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大仙？道長？不知道該怎麽呼吸小兄弟你呢？”那個嗑着煙袋的老頭無奈地看着面前笑咪咪的段明輝道。

“不用那麽麻煩，你叫我小兄弟就好。看你看相貌，怕是有六七十了吧？”段明輝将女朋友拉在懷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卻很快平靜下來，從他的懷裏掙了出來，雖然抓着他的手仍有些顫巍巍的。

“小老兒死時六十三了，苦命人，所以顯得老了點。”老頭回答道。

“哦，那不知道你死了多久了呢？”段明輝又問道。

“多久啊，我算算，我死那年正鬧‘破四舊’呢，那一年是哪一年，有些記不清了，反正也有四五十年了吧？”老頭回答道。

“哦，也就是說你在這兒呆了至少四五十年了吧？那正好，那二十九年前在這發生的事你一定記着吧？”段明輝高興道，一旁本來有點害怕的方雪瑤一聽也來了精神，手也不抖了，聚耳傾聽。

“你是說那個可憐的女娃被害的事吧？老漢我還真知道點。”老頭點點頭，然後卻故意頓住了，不再說。

“老丈既然生在解放前，那應該知道我們這類人的手段的吧？”段明輝也不催促，而是突然問了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陰陽先生嗎？我倒真見過好幾個，可他們沒一個像您兒這樣有真本事的。小兄弟，能不能打個商量，将箍在我身上的這箍兒松些，勒得老頭兒我這身子骨太疼了。”老頭終于求饒道。

“有時間倒是可以聽你聊聊你的那些經曆。不過現在嘛，我們還是先聊聊那個女娃子的事吧。抱歉，那箍不能給你松，因爲你剛才吓着我女朋友了，得受點懲罰。”段明輝不客氣地說道。

老頭又用可憐巴巴的目光去看方雪瑤。

“要不，你就給他松開點兒吧，他看上去不像是壞人。”方雪瑤有些不忍地替他求饒道。

“嘿，他當然不是壞人了，他可是老鬼，根本就不是人！而且你看他現在裝作和善長者的模樣，那是因爲我比他強，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怕不會還是現在的嘴臉了。畢竟當初他能眼睜睜看着那女娃子被害而不出手救助，顯然也不是什麽好鬼！”段明輝冷哼道。

“小兄弟冤枉啊！當初不是小老兒不幫忙，而是小老兒根本無能爲力啊！”那老頭急忙辯解道。

段明輝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那老頭繼續道：“當初那事發生時小老兒才死了剛二十來年，還算是新鬼呢，對付那敢連續殺人的惡人，可是連近身都不能呢，即使想幫忙也無能爲力啊！”

“你是說你當了二十年的鬼卻還近不了一個普通人的身？”段明輝臉上露出不信的表情。

“那家夥可不是個普通人啊，他身上的兇煞之氣深厚着呢，而且我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他能幹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怕也跟那絲氣息有關。”老頭解釋道。

“兇煞之氣好說，他虐殺那麽多的女子，身上兇煞之氣深厚正常。隻是你說的一絲異樣的氣息是什麽？給我詳細地解釋下！”段明輝想了想，又對那老頭命令道。

那老頭苦笑起來：“大仙，我可隻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死後機緣巧合下變成了鬼而已，整天懵懵懂懂地混着，對那氣息真得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這樣啊，那算了，那你當初有沒有留下那兇手的氣息？”段明輝又問道。老者搖搖頭。

“那你總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吧？”他又問道。這次那老頭飛快地點了點頭，“記得，小老兒記得呢，不瞞大仙說，每次記起那人當初那手段，小老兒雖然是鬼，但都還怕的不行呢。”

“那将他的外貌告訴我吧。”段明輝命令道。

“哦，他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個頭不高，留着長頭發。。。。。。”老頭開始絮絮地說道。

“停！”段明輝打斷了他，“你不會意念傳形嗎？”

“什麽？”老頭臉上露出一陣迷茫。

“算了，也算是給你這次幫忙的一個報酬吧。放開心神，我教你一個小技巧。”段明輝命令道，手指一擡，一道神念傳入了老頭的腦海。

老頭臉上先是露出一陣迷茫之色，然後又露出恍然之色，顯然是已經弄明白了這個小技巧，“多謝大仙傳法——”他躬身道。

段明輝擺擺手，“這算不得上‘法’，隻是一個小技巧。當作給你的報酬而已。好了，現在将你腦海中關于兇手的影像都傳過來吧。”

