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拳掌交接,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拳掌交接處擴散開來,大廳上殘留的桌椅、酒壇、杯盤全都飛了出去,撞在地上牆上,化成了粉碎!
隻見那跟群雄鏖戰了許久,身受數處重創仍奮勇撲殺,一步未退的大魔頭終于退了!退了一步!同時臉色發白,一股殷紅從嘴角沁了出來!明顯是受了極重的内傷!
群雄精神大振,個個奮勇上前,都想将這殺死這武林大魔的功績納于己身。卻沒人注意那剛跟那大魔頭對掌,并将其擊退擊傷了的人怎麽樣了。
怎麽樣了?當然是被擊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上,雖然沒有那麽誇張地在牆上留下一個大大的人形,卻也隻能怪那牆太結實了!跟蕭峰對了一掌,蕭峰退了一步,吐了一點血,而段明輝卻是被擊飛了出去,吐了幾大口血!
“這降龍十八掌居然不愧是被譽爲天龍世界第一剛猛的武功!以我九陽神功第五層的功力,蕭峰又明顯不在巅峰狀态,對上了都是這樣的結果!真不知道如果在蕭峰巅峰狀态的話,這一掌會不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哎,自己還是太沖動了啊!”段明輝倒在地上心中暗想,正忙着救人的老薛聞聲看到他倒在地上,急忙走過來将他扶了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段明輝止住老薛準備吃力去憋那無限衰減版的聖光術,自己揮手給自己身上施了個聖光術。
“咦,我的這聖光術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段明輝便覺得自己胸口的内傷和後背撞牆所受的外傷,竟全都好了!以前他的聖光術可沒這麽強悍的效果。
他又随手朝場中某人施展了一個聖光術,同時閉上眼仔細感悟與以往有什麽不同。
“嗯?這種帶點金色的白光是什麽?怎麽跟我調動的靈氣糾結在了一起?難道我的聖光術效果暴漲跟這種奇怪的白光有關系?恩,這種白光竟然不是均勻地分布在空氣中的,而是從東南方某個地方傳過來的,東南方有什麽?”
“東南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段明輝睜開的第一時刻就向薛慕華問道,對方卻不回答自己,而是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
“诶,我說老薛,你那是什麽眼神?好像我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似的——诶,你們怎麽也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做錯什麽了嗎?”段明輝不滿地将目光從表現怪異的薛慕華身上移開,卻發現周圍其他人,不,大廳内所有的人都正用同樣怪異的眼光盯着自己。
現在大廳站着的可還有二百多人,原本有三百多人的,短短半個時辰被猛的不要不要的蕭大魔王給幹趴下了一百多人!被二百多人,五百多隻眼睛同時盯着是種什麽樣的體驗?那要看衆人的眼神是什麽樣的了。如果是羨慕嫉妒恨,那飄飄然去吧您!如果是千夫把指,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那您還是趕緊找個地縫夾着尾巴溜走的好。但如果是這種震驚不解羨慕感激畏懼憤怒都混在一起的複雜眼神,那就讓人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們幹嘛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段明輝讪讪地對衆人道,衆人沒人回答他,倒是一個洪亮豪爽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這位小兄弟到底是何用意?剛還跟我對掌生死相搏,爲何現在又用這療傷神術救治在下?莫不是怕蕭某死的太快,不能解這滿廳的群豪的氣嗎?”卻是身上内外傷勢盡皆瞬間痊愈的蕭大魔頭拱手質問道。
哎,我剛才那道聖光術竟然扔到了蕭峰的頭上?怎麽會犯下這樣的烏龍?不過想想也沒什麽不能解釋的,畢竟之前自己剛跟他對了一掌,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剛才放那聖光術時又一心想探究聖光術變異的原因,無意中将之扔到了心神一直關注着的蕭峰頭上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現在該怎麽跟這幫群雄解釋呢?
解釋個屁!自己爲什麽要解釋呢?他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隻不過聽聞江湖上的一些傳聞就定了一個人的死罪,三百多人圍攻一個,打不過,死了自己人反倒又成了對方确是大魔頭的罪證,這跟自己在《超能失控》世界裏的遭遇何其相似!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卻被半個城市的警察往死裏打!自己被迫自衛還手,卻被定義成了“超級恐怖份子”!這就好比你先定義一個人有罪,然後要殺他,他還不能反抗,如果反抗傷了人,那就成了他有罪的佐證,這事上哪有這種歪理?偏偏不論是哪個世界這種荒謬無比的事都無數次真實地發生着!就比如眼前!
