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輝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呂青青那丫頭卻沒醒來。爲了避免尴尬,他悄悄地一個人出了門。剛下樓,卻在樓下碰到了方雪瑤。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則有些心虛,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怎麽來了?”他問道。
“怎麽,不希望我來嗎?你現在是要去給青青那丫頭買早餐嗎?還不錯嘛,知道心疼女孩子,心也夠細,也不枉她對你那麽一往情深。”她話裏有話地說道。
“什麽啊,你想哪去了。她昨晚喝醉了,搶了我的床,我可睡了一夜的沙發,什麽都沒做呢。你可别冤枉我!”他底氣十足地說道。
“我就是說你幫她買早餐啊,你想到哪去了?”方雪瑤緊盯着他的臉,好一會兒,突然笑道。
“呃,我也是在說早餐。算了,正好,我們一起去吃早點吧。”段明輝不欲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上前拉住方雪瑤的手向前走。
“早餐怕是來不及吃了,不過我們可以在飛機上随點弄點東西填飽肚子。”方雪瑤反拉起他的手向自己的車走去。
“什麽?”他不解地問道。
“新的任務,我們現在要趕去江城。希望他們在飛機上給我們準備了早餐,不過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在路上買兩塊面包吧。”方雪瑤道,打開車門,上車,發動,一溜煙地向城外開去。
一路上連闖無數的紅燈,身後的有交警追來,她拿起電話随口說了兩句,那些交警很快退去。
“酷——我老想在這樣做了!”方雪瑤興奮道。
“在鬧市裏飙車嗎?看不出你外表這麽柔弱,内心這樣狂野!”段明輝緊抓着扶手道。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方雪瑤揚揚眉毛道,見他緊張的樣子,安慰道:“放心啦,我的車技沒問題的!”
“我知道,當初我們第一次認識時我就知道了。我隻是擔心其他司機的車技沒你這麽高。”段明輝半恭維,半提醒道。
“而且我們這身份,不是應該行事低調的嗎?”他又道。
“别人怎麽樣我不管,反正我就這樣!當初我入組織時我就說了的,他們也同意了!”方雪瑤我行我素,繼續以極高的車速,極危險的方式在城市的早高峰的車流中橫沖擊撞,惹來一陣陣的驚呼與咒罵。
段明輝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亢奮狀态中的方雪瑤,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不過說起來我們真正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我對她的了解也真不那麽全面和深入呢。”一個念頭浮上段明輝的心頭,第一次他對自己對方雪瑤的感情的真實性産生了懷疑。
“操,你他媽急着去投胎啊!”又一次驚險的超車,被超的司機将頭伸出窗外大罵道。
方雪瑤理都未理,段明輝卻皺了皺眉。一個飛蕩在空中的塑料袋無巧不巧地鑽進了那司機的嘴中,他急忙伸手去掏,面紅脖子粗的,好玄沒被噎死。而他的車失去控制,一頭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
方雪瑤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切,什麽都沒說,臉上卻喜滋滋的。
城外一處芳草萋萋的空地上,一架直升飛機正在等着他們,螺旋漿帶起的強大氣流将草海吹起一道道的綠色波紋。
“不是說去機場嗎?怎麽是直升飛機?而且這好像是軍用飛機吧?”段明輝一邊同方雪瑤一起向飛機走近,一邊大聲地問道。
“沒錯,軍用飛機,因爲我們這次是爲軍方辦事!”方雪瑤簡潔地說道,身手利落地從打開的舷梯爬了上去。
飛機上除了駕駛員外再無旁人。等兩人上到飛機上,駕駛員直接開動起飛,一路上也不跟他們說話。
“嘿,我們這是去哪兒?”段明輝大聲地喊道。實在是直升機内太吵了。
“江城,不是跟你說了嗎?”方雪瑤同樣大聲地喊道。
“那我們去幹什麽?”段明輝又喊道。
“還幹我們的老本行,找人!”方雪瑤大聲回答道。
兩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山區降落。飛行員将兩人放下後又直接飛走了,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站在原地沒一會兒,一輛山地越野吉普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一個軍官,檢查過兩人的證件後讓兩人上了車。車内駕駛室和後車廂用特質鋼闆隔開,車窗也都用被鋼闆焊死了。
汽車發動,左拐右轉,有時候甚至感覺是在繞圈子,路況又不好,竄上跳下,颠簸的厲害。幸好方雪瑤和段明輝都不是普通人,要不然非吐出來不可。
路上那軍官也不怎麽說話,兩人知道紀律,也沒多問。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吉普車終于停下。兩人下車,卻發現自己直接出現在一座密封的建築内。一個穿着西服的中年人在一位穿着軍裝的軍官陪同下正在等着他們。
