉體的力量帶不到現實中，精神的力量卻能。概因爲他夢境中的肉身完全就是他精神能量根據不同世界的規則轉換出來的，而當他回到現實中醒來時，肉身又變成了原始的能量，再次轉換成了精神力。
大魔法師安卡諾的精神能量很強，魔力也如淵似海，可惜的是，他的肉體卻太脆弱了。所以段明輝隻是用一個針對肉身的索命咒就将他解決了。
魔法師的總體修煉思路是有問題的，他們太過強調精神的力量，創出各種增長精神力的冥想法，擴容自身魔法儲存上限和增幅魔法破壞力的法術，藥劑，魔法物品，卻忽視了作爲性命根本的肉體的修煉。魔法師往往都是精神強大而肉身孱弱的，這在段明輝看來其實是錯誤的。在他看來，正錯的方法應該是道教早期的修煉思路“性命雙修”，最好的方法卻是肉體與精神力量能無損的相互轉化。
當然受限于世界規則，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了道佛神三道的舍去肉身，專修神魂，精神永生的成仙，成佛，成神修煉之法。不過不論修道，修佛，還是修神，早期對肉體也是極其重視的。而早期就專修精神力的魔法修煉之路卻是一開始就走上了岔路。
不過這也跟各自最終的修煉目标有關，道佛神追求的最終目的是永生，而魔法師追求的更多的則是更強大的力量。
終極目标不同，決定了修煉之路方向的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