所以自己需要給眼前這些所謂的江湖豪客解釋個屁!你要殺人,就要做好被人殺的心理準備!殺了對方,是你能耐;被别人殺了,怨你沒本事!找什麽爲國家民族的大義借口?如果你們真那麽愛國,爲什麽不直接去參軍上戰場?反而三百多人跑這群毆一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段明輝越想越覺得有理,于是幹脆無視群豪那複雜怪異的眼神,沖那蕭峰一報拳,口中道:“久聞蕭峰俠肝義膽,豪氣沖天,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竟然願爲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獨闖這龍潭虎穴一般的聚賢莊,果然夠豪氣!”
群豪見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竟然爲這大魔頭叫好,之前又見他用薛神醫的獨門絕技爲那大魔頭治好了傷,先前本有的那幾份猜疑顧忌也就被壓了下去,無不對其怒目以視。有那性急的已然是破口大罵出來,“魔頭同黨!”“不似好人!”“必是奸邪”之類的話語紛紛罵出。
“此處甚是聒噪,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再聊如何?”段明輝沖蕭峰笑道,暗地裏卻已經開始準備手段。
“蕭某來此本爲求薛神醫救治我這位朋友!既然小兄弟也有這等救人本事,不知可否——”蕭峰說話間已将之前躲在客廳一角的阿朱拉到了身邊,沖段明輝再次拱手道。
“此小事矣!”段明輝一揮手,一道白光灑到那阿朱的身上,隻見原先面若銀紙、氣喘無力的她竟在片刻間變得面色紅潤,氣息如常了!
饒是衆人之前已是見過這位神秘人此種神奇手段,仍是震撼不已。有有心的已經暗暗猜測這神秘人與那薛神醫的關系,因他這神術怎麽看都比薛神醫新悟出的那祝由神術更加神奇有效!
蕭峰見阿朱瞬間痊愈,不由大喜過忘,“閣下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如果今日僥幸未死,以後閣下但有差遣,隻要不違俠義,在下必定遵從一次!”蕭峰斬釘截鐵地說道。
“哎,救這位姑娘隻是因爲我看她順眼,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不想讓你欠着我個人情,日後總擔憂着我會讓你做什麽爲難的事。阿朱姑娘,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物可抵我這次救命之恩,不知你可願意将之交與我當診金而不必讓你的蕭大哥欠我的人情呢?”段明輝先是對蕭峰說道,後又對阿朱問道。
“原來你是打我身上這件東西的主意!我就說,你既然跟那薛神醫頗有淵源,又怎麽會白白幫助我們?原來還是要收診金的!我原以爲這滿莊的人,除了我蕭大哥,再無一人有見危扶困的俠義之心,現在看來,卻是小女子想的也沒錯!”阿朱不愧是心思聰敏,冰雪聰明之輩,到現在還想着用大義套住段明輝,而不用将自己那好不容易偷來的寶貝送給他當診金。
“那就是說你甯願留着你那寶貝,而非得讓你那蕭大哥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喽?哎,我原以爲蕭大俠既願爲一女子付出這麽多,此女子必是心純性善,知恩必報之人,現在看來卻是我想錯了。”段明輝也學着她的話反将了她一軍。
“哼,公子既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與我之小女子一般鬥嘴置氣呢?算了,既然你非要這本《易筋經》,那我就給你好了。可說好了,書給你了,我們就兩清了,可再不欠你的恩情了!”阿朱快速地說完,也不等段明輝回答,便從懷中掏出一小油紙包,伸手一揚,向段明輝扔去。
場中群豪聞聽《易筋經》三字,早就蠢蠢欲動,現見她将之抛出,哪還按捺得住,紛紛出手搶奪。偏偏因之前被擊飛的緣故,段明輝離那阿朱幾乎隔了整個大廳,這下即使他想搶,也沒那些群豪快!一時間莊中衆人都爲搶那本《易筋經》打得不可開交,哪還顧得上蕭峰和阿朱?阿朱一拉蕭峰,卻是趁着這陣亂勁翻過牆頭出了莊外。雖有人看到大叫:“不好,那魔頭要跑,大家莫搶了,快追!”但那人喊完自己都又加入了搶經的行列,又有幾人會聽他的話而去追呢?
好吧,爲什麽我會覺得孔老夫子那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正确無比呢?
段明輝在心中暗歎一聲,看着打成了一鍋粥的莊中衆人,熄了下場争搶的念頭,意興闌珊地沖薛慕華揮揮手,身子一飄,也從牆頭出了莊子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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