“三九七号,二九一号?我是一三八号,這次任務由我負責。這是基地的警衛官。好了,情況緊急,請跟我來。”中年人說着便帶着兩人來到上到了一輛電動軌道浏覽車。不過雖然叫浏覽車,其實卻沒什麽景觀可看,到處都是長長的密封隧道,荷槍實彈的守衛和科幻感十足的各種警報設備。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有不明份子潛入此地盜走了一些重要資料。上頭命令我們必須找回來。聽說你們在找人這方面有特殊的才能,所以調你們過來。”路上一三八長官将情況簡單地對兩人介紹了下。
“你是說有人在防守這麽嚴密的地方盜走了重要資料?這怎麽可能?”方雪瑤有些不敢相信地指指周圍道。
“是的,在防守這麽嚴密的地方,‘普通人’是不可能從這裏偷到那些資料的,所以這才是我們出現在這裏原因。”一三八長官說道。那警衛官至始至終都鐵青着臉,幾乎沒怎麽說話。
一行人在某處停下,進入一間類似電腦控制室的房間。裏面已經有一群人在忙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穿着道袍的老者正舞着桃木法劍,腳踏禹步,口中念念有詞,卻是正在對着一台超級計算機作法!旁邊一個嚼着口香糖的非主流少女正一臉不屑地看着他。
“二五七号,情況怎麽樣?有線索了嗎?”一三八長官首先向那老道士問道。後者停下禹步,一臉沮喪地搖了搖頭,“來之前我就說了,我這道法隻對生靈有效,這鐵疙瘩我怕無能爲力。事實證明老道我是對的。”
“哼,什麽鐵疙瘩,這是超級計算機懂不懂?誰說它不是生靈了?隻不過你這老固執不懂罷了。”一旁的非主流少女不滿地說道,超極計算機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出現滿屏快速上下滑動的代碼,快得人眼根本就看不清,隻覺得是一道道閃過的亮光。
“那你呢,小a,有什麽發現嗎?”一三八長官又向那非主流少女問道。
“當然,我能确定那小偷從這台超算上竊取資料的時間,具體的數據大小,這些數據被最後保存的存儲的類型。。。。。。”那少女滔滔不絕地說道。
“但就是不知道是誰偷的,對吧?”卻是一旁的老道士一臉戲谑的開口道。雖是調侃,卻透着溺愛。
“你不什麽也沒找到,臭老道?”少女狠狠地瞪了那老道一眼。
一三八長官皺起了眉頭,轉過頭看向段明輝和方雪瑤。兩人明白他的意思,段明輝想了想,問道:“監控什麽都沒發現嗎?”
“沒有,所有的監控設備都工作正常,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卻是那一直沒怎麽開口的警衛官回答道。
“請把所有能接觸到這台大家夥的人員都集中起來,我想能從他們中間找到線索。”段明輝說道。
“這項工作已經在進行了,不過目前爲止,還沒有收獲。”一三八号長官說道,然後做了個手勢,帶領着他們進入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裏原本應該是一間帶觀察隔間的實驗室,不過現在被臨時征調爲了審查室。一個個能接觸到那台超算的工作人員被帶進觀察隔間進行審訊。負責審訊是一個帶着眼鏡的醫生模樣的年輕人,用得是普通的催眠的方法。隻不過他催眠的效率有點高。隻見他不過在被審訊者耳邊低語幾句,打個響指,對方就被催眠了,放開心神,任由對方問及各種問題并一一誠實地回答。他們進來時正有一個女性工作人員在被審訊。
“。。。。。。你叫什麽名字?在這裏做什麽工作?”
“我叫孫佳欣。在基地裏負責‘銀河五号’超機計算機的日常維護工作。”
“很好,你結婚了吧?婚姻狀況如何?”
“我結婚了,我丈夫也是基地的工作人員。我們沒有孩子。是我丈夫的原因。我們做過檢查了,醫院這樣告訴我們的。”
“那你怎麽想呢?對于沒孩子這件事。”
“我想要孩子,我想通過人工授精的方式懷孕,不過我丈夫卻不同意。因爲他的精子不行,他不想我懷别的男人的種,所以我恨他,我恨他!”
“好的好的,我明白你的心情,請不要激動。對,請深呼吸,放輕松,很好。想象自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草地上你的孩子們正在嬉戲着,他們是那麽的漂亮,那麽的活潑,可愛。你很高興,感到很快樂——”
“是的,我很高興,很快樂。”
“突然你的一個孩子跑過來,問你:‘媽媽媽媽,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呢?比如從你工作的地方拿了一些不該拿的東西?’”
“不,媽媽沒有。媽媽沒有偷東西,媽媽不是小偷,哦,我親愛的孩子,所以你也不要偷東西哦,偷東西不好,就不是好孩子了。。。。。。”
那眼鏡醫生朝單向可見的觀察室後面的玻璃牆壁看了眼,失望地搖了搖頭。轉頭對那工作人員小聲嘀咕了幾句,打了個響指,後者醒來,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
下一個受訊者進來。審訊繼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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