老頭點點頭，睜上眼，老半天才憋出一道神念，将相關的信息傳給了段明輝。

“就是這家夥啊。好，有了形象，現在就需要他的名字或八字了。可惜警察當年保存的兇手的體液方法不對，都失效了，要不然就能直接鎖定這人的所在了。”段明輝有些苦惱地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一直在一旁充當觀衆的方雪瑤接話道。

“現在，跟這個前輩聊聊過去的歲月怎麽樣？”段明輝促狹道。

第二天，當初接待他們的那個老刑警居然主動找上了他們，“怎麽樣，那案子有進展嗎？”他報着萬一的希望問道。

雖然對當初那些辦案的警察的能力頗有微詞，但段明輝還是對這個責任心重的老警察有些好感地，于是點點頭，“有了一點進展，不過我需要你們當地警察的配合。”

“真得？有進展了？配合，我們一定配合你們國安，有什麽需要的請盡管說，我會立即向上級彙報請求的！”老刑警興奮地說道，像是一下子年輕了數十歲。

段明輝卻微皺了下眉頭：“也不需要太麻煩，我這有一些兇手當年相貌的描述，希望你們能找專業的罪犯畫像師給畫出來，當然如果能模拟出他現在年齡可能的相貌的話更好。”

“罪犯畫像師？模拟年齡相貌？”那個老刑警顯然對這兩個詞很是陌生，又重複了一遍，一臉的茫然。

段明輝看了方雪瑤一眼，“瞧，這就是他們雖努力卻做了無用功的原因！”他無聲地說道。

“可這兒隻是一個小地方！”方雪瑤同樣無聲地辯解道。

段明輝微搖搖頭，不再跟她争辯，“算了，我們還送到國安請求幫忙吧。”他說道。

老刑警臉有些漲紅，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等被小視了，“其實我們也是可以幫上忙的，比如發動群衆排查等。。。。。。”

“是的，等照片弄出來後，還真需要你們當地警察幫忙排查呢。”方雪瑤趕緊安慰道。

老刑警感激地看了這個好心的女娃子一眼，點點頭，走了出去。

“你幹嗎要爲難他們，直接将相關信息告訴總部，張平平分分鍾就幫你弄出來了，非得弄得人家下不來台你才高興啊？”方雪瑤等他出去了，這才不滿地對段明輝道。

“我隻是想證明下爲什麽當地的警察會如此無能罷了。”段明輝聳聳肩。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是不想向張平平救助，拉不下面子？”方雪瑤戲谑道。

“哎，我們現在可是在爲組織辦事，配合我們難道不是張平平應該做的事嗎？怎麽說我們求她？還有一個女孩子家的，怎麽起個這麽怪的名字，平平？還安安呢！”段明輝嘟囔道。

“張平平從小就是小兒麻痹，下半身完全癱瘓，不能行走，她爸媽怕她夭折，所以才給她起名平平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活下來。所以她說起來是一個挺可憐的女孩。”方雪瑤解釋道。

“小兒麻痹也能這麽聰明？”段明輝不相信道。

“等哪天你真正見到她就知道這是真的了。”不過她一般都躲在基地的電腦控制室裏，不見外人的。也就局裏的女職員偶爾能見到她。”

“哦，超級宅女啊，難怪那麽心理變态，喜歡虐人！”段明輝雖有些意外，但仍編排道。

“你又沒吃到虧，幹嗎跟一個女孩子這麽小氣？說起來，你當初是怎麽讓那麽多激光都打不中你的？張平平當初明明都那麽用力地瞄準你了。”方雪瑤又想起了當初的情景，好奇地問道。

“正是因爲她非要親自瞄準才打不準我的呀，要是她不那麽生氣，直接讓電腦瞄準的話，我早被打得投降了呢。誰讓她上當，被我激怒了非要自己動手解氣呢，難道她不知道蒙蔽人的五識對一個道士來說并不是多難的事嗎？”段明輝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啊，有時還真像一個小孩子！不對，是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了！”方雪瑤用手指點了下他的額頭道。

“算了，你不好意思開口，那就讓我來跟總部求助吧。做你的助手，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方雪瑤說着拿出了特制的手機，準備接通總部。

“好，那兇手的相貌信息也早傳給了你，那就你來吧。我出去轉轉。”段明輝說着走出了房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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