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樓下時又碰到了範慧雅,段明輝本能想要躲開,對方卻隻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就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走向遠處一輛微面,從裏面跳下一個男人,殷勤地爲他打開了車門,她坐了上去,那男人興奮地走到另一邊,打開門,跳上,一踩油門,車子猛地一下蹿了出去。
“要死啊,開這麽快?”車内範慧雅嬌嗔的聲音不算大,但奈何段明輝現在的聽力太好了,所以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嘿嘿。”年輕的男人傻笑道。聲音聽起來越有些熟悉。是那個小獸醫,剛才瞬息間段明輝已經看到了他的面容。
“沒想到他們倆兒竟然走到了一塊!”段明輝感歎一句,轉身向樓上走去。
上到四樓自己房間前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卻發現沒鎖。推門進去,果然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青青,你來啦?”他邊脫去外套挂在門後的衣架上,邊随口問道。
“卻是讓你失望了。”沙發上那個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卻是方雪瑤。
“你怎麽也學那丫頭一樣,私闖民宅了?我還以爲這樣不守法的事隻有青青那丫頭才辦得出來呢。”段明輝趕緊補救,不動聲色地拍了下她的馬屁。
“行啊,哄女孩子的功夫見長啊。”方雪瑤仍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看着他心直發毛。
“那個,你來是有什麽事——不,我是說,今天準備去哪玩?”段明輝有些結巴道,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道。
“人家可是有工作的,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樣,想去哪玩就随便玩個失蹤——”方雪瑤拖長聲音道,一幅報怨的樣子。
“怎麽,有任務?我怎麽沒收到通知?”段明輝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揚揚眉毛道。
“你倒是帶着配給你的手機啊,你就空着手,身上什麽電子設備都沒有,組織怎麽通知到你?”方雪瑤白了他一眼,又道:“即使能用非常規的方法通知到你,不是又怕引起你的反感嗎?你現在地位可相當于小說裏的那種客卿,名義上是組織的員工,事實上卻相于互相合作者,組織對你當然諸多容忍了。哪像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小特工,找不到你,張局都在電話裏批評我好幾回了。”
“怎麽,要我幫你出氣嗎?”段明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得了吧,誰知道上面對你們這種客卿的容忍度是多少呢?沒必要因這種小事跟組織鬧翻。”方雪瑤說這話時表情卻有些認真。段明輝知道她本質上還是習慣服從上級的小警察心理。
他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轉換話題問道:“有什麽緊急任務嗎?”
“任務倒是不緊急,隻不過上頭不滿你玩突然失蹤而已。”方雪瑤道。
“對不起,讓你爲難了,以前我如果有事要‘失蹤’,一定盡量提前跟你說。”段明輝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她。她沒有反抗。
“那倒不用。你現在跟組織正處在磨合期,該争取的權力還是盡量争取的好。我不知道就算了,如果我知道了,又得糾結要不要報告上級了。上級還是男友,我不想在你們之間做選擇,太難了。”方雪瑤在她懷中呢喃道。
情到濃時人自醉。
一個小時後,兩人終于從沙發上坐直,談起了正事。
“最近那部反腐電視劇看了嗎?”方雪瑤理整了下淩亂的發際,酡紅着臉問道。
段明輝忍不住又往她身上湊,卻被她推開了。
“說正事呢。”她說道。
見她認真,段明輝隻好收斂心思,又坐回了原處,“那麽火的劇,當然——沒看。你知道我每晚都要練功的,哪有時間看?”
“練功?武功還是道法?聽青青說,你有不少的祖傳功法、秘籍哦。”她特意将“祖傳”兩個字咬得很重。
“好吧,知道騙得了青青那傻丫頭卻騙不了你。那些功法秘籍都是我奇遇得來的。不要再問我什麽時候奇遇,在哪得來的,這是我的,我不想你知道了爲難。”段明輝歎了口氣,道。
“我可以不問,但這麽明顯的破綻隻要有心人都會很容易查出來的。如果沒有組織替你遮攔擋着,你怕是會有很大的麻煩的。這也是我當初極力邀請你加入組織的最大原因。像你這種人,如果沒有一個強力的國家組織作庇護,是絕對不可能被官方所容忍的,不僅國内的官方,其他有心人和外國勢力也會順藤摸瓜,找上門來的。你個人固然不怕,但那些人或勢力可不是什麽講理的人,怕會對任何跟你關系親密的人下手,到時你投鼠忌器,免不得還是不得不選擇妥協。還不如我落得埋怨,早早拉你主動‘投誠’呢,至少現在你還落得了個相對自由的‘客卿’地位。”方雪瑤将當初自己的苦心講了出來。段明輝這才恍然大悟,心中對她的那些芥蒂完全消除,望向她眼中的情意更濃了。
“雪瑤,你真是對我太好了。我們現在去找青青吧?”段明輝動情地說道。
聽到前半段,方雪瑤心裏還甜蜜蜜的,但聽到後半段,她不由地瞪起了杏眼,“怎麽,還想将她叫來玩three pyers啊?”
“你想哪去了?”段明輝拍了下她的手臂,“我是想跟她講清楚,别再糾纏着我了,因爲我覺得除了你,我再接受不了其他人作我女朋友了,哪怕是假裝的。”
方雪瑤臉上有些消退的紅暈一下變得更濃了,她主動地靠過身來,擠在段明輝的懷裏,“讨厭,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肉麻了?”
“怎麽,你不喜歡嗎?”段明輝将口靠近她的耳垂,吐着熱氣道。後者的身體又變得酥軟起來。
“不行啦,我們今天還要工作的。”她拒絕道。
“沒事,反正遲到又不會死。”段明輝繼續誘惑道。嘴上手上的動作不停。
“今天真不行,我親戚來了。”方雪瑤喘息着推了他伸向下面的安祿山之爪。
“沒事,我就過過嘴瘾和手瘾。”段明輝嬉皮笑臉道,不過還是收回了下遊的安祿山之爪,轉戰上半部。
“别弄了,又不能真做,反而弄得我們都難受。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方雪瑤軟弱無力地反抗道。
“說吧,不耽誤。”段明輝放輕了騷擾的力度,說道。
“張局的命令,要我們配合紀委、反貪局對本市高官進行反貪徹查。”方雪瑤盡量用平靜地語氣傳達着命令。
段明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奇怪道:“反貪怎麽跟我們特别局扯上關系了?而且爲什麽還指名道姓地要我們兩人參加配合?”
“我哪知道?我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特工,反正上面是這麽命令的,我們隻管執行好了。”方雪瑤仍是警察服從上級命令的心理。
段明輝卻沒這種心理,而是坐直了開始思考這個奇怪命令背後的含義。不過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爲什麽上面會讓自己參與這樣的行動,唯一的解釋可能是因爲邪修李修賢讓自己替他傳達給組織的那幾句話。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他也不确定。
“算了,管他呢,反正領了公糧,總得幹活的。愛咋咋吧。”想不通,就不想,他一向自認爲是自己不多的優點之一。
“上頭要我們怎麽做?像上次那樣将市裏的高官一個個抓起來讓我進行催眠審訊嗎?”他問道。
“當然不是啦,他們可是官,不是那些無職無權的小職員!”方雪瑤道。
“所以說嘛,還反什麽腐,這當官的高高在上的特權不改掉,怎麽反都沒用!”段明輝仰靠在沙發背上懶洋洋道。
方雪瑤瞪了他一眼,“哎,我說這位同志,要注意你的言行啊,你現在可是國家公務人員了,可不是街頭平頭老百姓了,要注意自己的立場,跟國家站在一起,跟大方向,大潮流一緻,不然是要被曆史所淘汰的。”方雪瑤打着官腔诙諧道。
“啊,對啊,我現在可也是官了呢,怎麽能屁股坐錯位置了呢。說吧,組織要我做什麽?我保證完成任務!”段明輝配合她道。
“找出這些貪官的證據!”方雪瑤說完,從一旁的公文包裏抽出一疊資料,放在段明輝的面前。
“啧啧,副市長,公安局副局長,文化局局長,開發區區長。。。。。。還真是從上到下一條龍啊。這恐怕還隻是一小部分吧。行啊,我們就是負責收集這些人的貪腐證據是吧?”段明輝邊看手中的資料,邊問道。
“沒錯,這上面有的是貪腐證據不足,有的是證據不夠全面詳細,我們的任務就是配合上面找出他們全面詳細的貪污證據。”方雪瑤正正衣襟說道。她還是習慣用這種嚴肅正式的态度來談工作,而不是剛才那種暧昧的姿勢和态度。
“對了,我聽說那些貪官都喜歡藏現金,而不喜歡将錢存銀行,是這樣的嗎?”段明輝想起了之前自己吃早餐時聽到的情節,問道。
“是有許多貪官隻收現金的,因爲随着我們銀行金融系統的完善,沒有相關專業的知識,那些貪官将錢存入銀行,轉移,洗錢的風險越來越大,極易被反貪機構查到,所以絕大多數的貪官都喜歡隻收現金,将大量的現金藏起來。怎麽,你想到什麽好辦法了嗎?”方雪瑤正襟危坐地問道。
“有了一點想法。”段明輝回答道,“對了,這上面應該有這些疑似貪官在各處的房産位置吧?”
“當然,雖然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紀委和反貪局很多侵犯官員的手段不能用,但查到這些不算隐秘的信息還是辦得到的。”方雪瑤點點頭道,能看得出,她仍本能地想維護同僚們的工作成績。
“那就好。好了,再親一個我們就開工!”段明輝突然搞了個突然襲擊,在方雪瑤的臉上狠狠親了下,然後在後者反應過來前,一下子跳開,大笑着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這家夥,怎麽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麽又色又壞了?”方雪瑤恨恨地擦着臉上的口水,小聲嘀咕道,“可是我怎麽心裏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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